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了幾里地,一路上玄言都不曾開口。
不像他往日模樣,凌瑤想去安慰他,可一想到帝鴻隕落的事如果與凌寒有關。
見到他,自已又該怎麼面對呢?一時間就停下腳步。
三人走到之前凌瑤來過的密林,一進密林之中。
凌瑤只覺頭昏腦脹,濃烈的邪氣讓她一時覺得體內靈氣亂動。
南殤見狀施法,變出一個小型的護陣,將三人圍在陣中,不受邪氣所擾。
玄言莫名覺得這股邪氣有些熟悉,尤其這遠遠飄來的香氣。
忽然大喊道:“不好,是嫣紅那個妖女。”
話音剛落,身著一襲紫衣的鮮紅,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上。
笑顏如花,看著林中的三人,發出一陣嬉笑聲。
“真巧,才與小神君分別不到兩日,又見面了。”
嫣紅輕佻的眼神對著玄言眨了眨,玄言嫌惡地轉過頭不去看她。
嫣紅也不惱,她今日的目的本來也不是找玄言算賬。
目光轉向凌瑤,定眼看去,凌瑤的樣貌讓她為之一振,但很快又恢復成妖媚的神情。
“南河,當真是好久不見呀!近來可好?”
南殤斜眼藐視於她,不屑道:“我很好,不見到你會更好。”
“哎喲喂,當年你在月汐身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還誇我好看呢!
怎地?現在有了心上人,就見不得奴家,不與奴家好生說話了呢?”
嫣紅委屈地朝南殤微微一笑,眼神卻一直盯著凌瑤。
凌瑤見她一直盯著自已看,想必剛才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看向南殤,南殤表情冷漠,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厭煩。
但並未開口否認嫣紅所說的話,看來也並非是嫣紅胡說八道。
“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母親?”
嫣紅看著凌瑤,嘴角的笑意更深,聽到她這麼問。
笑著說道:“我和你母親何止是認識,她差點就能死在我手上了。
要不是神界那幫酒囊飯袋,她怎麼會死?”
說完,嫣紅仰天大笑,像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
久久不能停歇笑聲。
凌瑤疑惑,看著身邊的南殤,像是想詢問他女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南殤並未看凌瑤,相反,南殤聽完嫣紅說的話,死死盯著樹梢上站著的人。
霎那間,南殤一掌打向嫣紅,嫣紅側身躲過,飛到另一邊的樹上。
“哎喲,還生氣了!”
南殤沒有停歇,接連向嫣紅髮出攻擊,嫣紅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
“看來你沒忘記當初的事情呀!可惜嗎?
如果當初是你救的月汐,她會不會喜歡的就是你了呀?”
嫣紅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貼近南殤身邊說道。
“你找死!”
南殤被她激怒,接連不斷向她攻擊,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高下。
凌瑤想要去幫南殤,玄言一把將她攔下,
說道:“你不要去,她的實力和南河神尊旗鼓相當,你去了反而讓南河分了心。”
凌瑤看著混亂中的兩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也能看出南河不愧是神界的神尊,實力還是高出嫣紅一些的。
很快,嫣紅就被南殤追著打,南殤並未有放她走的意思。
一直對嫣紅窮追不捨,不到一會兒,凌瑤兩人便看不見他們打鬥的蹤跡了。
凌瑤不放心,還是想追上去,剛要離開。
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纏住,絲毫動彈不得,猶如被定了身。
凌瑤看向一旁的玄言,玄言也看向她說道:“我動不了了,小表妹你能動嗎?”
“動不了,腳根本抬不起來。”
凌瑤抬腳卻怎麼也動彈不了,心中暗道:“不好,中計了。”
看著玄言說道:“我們中計了,那人是故意引開南殤的!”
