“中介呀！”
“他們手裡房源多呀！”
“多大的都有！”
“就算沒有，我們把需求一登記。”
“回家聽信兒就行了。”
“哪像這樣，跟無頭蒼蠅似的，腳丫子都快跑斷了。”
心雨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跟我公佈答案。
我聽後，不禁有些掃興。
中介？
找他們？
反正我跟中介打過交道。
阿彪跟中介打的交道，更多。
那些人為了弄到佣金，什麼花樣都能跟你用出來。
根本不講什麼職業道德。
我是親眼領教過的。
反正目前我接觸的那些箇中介，清一色都是走黑道的。
然而眼下，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們隨即來到一家房產中介門頭。
牌子上叫‘金源中介’。
看著挺大的。
外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房源資訊，全是手寫的。
我們停下車，走了進去。
一個年輕的女店員，接待了我們。
但顯然這女店員只管接待，不太懂業務。
她說老闆去隔壁搓麻將了，她一打電話，馬上就回來，讓我們先喝茶。
我朝這店裡面掃量了幾眼。
在一側用博古架隔開的辦公區，居然也供了一樽關公像。
很大、很大。
幾乎快要接近真人比例了。
香案上的香還燃著。
底下襬了一排各式各樣的貢品。
這說明，這家中介的老闆也是拜關公的。
那麼他十有七八也是混黑道的。
當然也有一部分商人把關公當成是武財神，拜關公是為求財。
趁著老闆還沒來。
心雨就趕快又脫了高跟鞋，在裡面找起了石子兒。
我無意中朝她瞄了一眼，不禁有些心疼了。
她的腳上都硌出血泡來了。
也可能是這一通路走下來，磨的。
我們心氣盛，走的又快，路邊的小石子可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個角度沒踩好，就往鞋裡蹦。
“以後出門，少穿高跟鞋。”
“或者你穿靴子也行，高腰的也行。”
“這種露半拉腳面的，最容易進石子兒了。”
“看把你腳給硌的，都瘀血了。”
我朝心雨提醒了一下。
然後便問那女店員，店裡有沒有牙籤兒？
女店員馬上就給拿了一盒過來。
我取出一根，直接蹲在心雨面前，握住她的這隻腳，讓她忍一下。
把血泡挑破了，就OK了。
心雨一直盯著我，眨著漂亮的大眼睛。
或許她很驚訝。
或許她有些感動。
這一刻，我化身為暖男。
“聽你這麼一說，挺有經驗的呀。”
“是不是之前有別的女孩子，你也給挑過泡？”
“老實交代！”
心雨壞笑著，朝我拷問。
這是給我下套呢。
“別亂動！”
“我告訴你，我這牙籤一哆嗦，扎你滿腳血！”
“這是個細活兒……”
我沒跟她正面交鋒，選擇了側面反擊。
就這樣把她給降住了。
我心想，就算以後我倆真走到了一起，哪怕是領了證。
別人被妻管嚴了。
我也絕不會。
她有政策，我有對策。
你要是朝我問東問西呢，我會含糊其辭，避其鋒芒。
你要是晚上不讓我碰你呢，我就假裝去外面碰別人，就問你慌不慌？
反正咱絕不會像其他那些男人一樣，婚後就被老婆拿捏的死死的。
咱要的就是這種氣質！
男人嘛，就要硬！
呃……
我靠，我咋想這麼遠了？
一時間，我突然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這些想法，嚇了一跳。
我又天馬行空了。
終歸還是，想象力太豐富了。
老琢磨未來。
我這擺開架式，準備給心雨挑血泡呢，那女店員也湊過來看。
她瞪著大眼睛，表情可豐富了。
一會兒撇撇嘴。
一會兒擠下眉頭。
好像她在替心雨展現表情似的。
“喂，妹妹，你看什麼看啊？”
“有這麼好奇嗎？”
“我給我自己的女人揉腳挑泡，不丟人！”
“去，幫忙拿碘酒過來！還有棉籤！”
我直接就把她轟走了。
反正我家心雨長的這麼美，臉也美，手也美，腳也美。
我可不願讓別人跟我分享。
女的也不行。
咱就是這麼自私。
心雨像是能讀懂我的心思，忍不住噗嗤笑了。
笑的真特麼好看，如盛開的玫瑰。
“好了，晾一分鐘就行了。”
“回去給我換上運動鞋，休閒鞋也行。”
“在家裡，咱就儘量穿拖鞋。”
“反正，三個月不允許你再穿高跟鞋，一次都不行。”
“你聽到了沒有？”
我大功告成後，站起身來。
對著她，好一通叮囑。
說真的，她腳上就只是起了個泡。
這不算什麼大傷。
但我給挑泡時，就很是心疼。
那麼小心翼翼，生怕把我家公主弄疼了。
我發現，眼前的心雨一直在繃著笑。
她拿腳朝我腿上蹬了一下。
“我的龍哥哥哎。”
“你那麼硬朗威武，少言寡語的一個人。”
“現在……現在……”
“現在咋變的婆婆媽媽的了？”
“不過，我喜歡。我聽你的，以後少穿高跟鞋……”
“書上說了，出門要聽自家男人的話，要給男人面子喲。”
心雨說著，就蹬上高跟鞋，站了起來。
她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愛意。
我心裡暖烘烘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當你真心愛上一個人時，就會設身處地地為她考慮，為她著想，甚至可以為她做一切。
鐵血與柔情，並不衝突。
反正這一刻，我幸福感爆棚。
或許也是從一這刻開始，我發覺到，我對心雨已經不單純是生理上的需要了。
我們之間，不只是性了，還有了別的。
它會是愛嗎？
這時候，那中介老闆回來了。
30來歲，板著臉。
花襯衣，黑夾克。
脖子上掛了一條又粗又長的大金鍊子。
一進門，從外面帶進來一陣風。
看他這副尊容，應該是打麻將輸錢了。
心雨就趕快過去跟他打招呼，詢問有沒有適合開商K的店鋪房源。
我這時發現，這個中介老闆居然只有一條胳膊。
另條胳膊，自小臂以下，是空的。
“有啊，當然有啊。”
“啥房源咱這都有，都有。”
“你去找吧，全望京，數我們家房源最全。”
“這樣，你登記一下，我們聯絡好房東後，就打電話約你來看房。”
“快的很，就一兩天的事兒。”
這獨臂老闆業務很熟，一陣自詡。
並且還列舉出一些例子，證明了一下自家的實力。
反正我也不懂這些，就讓心雨全權代言了。
我就當了回看客。
雙方溝通了一陣後，初步達成代理協議。
佣金是15%。
就是跟房東談成後，總租金的15%。
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我開啟一看：火麒麟。
“龍哥，機會來了！”
“確切訊息，壞三兒和劉光武，去了清河的光華醫院。”
“就他們兩個人，開車去的，好像是早先跟醫院預約好了，過去瞧啥病。”
“噢，開的是一輛破皮卡子。”
“老三菱！”
“車號……車號，後面是307，好像是……”
“……”
我聽後，頓時精神大振。
草，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
就說嘛，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龜縮在俱樂部。
早晚要出門的！
出門必被捉，必捱揍！
草尼瑪的，這回看我不弄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