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摘星閣,洛亦塵深感挫敗,他開始思考自已活著的意義。

以往他只想做個孤僻度日的閒散皇子,吟詩弄賦,騎馬舞劍。目睹文城百姓受災時,他替百姓做點事,卻未得父王的讚許;為了母妃夙願去煙波裡拜山卻導致煙波裡風雨飄搖;為了能和吟吟攜手努力,結果好像背道而馳……

這一切壓抑得他快要發狂了,令人窒息的生活!

洛亦塵跪坐在席子上,盯著風吟的畫像發呆,有幾日沒見到吟吟了,你可好?你再等等,再等等,我一定能說服父王的。

朧月端著盞碟進來,裡面盛放著精緻的糕點,朧月將糕點往洛亦塵跟前一放,對著出神的大皇子道:“大殿下怎還不長教訓?從小到大總愛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頂撞陛下,不觸黴頭才怪!這下好了,叫陛下攆出來了,自已又悶在房裡不樂,怨誰呢!”

洛亦塵全然聽不見朧月的嘮叨,腦海裡全是風吟那無羈灑脫的肆意氣息,那是他一生都觸不到的理想。

“大殿下難道不知道陛下龍體欠安嗎?您不但不挑了上好的藥材去寬慰陛下,反而去給陛下添堵,有什麼話不能放在以後再說的?”

聽到“龍體欠安”,洛亦塵才稍稍回神問道:“父王龍體欠安?我怎麼不知道?”

朧月看著一臉詫異的大皇子,嘆了口氣:“您何時才能聽得進別人的話?衝動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別以為朧月不知道,瀟馳一回來我就責問了他怎麼不拉著殿下,非叫殿下碰了一鼻子灰才好!瀟馳說人家攔你了,可你才是主子,他攔得住嗎?”

洛亦塵覺察到自已確實直率得近乎魯莽了,父王是王、是陛下、是圖靈的天,與之打交道不能走尋常的路。他抓住朧月的手腕,急切問道:“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朧月的手腕被洛亦塵抓得有些生疼,掙脫開去道:“這宮裡最大的事就是陛下身體不適,都不上朝了。每日裡只招眾臣在御書房議事一個時辰。宮外的事嘛,好像有一樁跟陛下有關,聽說陛下圍剿了煙波裡,千年仙宗被滅了。”

他只知道蒔蘿被抓了,聽聞煙波裡被滅,洛亦塵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為什麼?就為了借一本密宗嗎?為什麼要圍剿整個煙波裡?那是母妃和風吟的家!完了,她們不會原諒自已的,她們不會原諒自已的。離開煙波裡的時候,酒翁和沐辰還在那裡,他們可不能有事。

洛亦塵追問:“煙波裡的人如何了?”

朧月咬著嘴唇,搖搖頭。洛亦塵的心冷若凝冰,面上鐵青。朧月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哦,對了。劍廬來信了。”

朧月立刻取來信封交給洛亦塵。洛亦塵一目十行,掃完了要緊的資訊,長吁了一口氣道:“還好,煙波裡遺脈尚存,師傅費心了!”洛亦塵辭退了朧月,他想靜靜。

他終於肯靜下心來整理思路。煙波裡發生如此大事,父王的話或許並不可信,他需要知道真相,可誰能告訴他全部的真相呢?

蒔蘿被關進大牢,父王拒不回答,他該問誰?抬頭看見母妃銀蘭的畫像,心道:“母妃,孩兒該怎麼辦?”銀蘭依舊是身依欄杆,望著一池春水,淺笑盈盈的模樣,並不作答。

凝視母妃畫像時,洛亦塵感覺右肩上有股寒涼的氣息傳來,眼角餘暉瞥見了一柄白森森的劍尖兒。

“別動,你的護衛已經被我的手下引出去了。別指望做什麼小動作。”

洛亦塵並不驚慌,他自信能從此人劍下脫身,並不理會身後人的話,伸出左手兩指夾了劍身從肩上放下,轉身與那人對視。

“何不坐下來說話?”洛亦塵指了指席面道。

那人也好說,斂了殺氣,應聲坐在席子上。洛亦塵也湊了上去,替來人斟了一盞頂好的銀針茶。那人也不客氣,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大皇子果然氣度非凡,臨危不懼!就不怕我一劍殺了你?”

洛亦塵淡淡一笑,自飲一盞道:“你若是想殺我,就不會在這裡廢話了?說吧,你想要什麼?”

那人道:“大皇子爽快。本統領是想和大皇子合作。”

洛亦塵心道,此人相貌堂堂、威武霸氣身著沃北服飾,自稱統領,便猜到幾分來人身份。微微挑起眉毛,好似有了幾分興趣道:“大統領想要怎麼合作?”

那人道:“本座知道大皇子母妃出自煙波裡,而如今煙波裡被圖靈王親手覆滅,方見大皇子凝視蘭妃畫像,由此可見大皇子母子情深,你難道不想知道圖靈王滅煙波裡的真相嗎?”

洛亦塵的心微微一動,是的,他想知道真相,他太想知道了。只是面上絲毫不為所動。

“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真相?”

“本座雖然不知道蘭妃和圖靈王的糾葛,但是本座知道為什麼圖靈王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紫玉燕尾集。”

洛亦塵的心房一點一點波動起來,或許紫玉燕尾集才是一切的根源。不妨先問問來意,或許此人真知道點什麼。

“那大統領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那人心直口快道:“我要紫玉燕尾集。那東西就在洛雲瀾手裡。你只要替我拿到,本座就告訴你一切。”

“我為什麼要幫著一個外人,背叛自已的父王,把我母族的聖物交給你?”洛亦塵反問。

那人面露鄙夷,哼了一聲道:“你不願背叛你的父王?可是你的父王卻背叛了你,我的大皇子!”

洛亦塵雖然對洛雲瀾的行為有些微詞,但是他內心深處是不願意相信父王是一個與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人。近來,煙波裡的人、眼前的人、所發生的一切都隱隱告訴他,他的父王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大統領,慎言!”洛亦塵依然拿捏住氣場,慢悠悠地道。

“大皇子不會真的天真地以為你母妃是因為受皇帝冷落,顧盼自憐,鬱結生疾不得善終吧?”那人繼續咄咄逼人。

此話刺痛了洛亦塵。他曾懷疑過母妃的仙逝或不是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可是父王言之鑿鑿,對母妃甚是情深,他實在沒有證據。此人的話在眼下這個時節確實勾起了他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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