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麼多人?”
“大爺的,人多欺負人少啊?”
“單挑行不行?”
阿彪眉頭緊蹙,直罵大爺。
他一皺起眉頭來,眉間形成一道豎縫,甚是駭人。
但那些人,仍舊是連句對話都沒有。
直接就衝上來。
拳腳伺候。
“我六個,你五個!幹!”我一邊招呼起來,一邊喊了句。
這種情況下,已經沒了商量的餘地。
只有還擊。
反正讓我認慫是不可能。
尼瑪的,逃又逃不掉。
“你七我四行不行?”阿彪呲著嘴,扶了一下腰。
看來他昨晚確實累夠嗆。
一夜十幾次啊。
換誰誰也累。
其實,我倆這樣分配名額,純粹也是給自己壯壯膽,提提士氣。
真打起來,不一定誰打誰呢。
若是這其中有幾個硬點子。
咱再能打也白搭。
猛虎架不住群狼嘛。
拳腳相交,那可是實打實的肉碰肉啊。
更何況,我和阿彪剛才已經幹過一場了,這會兒體力上下滑明顯。
速度和力量,明顯下降了不少。
但我們只能拼了。
很快,我這邊放倒倆。
阿彪那邊也放倒了一個。
靠的都是閃擊。
反正我也顧不上留有餘地了,直接亮殺招。
對方人太多了嘛。
要是還跟他們講武德,平拳平腳的較量,累也得累死個球的了。
肘擊、膝擊!
專打對方要害部位。
太陽穴、下巴、襠部、腹部。
甚至我連踢襠這種最不講武德的招式,都用上了。
就是踢你蛋蛋!
這招最損但最有效。
踢中一個蛋蛋,對方就是一個實打實的戰鬥減員。
不然你打到別處,別人還能很快緩過勁兒來,接著幹你。
幾個回合後,我捱了兩拳、一腳,但也成功踢中了兩個蛋蛋。
噢,應該說是兩對兒吧。
那倆黑衣人直接蜷縮在地上。
那酸爽的姿勢。
那一臉不服的表情。
他們心裡肯定在罵我不講武德。
靠,這又不是打擂臺,不允許踢蛋蛋。
這是你們十一人在圍攻我和阿彪倆人啊,以多欺少啊。
我還跟你講規則,講武德?
阿彪那廝見我踢蛋效果顯著,他也想效仿。
結果他腿法弱了些,被人家直接架住腿,掀翻在了地上。
好在他身體靈活,馬上翻身起來了。
不然被人趁機摁住,就歇菜了。
我見了,是真為他捉急啊。
你明知自己腿法不行,還非要學我?
踢蛋靠的是彈踢,需要極強的速度、力量,以及精準度。
就像我這樣……
哈,這不,又踢中一個!
‘哎呦不好!’
我正暗自慶幸呢,有倆黑衣人衝我在側面猛攻。
這倆傢伙就了不得了。
我一看他們的格鬥姿勢,就知道這倆傢伙也都當過兵。
而且肯定是在一線部隊服的役。
野戰部隊可能性最大。
打架很耗體力。
我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汗水都溼滿了臉頰。
所以沒過幾招幾式後,我就被其中一人踢中了胯骨,真特麼疼啊。
關鍵是這貨腳上穿的是軍靴。
鞋頭帶著鋼板啊。
我那大胯,肯定是被他踢紫了。
草尼瑪的!
我直接被這貨惹急了!
忍住胯部疼痛,直接朝他追打上去!
他另個黑衣同伴,則在後面拼命地襲擊我,拳頭打在我背上,腿踢在我屁股上。
這些我都特麼不顧了!
我就是要揍那個穿軍靴踢我胯的!
這軍靴男子原本還想趁勝出擊的,卻被我這氣勢嚇了一跳。
這是一種視死如歸、義無反顧,專揍他的氣勢!
軍靴男變攻為防,不斷後退。
他或許剛才見識到了,也是怕我踢他蛋蛋,所以一隻手護在下巴上,另隻手直接擋在蛋蛋前。
你防就防唄。
那我就直接變幻戰術。
虛踢了幾下,假裝被他防住。
然後身體直接撲過去,一個膝頂頂在他肚子上。
這一頂那可是非同小可。
勢能加動能!而且還頂了他個猝不及防。
這軍靴男直接就在地上打起滾兒來,疼的臉都綠了。
而且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吐起了酸水。
活該!
讓你踢我胯,靠!
另個傢伙見同伴被KO,攻勢更加瘋狂了起來。
我沒了後顧之憂,可騰出心思專門幹他!
你瘋狂,我特麼比你更瘋狂!
我這次乾脆選擇了以攻為守的策略,你打我一下,我不躲,兩下我也不躲,就是要衝過去幹你!
終於被我逮住機會!
啪一拳,掄過去!
