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朝漆黑的暗道一直往下走,走了半晌,都還沒走到頭。

“這個密道怎麼這麼深?”

凌瑤手裡一團火焰,也只能照亮走廊前面的一點光亮。

“再走走,應該就快到了。”

南觴走在凌瑤的前面,看到不遠處有一道石門。

石門上已經滿是青苔了,像是許久沒人來過。

凌瑤用手輕輕摸了摸石門,手上都沾上了一些青苔。

“我們確定沒來錯地方嗎?我怎麼覺得這地方,就未曾有人來過呢?”

南觴也表示很無奈,兩人見這密道陰暗潮溼。

又沒有其他通道,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南觴聽到一陣腳步聲,凌瑤正要開口說話。

南觴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南觴與凌瑤化作小飛蟲,盤旋在石門上空。

不一會,兩個人戴著面具的男子朝石門走來,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在門外,凌瑤見到過的國師。

另一個不知道是誰,他與國師嘴裡嘀咕著什麼,

但因為相隔太遠,凌瑤只能看見人,卻聽不清他們說的話。

待人走到石門前,凌瑤才聽清國師說道:“主人,將人放在這裡,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另一個男子聲音低沉,冷峻的嗓音開口道:“公子魔氣入體,還不能完全吸收,

而如今只能來人族,借用玉骨扇之力,將魔氣納入體內。

要不是仡圖魯那個廢物,連練個蠱都練不好,我們又怎會來這種破地方?”

“早知道,當初我就不幫那廢物求情了,搞得我們現在累死累活的。

我也不至於來人族當什麼破國師,一群螻蟻,我還得天天去應付。”

國師語氣憤然,將自己的面具摘了下來。

躲在石門之上的凌瑤,在看到國師面容時,差點一激動要變回人形。

這國師分明就是當初在南疆時,偽裝成南觴的那個男子。

他怎麼會在這裡?

國師與另一個男子說著話,將腐朽的石門開啟。

明媚的陽光閃過,南觴與凌瑤看到石門內與石門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門外漆黑狹小,石門內卻陽光明媚,一棵參天大樹,生長在室內的中央。

陽光就從大樹的樹幹夾縫中,照射進來。

只聽國師身邊的男子,嘴裡唸叨著什麼,剎那間,大樹的樹幹就聚齊起來。

整個樹變成了一個圓球狀,樹球中散發出黑色的濃霧。

陽光照進來,看著十分詭異,不一會兒,待濃霧散去,樹幹露出一道入口。

國師飛上樹口,運轉靈力,慢慢地樹口處,飛出一副冰棺。

冰棺緩緩落地,躲在門外的凌瑤看清冰棺後,

再也無法冷靜下來,一個飛身就衝了進來。

“什麼人?”

國師正要抵擋凌瑤飛身而來,但凌瑤完全不給他機會。

手裡變化出踏雪,一劍向他斬了過去。

“又來!”

國師,快速轉身,躲過了凌瑤的致命一擊。

但還是被斬傷了手臂。

另一個男子上前欲幫助國師,但被南觴攔了下來。

“又是你?”

男子看向南觴,不屑說道,“你上次差點丟了性命,怎麼還敢來送死?”

說著男子就將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男子看長相比國師更加清秀文雅。

但那雙眼睛裡的殺氣,卻比國師重上許多,他看向南觴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譏諷。

南觴看向他,想起自己當初在南疆密室裡,見到的就是這二人。

“當初若不是你們背後有人相助,就憑你們兩個,我還不放在眼裡。”

說著,南觴就出手攻向男子。

男子迎面對上南觴的攻擊,奈何實力完全不是南觴的對手。

被南觴一掌震飛幾米遠,他目光看向凌瑤這邊,國師這邊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凌瑤在看清冰棺裡躺著的人後,就跟發了瘋似的,對著國師就是一頓亂砍亂殺。

國師壓根就不是對手,身上已經被劍斬得幾乎沒有好的地方了。

且踏雪本就是妖王虎嘯的佩劍,妖氣極重。

被傷之人,傷口基本上是癒合不了的,哪怕國師靈力還不錯,卻也治癒不了自己的傷。

眼看國師就要被凌瑤斬殺了,一道黑色濃霧將國師和另一個男子捲了起來。

凌瑤對這道黑霧很熟悉,當初在風啟時,也是這道黑霧將仡圖魯帶走的。

“你還是這般心浮氣躁,有時候就該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國師二人就消失在密室中。

“你給我出來!你這樣躲著又算什麼本事?”

凌瑤憤怒道,“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決高下!

你無端帶走我弟弟,我定要你為此付出代價!”

“哈哈哈哈……”口中瀰漫著一陣陣嘲笑聲。

“現在的你,還不配讓我出手,終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到那時,我希望你已經有所長進了。”

說完,聲音就消失了。

凌瑤雙眼赤紅,彷彿是被迷了心智。

她揮動著手裡的踏雪,在原地瘋狂的揮舞著,險些傷到南觴。

南觴趁他愣神的一瞬間,將自己的靈力傳輸到她體內。

同時用神脈,為她穩定住她體內渾濁的神力。

見凌瑤的神色恢復了一些,南觴才緩緩收回神脈。

凌瑤額間的月牙印記,又閃了閃,繼而恢復如初。

“我這是怎麼了?”

凌瑤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感覺整個人頭疼欲裂。

南觴安撫道:“你有些急火攻心,體內的神魂本就不穩,不過我已經幫你穩定住了。

只是短時間內,你不能再使用過多的靈力了,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你是神女,墮魔是很危險的事!”

聞言凌瑤輕聲一笑說道:“別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嘛!

我只是一時氣急,你別小題大做了,我沒事的。”

說完凌瑤急忙起身,走到冰棺前。

冰棺中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的肌膚白嫩,因為長期躺在冰棺之中。

他的身上蒙上一層霧氣,緊閉雙眼,恬靜的面容。

他就像是單純的睡著了,但他的嘴唇泛紫,和一般人又不一樣。

“南觴你快看看,小寒這是怎麼了?”

凌瑤著急地看著凌寒,她輕輕晃動了一下凌寒的身體。

頓時感覺到凌寒身上的冰冷,而凌寒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哪裡是睡著了,這分明是……

凌瑤不敢相信,趕忙讓南觴看看,南觴是養神石,他一定有辦法!

南觴化作本體,進入凌寒體內,須臾,南觴飛身出來,摔倒在地。

身體虛弱,看向凌寒時,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麼了?是小寒體內有什麼嗎?你為何會被傷成這樣?”

凌瑤扶起南觴,疑惑問道。

南觴來不及說話就暈了過去,變為本體,回到凌瑤手裡。

凌瑤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自己手裡的養神石,再看向冰棺裡的凌寒。

凌瑤一揮手,將冰棺變成了一個小木匣,也是放進自己袖中。

飛身離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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