還沒等玄言回答,林中黑色濃霧四起,一時間烏雲密佈,黑雲遮日。
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模樣,連同身邊的玄言,凌瑤都無法看清。
身體又動彈不得,凌瑤運轉體內靈力,想要衝破束縛。
“沒用的,這個就是專門用來困住殿下的,您無論怎麼動都無法離開原地。”
一個聲音傳來,只見濃霧中走來一道身影。
凌瑤大驚,“怎麼會是你,我不是化解你體內魔氣了嗎?”
沒錯,來的人正是鬼族現任鬼王,夜澤。
凌瑤不敢置信,他怎麼會還在為魔族賣命,又怎麼會知道自已在這裡?
“別那麼驚訝嘛,忘了告訴您了,你哪怕為他淨化了魔氣,可你殺死的只是我的一個分身。
我只要還活著,想重新控制他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且我還拿到了殿下你的一滴血,特意為你做了專屬於你的陣法,不錯吧?”
夜澤露出得意的微笑,十分滿意自已的作品。
這個陣可是他鑽研了很久的,為的就是今日等凌瑤到來,好試驗一番。
看來這回可以跟尊上邀功了。
凌瑤聽到他的話,想起她救夜澤時,夜澤因為疼痛難忍,抓傷了她的手。
面前的人說的一滴血,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取得的。
凌瑤看著周圍的黑霧,喊了一聲玄言,卻無人回應。
“沒用的,您的那個夥伴被我困在幻境裡了,看他的情況心魔好像還挺重。
一時半會兒,可醒不過來呢!”
“你到底想什麼幹什麼?”
凌瑤厲聲質問道,她可不相信這人只是單純的為了困住她,才佈下這個陣法。
“我就喜歡殿下如此聰明,我之前不是因為殿下被少主訓斥了一頓嗎?
這次我將殿下安然無恙的送到尊上面前,少主對我的偏見就能消除了。”
夜澤詭異的笑容,越發明顯。
聞言,凌瑤不再說話,眼神一直盯著遠處,她在等,等南殤回來。
夜澤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說道:“您不用期待你的朋友會來救你了!
嫣紅魔君,可是魔界出了名的厲害人物。
你的朋友一時半會脫不開身的,今日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你走,所以殿下就不要掙扎了。”
“帶我走?帶我去哪裡?”
夜澤笑了笑,回答道:“當然是去魔界,您不是一直想去嗎?
我們這不就來接你了嗎?跟我走一趟吧!”
凌瑤並不認為他會如此好心,雖然她很想見凌寒,但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她想要的。
“放過我的朋友,我就跟你走。”
凌瑤看向夜澤,眼神堅定。
可夜澤卻笑出了聲,語氣中滿是嘲諷,
反問道:“你覺得你,有得選擇嗎?”
凌瑤也是冷笑一聲,靈力匯聚於手上,一掌打向夜澤。
不屑說道:“我是走不了,不代表我站在原地不能傷你。
你又覺得,你能安然無恙的帶我走嗎?
我敢對你出手,可你怕是不敢對我動手吧?”
“你……”
他的確不敢,上次因為傷到凌瑤,分身險些被少主所毀。
回到魔界,又被尊上懲罰,若不是求得這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想必他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以尊上的性格,他活不了的。
看向凌瑤,覺得她大概也是猜到自已不能對她動手,所以如此自信。
“我可以答應你,放過你的朋友。”
說完,夜澤就散去周圍的濃霧。
凌瑤又能看見一旁的玄言,可玄言緊閉雙眼昏倒在地。
眉頭緊鎖,像是夢中被什麼東西困住,表情十分難受。
“你對他做了什麼?”
凌瑤無論怎麼呼喊,玄言都沒有反應。
不禁對著面前的夜澤大吼道。”
夜澤撇撇嘴,說道“我可沒對他做什麼,只是對他用了心魔引。
心魔引只對心中有執念的人有用,你朋友估計是內心十分難受。
對某件事或是某個人,執念太深才會被困在其中無法醒來。”
又看了一眼凌瑤,說道:“放心吧,他死不了,只是能不能醒看他自已了。
走吧,我還要帶你去見尊上呢!”
說完也不再顧忌凌瑤意願,一揮手,帶著凌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