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士面無表情,不問來人,舉刀便砍。洛亦塵一把拉開秋弦,將之護在身後,迎頭與那武士拆打起來。囚室方寸之地,刀光劍影晃得人目不暇接,若非秋弦本事了得,抱著一個傷員,又怎能處處避之毫髮無損。

洛亦塵一手揹負身後,一手持破冰,一道道劍影閃過,直欺那武士胸前。招式太快,只夠自衛,難以回擊。洛亦塵突然右臂一揮,那武士的上身衣服瞬間變成萬千碎片,胸膛遍佈破冰剝出的劍花,血紅的印子似精細的狼毫點了硃砂勾勒出來的紋路。

那武士還要反抗,洛亦塵劍尖輕輕一挑,彈了一下對手的手腕,對方的大刀瞬間被震落在地。再抬頭,破冰劍舌抵著那人喉間。洛亦塵用劍身點了一下那人穴道,破冰入鞘。

“留著你的狗命,只怕還要替那老賊做惡。那便廢了你的武功。”說罷一掌推進那人腹中,化去他的內丹。那人眼神突然黯淡,一臉悲恐交加,奈何被點了穴,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劫走囚犯,估計思忖著自已回頭也是個死了。

洛秋二人帶著紅綃出了地牢,便是一道極長的地道,左轉右轉不知拐了幾個來回,未及出得地道又是四五個武士或持刀,或持劍堵在門口。洛亦塵被這群人纏得煩了,眼神中浮現一絲殺意。他暗自運力,破冰在手,一道炫目的白光在黑暗中滋啦啦閃過,龍捲風一般呼嘯而至,只聽得叮叮噹噹刀劍相擊的聲音,片刻後便是沉默。

黑暗中傳來一聲穩穩地聲音:“走吧。”

秋弦抱著紅綃,毫無阻攔地出了地道。一陣清風襲來,很是清爽,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水池,田田的荷葉,婷婷的蓮花在微白的晨光中搖曳。回首一看,他們是從一座假山中出來。從水池判斷,從主廂房的地庫延伸到了秦府後花園水池對面,想必那地庫全貌是遍佈整個秦府地底了。

秋宅。

幾日後,紅綃逐漸恢復了神志。這日她睜開眼,床前一個陌生的清秀女子正給她上藥。紅綃翻身便坐了起來,做防禦姿勢。

冬雨笑道:“紅綃姑娘終於醒了?快躺好,再動傷口又要裂開了。”

紅綃道:“你是誰?”

冬雨柔聲道:“我叫冬雨,是秋公子拜託我照顧你的。”

紅綃一聽到秋公子,想到了主人。低頭一看,自已已然換了一身新衣,仍是一身紅衫。

“腰帶!”紅綃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前些日子在地牢裡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腦子裡唯一的信念就是腰帶。正要下床,秋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站在那裡,高大頎長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的光線。

“躺下。”

主人的聲音渾厚有力,紅綃自幼對秋弦唯令是從,身體不自覺縮了回去,僵硬地躺下。秋弦跨步進了房間,在紅綃的榻前坐下。紅綃這才發現主人一改從前的粗布麻衫的穿著,遠看雖仍是一派素色,近看才發現長袍剪裁精巧,霸氣而挺闊。上等的錦布紋理精緻,前襟深墨色,朝四周暈開變成淺墨色、灰白色、白色。衣襬、廣袖純白,一派逍遙散仙的模樣。

“主人……紅綃……紅綃把那腰帶弄丟了。請主人責罰!”紅綃眼角含淚,似覺有辱使命,屈辱難當,又要翻身下榻。

秋弦伸手,示意紅綃不動:“無礙。你只管安心養傷,剩下的事交給我。”

冬雨端起一碗湯藥,笑嘻嘻道:“紅綃姑娘還是安心靜養吧,秋公子那日將你抱回府中時,可是擔心壞了呢。你要是不快快好起來,恐辜負了秋公子一番好意了。”

秋弦面上覺得尷尬,袖口掩面,微咳了一聲。丟下一句“安心將養”,便出了門去。紅綃聽聞是秋弦抱自已回來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自幼在主人身邊,她的使命就是護主人一生周全,如今丟了東西還叫主人犯險救自已回來,急得一陣咳嗽,又崩裂身上的傷口,雪白的紗布又染紅一片,嚇的冬雨連叫“姑奶奶,快別動了!我又得重新給你換洗了。”

見紅綃已無大礙,秋弦便出了府,奔摘星閣去了。他現在已經拿摘星閣當自已的後花園了,翻牆過院熟門熟路。誰知這次剛攀上院牆便覺一道掌風襲來,秋弦略微側身避過,轉頭一看,瀟馳立在院牆邊上的假山上,雙手抱臂狠狠地盯著自已。

“喲……是你啊!好久不見!自已人,自已人……”秋弦生硬地打招呼,見瀟馳一臉嚴肅,絲毫不把他當自已人。這些日子瀟馳去了桐城,秋弦在摘星閣來去自如,還以為這摘星閣都很歡迎他。

然而瀟馳回來,聽聞了洛亦塵夜闖秦府的事十分生氣。要是他在,絕不可能讓大殿下發生這種冒險的事,他把一切責任都推在秋弦身上,暗自發誓,絕不再讓秋弦近身大殿下半步。

“我找你主子商量個事,片刻就走,片刻就走啊!”秋弦說著便要跳進院內,然而瀟馳伸手一揮,一片凌厲的樹葉如利刃般飛了過來,險險擦著秋弦鼻尖而過。

“哎……我說你個木頭人,過分了啊!跟你好說歹說了半天,屁也不放一個,出手還這麼狠,有你這這樣待客的嗎?”

“你見過翻牆的客人嗎?再不離開,下次就不是樹葉了。”瀟馳巍然不動立在假山上。

“額……誰說客人不能翻牆的……也有例外的”秋弦坐在牆上,一腿曲著膝蓋,手臂隨意搭在膝蓋上:“……哎,你別那麼囂張,你當我打不過你嗎?我是看洛亦塵那小子的面不與你計較,你還較上真了。”

“大鑄劍師武藝高強,瀟某自愧不如,但使命所在,恕在下不能放秋公子進去。”瀟馳冷冰冰道。

“什麼狗屁使命,你主子叫你防著我嗎?跟你主子一副德行,說話做事刻板冷漠,一點不懂變通。”

“在下旨在保護殿下安危,秋公子一再將殿下推入險境,瀟某自然要阻攔秋公子靠近殿下。”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把你主子推入險境,你把話說清楚!”

“敢問秋公子,五日前夜裡你們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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