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這種情況,沒人會知道是孤有意讓你死,大家只會認為這是意外。

帝朝陽還是那麼的狠毒,不留餘地。

他的手,就像是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鐵鉗子一般,狠狠鉗著帝江的肩膀,讓帝江掙扎不開。

畢竟帝江今年才十三歲,即便練武,也不是已經十九歲的帝朝陽的對手。

中間有六年的差距呢。

加上帝朝陽高帝江好一截,還渾身肌肉,孔武有力,帝江實在掙扎不開。

帝江見狀,認命的吐了口氣,看向了腳下的大黃。

大黃在帝江膝邊環繞,張著嘴,流著口水,一臉兇狠,試圖咬人。

帝朝陽在心裡說:“咬帝江,快咬帝江,最好咬死的那種。”

誰知,大黃怎麼都不肯咬帝江。

大黃在帝江膝邊繞來繞去好半天后,最終看準時機,咬住了帝朝陽的衣袍一角,又狠狠咬上了帝朝陽的屁股。

大黃:我是狗,但不是傻狗。還想讓我咬小主人十分珍重的人?想得美。

做夢吃我屎呢。

最終,帝江即便在帝朝陽身前,死死擋著帝朝陽,也沒有被傷到分毫。

倒是帝朝陽,被大黃咬了好幾口後,看帝江這個肉盾實在護不住他,他罵罵咧咧的鬆開了帝江,滿宮逃竄。

但沒用。

他逃不掉。

他屁股上被咬了好多牙印,密密麻麻的,坐下都困難。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狗,去找太醫看。

可脫了褲子好尷尬,好羞恥。

他難受的趴在床上,恥辱的用被子蒙著腦袋,方才讓太醫給他扎針,排毒,清洗屁股,不,牙印。

外面有灑掃的丫頭小廝竊竊私語。

“這個南國太子是我見過的最廢物最無能最可笑最軟弱的太子,竟然被狗咬成那樣?”

“究竟是狗太兇呢,還是他太菜?”

“這人也挺沒品的,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狗咬?定是惹狗了,他沒正經事幹嗎?才會去惹狗?還太子呢?我呸。”

“呸呸呸!”

·

秋水居。

剛剛帝朝陽要送九九花環時,帝江不敢看,生怕看到令他痛苦的結果,他還不服氣的從路邊摘了一朵小花,捏在手裡躊躇著,像是要給什麼人戴上。

直到初陽告訴他,九九沒有收花花環,還放狗咬帝朝陽時,帝江緊張的心終於鬆弛下來了。

帝江掃了一眼被大黃滿宮追的帝朝陽,隨即捏著那朵小花,來到了九九面前。

他看了看九九的頭髮,伸出手,幫九九把這朵花別在了鬢間。

淡紫色的小花,襯托的九九清新脫俗。

帝江看著,微微笑著,“九九其實沒有不喜歡花,對嗎?”

九九摸了摸鬢邊的紫色小花,道:“對。九九隻是不收不喜歡之人送的花。”

“那人對帝江哥哥不好,九九很不喜歡。”

九九說著,氣呼呼的揮了揮小拳頭。

“九九和帝江哥哥站在一條線上。”

“帝江哥哥的仇人,就是九九的仇人。”

帝江聽到這些話後,看著九九,笑了,笑得很是燦爛,明媚。

“九九,謝謝你對我這樣好。”

帝江情緒波動的厲害,眸光中有晶瑩閃爍,他不願讓九九看到,他抬頭看了看天,等鼻子不酸了,眼裡沒有眼淚了,他繼續看向了九九。

“可惜帝江哥哥馬上就要離開了。”帝江認真問九九,“九九,你不會忘記帝江哥哥的,對嗎?”

“帝江哥哥要離開了?”九九不捨,她吸了吸有些泛酸的鼻子,急急問:“帝江哥哥可以不離開嗎?”

帝江:“這……”

要是可以,帝江也不想離開。但,為了更好的相見,他必須趁此機會離開。

如此,他和九九才有可能有未來。

否則,他和她,永遠地位不對等,他永遠都沒資格真正讓她站在他身邊,他永遠只能仰望自己的太陽,卻無法擁有太陽。

帝江遺憾的嘆了口氣,嚴肅的握著九九的雙肩,叮囑九九:“九九,帝江哥哥離開後,你要繼續自強獨立,好好讀書,好好學醫,好好練武。”

“你別信那些女子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酸儒話。世事變化萬千,你能依靠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你一定要自強自立,如此,一輩子才有選擇的權力,一輩子不必依附於任何人。更不會被任何人拿捏。”

“你可以永遠過你想要的生活。”

“你永遠都是你自己。”

“而我們……也一定會再見面的。”

“那時,帝江哥哥也一定會是最好的自己。”

“帝江哥哥……”九九難受的掉眼淚了,她伸手抹了抹眼淚,因為太用力,眼圈被她抹的紅紅的。

帝江見狀,不忍繼續看九九,他轉過了身,讓初陽將棗泥糕拿給桂嬤嬤她們,然後轉身就要離開了。

九九心裡嘀咕,【怎麼會是現在?】

【書裡的帝江哥哥,在九九十歲時,才離開西楚,回到南國。】

【現在九九才七歲啊!】

【一切都發生改變了嗎?】

九九不解又不捨。

她從心裡渴望,帝江哥哥能在她十歲時再離開,能再陪她幾年。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帝江哥哥每日給她帶的早飯,習慣了帝江哥哥在上書房那棵樹下等她,和她說話,還陪她捉蝴蝶,和她鬧,和她一起練字,給她做棗泥糕。

她有很多哥哥,還都是親哥哥。但,他們都沒有帝江哥哥那樣用心的陪她,愛護她,守著她。

帝江哥哥是第一個。

帝江哥哥讓她產生了依賴心理。

可惜,帝江哥哥要走了。

以後她就只有一個人了。

九九神傷。

帝江離開秋水居後,來到了御書房。

今兒昭寧帝會告訴他,之前那件事的考慮結果。

現在南國欠西楚的那筆鉅款清了,昭寧帝把帝朝陽都放了,也實在沒必要再留著他,於情於理都不合適,他能離開的。

對此,帝江自己心裡有數。

這會兒,他過來,就是聽一個答案,走個過場而已。

“你來了啊。”昭寧帝放下了手裡的摺子,捏了捏痠痛的眉心,看向了帝江,“朕考慮的結果,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

ps:祝大家新年快樂啊!

願大家在新的一年裡多點開心,少點憂愁,暴富,暴美,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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