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多謝你的好意。”九九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總感覺她該去看看侯若安,而不是乾等在這裡。

可猝不及防的,九九的肚子突然響了起來,像是二胡一樣。

周文川又看著她,“雁月姑娘,你……”

九九有些尷尬,她拳頭抵著唇,咳咳了兩聲,道:“正事要緊,忙完正事兒再吃吧。”

“那究竟是什麼正事,讓你連飯也不吃?”

“只是為了得到千年玉蓉根嗎?一味藥而已,不必如此的。”

周文川為了讓九九跟他去吃飯,苦口婆心的勸九九。

他還說:“女孩子要學會善待自己。”

“周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九九道:“我實在沒辦法懈怠。”

九九自從帝江受傷開始,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吃過一頓好飯,她時刻惦記著找藥的事兒,人都為此瘦了一圈。

但她顧不上,也不覺得這是什麼要命的事兒。

她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不矯情。

說完,她沒有繼續幹等著,也沒有跟周文川廢話,而是迅速走到了侯若安的茅草屋門口,拍打著門,想要進去,看看情況。

“侯大人,你究竟怎麼樣了?”

“你回應我一句?”

不知何故,九九心跳的厲害,還很慌張。

周文川卻沒有這樣的感受,周文川抬頭看了頭頂的烈陽一眼,提醒九九,“雁月姑娘,這個時辰,侯叔可能吃過睡了。”

“他不喜歡睡覺時被人打擾,他喜歡清淨,咱們還是走吧?待會兒再回來。”

九九不聽。

九九這會兒又聞到那香味了,明明眼前的門關著,茅屋的窗戶又在茅屋後面,按理說,她聞不到屋內的味道的,可是她聞到了。

這證明了一件事兒,茅屋裡面的香味太濃郁了,關上門都擋不住,所以她才會聞到。

“不對勁。”

九九當即繞到了茅屋後面的視窗,看裡面的情況。

誰知,竟讓她看到侯若安倒在地上,嘴裡吐白沫,四肢還在抽搐。

而窗邊,香爐裡燃的香還在燒,香味太濃了,她再次出現了幻覺,看到了帝江。

好在她還有那麼一絲理智,她急急捂住了鼻子,將香爐拿起,急急扔到了外面。

“立即去澆滅。”九九認真的對周文川說。

“澆滅?”周文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拿什麼澆滅啊?這外面又沒有水缸,水在茅屋裡面。”

“放水澆。”

\"我去救人,快點,不然那玩意會害了我們。\"有時,香也能殺人。

九九說完就翻窗進去檢視侯若安的情況了。

周文川愣愣的站在窗戶外面,喃喃:“放水澆?怎麼放水啊?”

下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鬧了個大紅臉,都不好意思見人了,更別提放水澆滅的事兒。

這個雁月姑娘,真是豪爽啊!

這種事兒,竟然直接說了?

周文川紅著臉,半晌恢復不過來。

他看著那散落的香爐,還有些暈暈乎乎,怎麼回事?

他竟然看到了雁月姑娘來親他了,雁月姑娘還穿著一身喜服,笑眯眯的看著他。

“雁月姑娘?你真好看。”周文川目光迷離,笑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

九九並不知道周文川也因為那香出現幻覺了。

這會兒她進去看到侯若安後,給侯若安扎了幾針,通血脈,七竅,又給他聞了一個可以醒神的藥,侯若安這才不吐白沫了,也不抖了,脈象也沒那麼亂了。

休息休息就能徹底恢復正常。

九九扶起了侯若安,將人送到一邊的床上休息。

侯若安是沒性命之憂了,但還是沒有清醒,九九扶他去床榻上的時候,他一直在喃喃,“陛下,臣錯了。”

“臣錯了。”

“臣好想見你一面,跟你認錯。”

吐字不太清晰,但好在九九離的近,聽清楚了。

九九意味深長的看了侯若安幾眼,然後等著侯若安醒來。

【或許,可以藉此為突破口,讓侯大人拿出千年玉蓉根來。】

一炷香後,侯若安醒了。

九九看著他,詢問:“侯大人,你想要見當今南國皇帝陛下?對嗎?”

侯若安不蠢,明白九九為何這樣問,他也沒否認,他悶悶的點了點頭,認了。

九九道:“我可以帶你去見南國皇帝陛下。”

“但需要用一樣東西交換,你願意交換嗎?”

“什麼東西?”侯若安焦急的問,但問完後,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讓我見到陛下?”

“我是罪臣之身,當年被貶黜時,陛下明確說了,此生不許我走出這個村子,只許我老死在這裡。”

“這明裡暗裡,有好多雙眼睛盯著呢,那縣令什麼的,都不是吃素的,他們怎麼可能放我去見陛下?”

“姑娘,你就不要誆騙我了。”

九九較真,“真的,當今南國皇帝陛下,就在這個村子裡,我可以帶你去見的。你信我,只要你能給我你收藏的千年玉蓉根。”

“呵呵,姑娘,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當今陛下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來這個村子裡?”

“你莫不是被我那香迷的,傻了?”

侯若安無力的搖了搖頭,勸道:“姑娘,你快回去休息吧,休息一兩天,自然就好了。”

看在九九闖進來救他,還將他扶到床上的份上,侯若安關心的說:“你年紀輕輕的,可不能傻了啊!不然怎麼找夫婿?”

“沒人會要一個傻子的,現今這個世道,很勢利,也很現實。”

侯若安很是感慨,他深深嘆了口氣,眉目緊蹙著,看著九九的眼神,則滿是長輩對小輩的慈愛。

這麼些年,他因為與人信念不同,為避免爭執,便不多與人交流,自個安靜的住著。

因為這,沒人真正關心他。

每逢災恙病痛,他昏倒在這個茅草屋裡,都是他自己凍醒或者餓醒,然後艱難的爬起來。

從來沒有一個人,將他扶起,安放在床上。

九九是第一個。

他因此對九九有些不同,他開始因為九九的反常,關心九九的終身大事,生怕九九因為他那香,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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