這貨直接被我幹在下巴上,牙齒都飛了出來。
帶著血飛出來的。
那弧線,很美很暴力。
阿彪那邊其實也跟我差不多。
他也捱了不少拳腳,但是憑藉過硬的抗擊打,還是撐下來了。
而且還有露露在一旁給他暗中助力。
誰去攻擊阿彪,露露就跑過去踹人家腳。
或者是揮著小拳拳捶人家胸口。
不過這些人還算講武德,也不跟這小女生一般見識。
所以阿彪得以逐個攻破。
眼前,只有倆黑衣猛男了。
他們先前也捱了些拳腳,有些怕,遲遲不敢貿然進攻。
“大爺的,還有倆。”
“兄弟,都給你了,彪哥……扛不住了。”
“草,想吐……”
阿彪扶著膝蓋一陣大喘氣,嘴裡甚至都滴起了酸水兒。
他確實已經體力嚴重透支了。
“靠,你以為我不累啊?”
“我踏馬,我這大胯捱了一腳,都疼的不行了。”
“公平起見,一人一個!”
“個高的歸你,另一個歸我。”
“你揍臉,我踢蛋!”
“瑪的,乾死活該!”
我跟阿彪相互踢起了皮球。
其實,我之所以如此推諉,並非是我懼敵。
我這是種戰術。
假意跟阿彪互動,扯皮。
真正目的卻是為了趁機多喘一口氣。
打架太累了,肺活量再好,氧氣供應也跟不上消耗。
但沒想到的是,那倆貨像是直接認慫了。
“哎呀,厲害啊!”
“真尼瑪能打!”
“就沒見過這麼能打的……”
倆人乾脆就收住姿勢,開口說道。
呃?這是會說話啊?
還以為這兩撥人都是啞巴呢。
一見面就打,連個屁都不放,真特麼的尿性!
我真想趁熱打鐵,把這倆也弄一頓。
靠,慫了我就不打你了?
我小時候,我越慫我爸越打我,而且打的更厲害。
但這時候。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我抬頭一看,直接就愣住了。
是周強!
周大哥?
他正站在一個房門口,笑看著我,哪像是被綁架啊!
“小龍,你是真的牛!”
“我剛才還在為你捏一把汗呢。”
“你們快過來吧。”
“跟我進去見陸總。”
周強說著,便朝我迎了過來。
然後他站在我和阿彪面前,跟我們小聲解釋一番。
原來是,虛驚一場!
是他們工地上的工程總包,大老闆陸天豪,從國外回來了。
他知道了工地上的事情後,提出想見我。
周強就跟我打電話聯絡。
但一直聯絡不上我。
他也不知道,是我新換的那部酷派,早就沒電了。
我一直揣在口袋裡,全然不知。
然後周強越想越害怕。
他怕的是,開發商或者那些亡命徒會找人對付我,報復我。
所以就跟他的大老闆陸天豪說了。
這陸天豪也不含糊,馬上動用各種手段找我。
果然讓他給找到了。
但他聽說我和阿彪很能打,所以就安排了兩撥人,試試我們。
這些大老闆,就喜歡把消遣別人,當娛樂。
這陸天豪玩的還是輕的。
有些大老闆和大明星,就喜歡讓自己的保鏢跟別人的保鏢對打,甚至讓他們去打黑市拳。
然後他們組織圈裡的朋友們進行觀看,找樂子,對賭,押籌碼。
這是把手下當成是尋樂和賭博的工具了。
越殘忍,越血腥,他們就越過癮,越叫好,越興奮。
打殘了,賠點兒醫藥費。
打死了,算意外事故。
反正這些大老闆、大明星根本不差錢兒。
現實很殘酷,人心更殘酷。
有些人確實就是這樣,有錢了就會走向變態。
為了圖一樂,他們什麼花樣都能想的出來,玩的出來。
反正我是看不慣。
但看不慣,也沒辦法。
我阻止不了社會,更阻止不了人心。
這時候,周強一臉羨慕地衝我說了句:小龍,恭喜你啊!陸總很看好你……
恭喜我?
恭喜我啥啊?
恭喜我被他們揍的鼻青臉腫,胯子疼?
其實聽周強這麼一說,我大抵上也猜到了什麼。
這個陸老闆,無非是想用我唄。
哦,還有阿彪。
他想讓我們給他當保鏢?當打手?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資格了!
反正我倆現在失業了。
琛哥不要我們了。
我現在羽翼尚不豐滿,還得跟個大哥接著混,攢人脈,攢實力。
雖然不太情願。
但是至少也比讓阿彪回老家蒸包子強吧?
反正我是捨不得這狗日的了。
我趙龍不能沒有他。
這燕京的江湖上也不能沒有他。
畢竟街頭巷尾的,那麼多大爺等他操呢!
他走了,江湖會很寂寞。
大爺也很寂寞。
但阿彪聽著聽著,神色就越來越越不淡定了。
嘴裡連呼了四個‘臥槽’!
我看向他,問他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阿彪告訴我說,我們這回是遇到真大佬了!
那陸天豪,黑道梟雄中的梟雄!
跟琛哥一樣。
在燕京,叱吒江湖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