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東部邊境桑城,鬧市。

馬蹄踩在古城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嘚嘚嘚蹄聲。石板路兩旁擺滿了商鋪,遠遠近近掛著各種顏色的幡子,小商販們賣力吆喝著鋪裡的商品。

範汐兒牽著馬,走近一個擺在地上的鋪子,蹲下身子,拿起一個桑城特產的水壺,衝秋弦揮手。

“這個水壺挺適合你,試試?”

秋弦拉著韁繩站在夕陽裡,暖陽照在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暈。他眯著眼瞅著這個將軍府的小姐,不知道她是幹啥來了。

秋弦此行至桑城,完全是為了戎服的案子。若范小姐是為了冤屈的兄長,這一路上卻不見她有半點憂傷模樣。她追著自己跑前跑後、問長問短、看這看那,完全是遊山玩水觀光旅行來了。

範汐兒把水壺湊秋弦身上比劃著,一雙溜圓的眼睛在秋弦身上來回遊走。她猛地扭過頭,對那盤腿而的攤主道:“老闆,這東西我要了。”話未說完,一粒碎銀子拋進了攤子上的一個圓筒裡。

那攤主似認識範汐兒,雙手合十舉在胸前,嘴裡喃喃低語,不知是在祈福還是感恩這位大小姐買了他的水壺。

秋弦心想,果真是將軍府出生的小姐,日前還說傾家蕩產不足以填補戎服虧空,轉頭就花錢如流水。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大小姐的行事作風。既到桑城,還是趕緊找到範騫,辦正事要緊,便問:“范小姐,此地離軍營還有多少遠?”

範汐兒指城郊方向:“看,那邊就是了。”

秋弦順勢望去,只見渾圓的落日下,不規則地矗立著高高低低夯土壘起的民房。民房以外有幾處烽火臺模樣的土墩子,再往遠處便是高牆圍起的城樓。

秋弦便牽著馬便要往那城樓方向去:“快走吧,別再耽擱了。”

範汐兒追上去,拉著秋弦的胳膊,往另一個方向去。

見秋弦眼睛裡浮現一絲疑惑,她衝秋弦露齒一笑:“相信我,這邊走。”

秋弦問:“軍營不是那個方向嗎?”

範汐兒:“平日裡這個時候哥哥都在校場練兵,跟我走沒錯。”

穿過熙攘的街市,往西北城郊行了二里地,便聽見校場練兵的山呼聲:“殺殺殺……”

範汐兒騎在馬背站在一個土包上,馬鞭指著校場的方向:“看,那便是了。”

秋弦雙腿一夾馬肚直奔校場。

範汐兒慌忙跟上,急喊:“秋公子,等等我……”

校場被削尖的木頭紮成的樁子圍了起來,幾位手持長槍的范家軍肅靜地守著。守衛看見一匹亮棕色駿馬靠近,馬上坐著一位俊逸公子。他身著玄衣,深紅色鑲邊浮繡衣襟,腰間掛著一柄精巧鏤空的不知名兵器,讓人不禁暗生警覺。

守衛持長槍攔在木樁後面,凌厲道:“軍事重地,不得靠近!”

秋弦勒緊馬韁,兩隻馬前蹄高高揚起,帶起漫天的塵土,停在護欄外。

身後傳來範汐兒“駕駕”策馬的聲音。

那執勤的兵見范小姐到了,收起長槍躬身行禮:“小姐!”

範汐兒傲嬌地喊道:“快開門!”

執勤的人搬開木樁,不待圍欄大開,範汐兒衝秋弦一甩頭,揮鞭往練武場去了,秋弦跟了上去。

範騫身著盔甲站在高高的臺子上,一招一式耍著長槍,演示著攻、躲、護、防,較尋常多了幾分英武和穩重。範汐兒騎馬奔進了練武場,在萬千將士的注目下,驕傲得似得勝歸來的將軍。

秋弦下馬,牽著馬韁停在外圍,看著範汐兒那任性的模樣。

“哥哥……哥哥……”

範騫停下動作,見妹妹滾下馬來,奔向自己。範騫立即示意一旁的副將,接著練兵,自己則迎向妹妹。

“汐兒,你怎麼來了?”

範汐兒轉身,馬鞭指著外圍那一人一馬說:“你看看那是誰?”

範騫定睛看去,只見一人一馬站在練武場邊緣,並不清楚那人身份。

範汐兒湊近範騫耳旁道:“是秋公子!”

範騫聞言又驚又喜,撒手就向秋弦奔去。他將秋弦迎至帳中,親自給秋弦倒了杯熱茶,坐於中軍帳主位,一問才知秋弦為戎服一事而來。

“秋兄為了戎服之事,不惜千里迢迢親赴桑城,實令範某感動!”

秋弦坐於主位下方左首,憂心道:“戎服被焚一事疑點重重,我擔心此事是否是因為斷了同皇商的交易所致,所以親自前來查訪。”

範汐兒進了帥帳就跟進自己的閨房一樣,東摸摸西摸摸,絲毫沒有軍中嚴肅模樣,一派驕矜小姐慣常作風。

範騫見妹妹在秋弦面前依然肆無忌憚的樣子,面上略略尷尬了一下,又不便當著秋弦的面斥責。他掃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秋弦道:“此事我也想過,只是苦無證據。”

範汐兒插嘴道:“哥哥,陛下命咱們範府自行補齊戎服損失,可那麼大的窟窿怎麼補得上?”

“是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範騫也犯愁,嘆了口氣。

秋弦道:“如果此事真的跟皇商有關係,那麼對方焚燬戎服一定有他的目的。秋某大膽猜測,範將軍斷了同皇商的交易,對方定然懷恨在心,首先是想找機會報復範將軍。此外,商人追逐的永遠是利益,既然範將軍仍然掌握著范家軍的兵權,今冬戎服的空缺也得補上,這大筆戎服的生意對方也不可能放過,肯定會找機會挽回同范家軍的戎服交易。”

範騫一臉的難以置通道:“秋兄是說那毀我戎服的賊人還想來同我范家軍做生意?”

範騫想起因為這事被陛下責罰、令范家損失巨大,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大膽賊子!毀我戎服、害我清譽,還敢來討生意,看我不亂刀砍了他去!”

秋弦立刻寬慰道:“範兄冷靜。如果真是這樣,也並非壞事。”

範汐兒同仇敵愾:“哥哥說得沒錯,這樣的人就該千刀萬剮!跟這種壞了良心的人做生意,如何不是壞事?”

秋弦笑笑:“同這種人打交道,就怕對方不出手,只要對方出手,總有露出破綻的機會。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先補上損失再徐圖真相吧,畢竟這關係著幾十萬大軍能否安然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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