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未免也太敷衍了吧!這套護腕可比那荷包貴了太多了,難道他不喜歡?好吧,身為皇室護衛或許他收到過更多貴重的寶貝,與達官貴人的禮物比起來確實不算什麼。

“喜歡嗎?”風吟不甘地問道。

“喜歡。”語氣中完全不帶任何情緒,末了加倆字,“告辭。”音未落,人已去。

這個瀟馳,簡直就是個木頭,一點情感也沒有!風吟深感挫敗。坐回席子上,看到洛亦塵送來的劍譜,立刻歡喜起來。

日後每每入夜,院裡便會傳來劍氣呼嘯的聲音。只是那聲音時急時緩,時勁時綿。外行人看招式,內行人辨內息。秋弦看了幾招便明白了她的問題所在,步履不穩、氣息紊亂、用力過重……若不計較劍術習得如何,只看花拳繡腿,倒是像模像樣。

風吟練得大汗淋漓,甚是痛快。邀月似銀蛇狂舞,皎白的劍身和月光投下的劍影,一明一暗彼此輝映煞是好看。風吟越練越興奮,自覺已經練至至臻境界,正暗自得意時,手腕吃痛,邀月脫手而出,鐺鐺掉在地上。

“誰?”風吟橫眉冷喝。

“一流劍客,劍不離手。”秋弦的聲音自暗處傳來。

“原來是你在搗鬼!你想幹嘛?”風吟心生不悅,若不是你暗中偷襲,我的劍怎會離手。

“你在想‘若不是你暗中偷襲,你的劍怎會離手!’,想也沒用,修為不夠不怨別人。”秋弦似要故意讓她難堪,把她的心思全抖了出來。

心思被看透,風吟不痛快。以前在醉花陰,想練劍有老頭攔著,現在練劍還有秋弦在旁說風涼話,下次一定去城外找個僻靜的地方,耳根親近。

秋弦走近,撿起邀月。他拿起邀月,左手中指和食指輕拂劍身,甚是愛憐。皎若朗月的劍身,秀似秋波的浮紋,這是他親手打造的,就像自已的孩子一般。

“看什麼看?難不成你還懂劍?”風吟譏諷道。

秋弦溫和一笑道:“懂一點點。”說完把邀月劍柄遞給風吟,把她持劍的手腕稍稍調整了一下:“手腕不能太僵,過度用力反而握不緊,外界稍微刺激便會脫手。”風吟眉間輕顰,但還是照做。

秋弦把著她的右手臂,往前一送:“刺、挑、撥、揮……輕逸而果決,劍未至,劍氣已到”

風吟感到右臂中被帶入一陣強大而靈動的力道,順著秋弦手臂前後收縮,舞動劍身。秋弦左手揹負身後,右手牽著風吟右臂,帶著她體驗著人劍合一,遊走劍鋒的妙意。

“刀者重快、狠、準,呈威猛之勢;劍者重靈、巧、精、絕、形神合一、呈飄逸之態,習劍者切記用力過於威猛,要反其道而行之。未有把握劍不出鞘,提前審視,把握好勢。山、石、草、木、風、雨皆為勢,劍身既出,順勢而為借勢而攻,山石草木風雨皆為助攻,順勢則片葉雨滴可為劍……”

風吟不怒了,她完全將自已交給秋弦,讓他帶著自已舞動邀月人劍合一,一切的招式不過是一種心意的流露,一種自然而然的表達。她以前照著書本畫葫蘆,比著招式擺架子,扭曲的動作,奇怪的姿勢都讓她練起來十分費力,汗流浹背。此刻她卻覺得體內歡暢,靈力通達毫無阻滯之感,不僅絲毫不見疲累,反而越練越輕快。

完完整整將春風化雨、踏雪尋梅等招式演練一遍,二人方停了下來。風吟沒想到吊兒郎當的秋弦竟然將洛亦塵的劍術領會得如此精絕,她對秋弦的看法完全改觀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風吟收起邀月,由衷地讚歎道。

秋弦又露出以往的痞氣,一屁股坐在院內的石凳上:“不不不,我只是略懂一點點,略懂。只不過是……”秋弦頓了頓。

“只是什麼?”

“你……實在是太差啦!哈哈哈哈……”

“有……那麼差嗎?”風吟還真信了,開始反省自已,一臉焦灼。

“是的,你想想啊,區區一個點燈術,學了這麼久還沒學會。我以為我當初花了一個時辰才學會已經夠蠢了,沒想到還有更差的!點燈術都掌握不好,劍術能好到哪兒去?連我這個半吊子都比不過,繼續加油吧丫頭!”

這個理由比較令人信服,風吟有種從夢中回到現實,從天上回到地上的感覺。她默默走近秋弦,也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將邀月放在石桌上。

秋弦看著邀月,突然問道:“你喜歡嗎?”

“什麼?”風吟呆問。

“邀月。”

“啊……喜歡,喜歡!”邀月靈動可愛,而且是洛亦塵送的,怎麼會不喜歡。

秋弦溫柔地笑了起來,用十分欣慰的語氣道:“喜歡就好。”接著用略微命令的口氣說,“夜深了,回去睡覺。一口吃不成胖子,日後再練。”說話間身體已至廊間。

風吟望著秋弦的背影,切切地追問:“秋弦,你幫我,好不好?”

“做什麼?”

“練劍。”

“好。”“好”字未落音,便聽得一聲沉悶的“啊……”,轉身那一刻,秋弦渾身的血液直衝腦門,一個黑影躍入院內,抓了風吟翻過牆去。

“站住!”

秋弦大喝一聲,拔腿便追,兩道身影自閣樓飛過,前後緊緊追逐。秋弦拼了全力,始終差了分毫。什麼人能直接闖入秋宅擄人?秋弦的大腦快速搜尋一切可能,毫無頭緒。

對方渾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中,身手極快,但打鬥中只求脫身,並不纏鬥,幾次交手秋弦也沒判斷出對方路數。以秋弦走南闖北的經驗,江湖上有名號的人他都略知一二,可此人完全讓人捉摸不透,在巷中追逐幾個來回之後還是跟丟了。

如果剛才他沒有走神,如果剛才他沒有早一步離開她身邊,如果自已功夫再精進一點,如果……太多如果了!可是風吟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再一次丟了,秋弦不能原諒自已,仰天狂嘯一聲,一拳砸在街邊一根柱子上,整座宅子也震動了一下。

他沮喪地回到秋宅,大家已經起來了。

風吟被人擄走了。秋宅炸了鍋。酒翁心裡十分忐忑,臉色煞白。自燕尾集失蹤那一刻起,酒翁便知道風暴將至,他沒想到這一刻來得這麼快。

秋弦坐著,一言不發,渾身散發天寒地凍的氣場,眼神冷漠至極似要殺人。他雙手握拳,骨節錚錚作響,奈何找不到出氣撒野的物件,憋得滿額青筋爆起。

“誰?到底是誰?”秋弦一拳砸在桌上,桌腿瞬間炸了一節,桌子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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