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龍華客棧生意格外好,好幾波外地人陸續住進客棧。個個都是豪氣的主,進了店都要點天字一號房,掌櫃的是既興奮又疑惑。

畢竟是在圖靈都城混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預示著風雲驟起,身為龍華客棧的掌櫃,做生意賺錢是一回事,洞察世事掌握天下時局是必備的技能。天字一號房只有一套,貴客可不止一個,怎麼招待好便是掌櫃的本事了。

雖然不全認識這些客人,可龍華客棧的掌櫃明白這些人是全天下最能攪動風雲的人,都是不能隨便得罪的主。好在他長了條能說會道的長舌,硬是把一眾刁鑽的客人都留下了。

龍華客棧的三樓皆是頂級套房,每一套房之間完全阻隔不通,單獨通了樓梯,極為隱私。

三樓西間客房,龍三站在窗邊,從微微開啟的窗縫俯視大街。流影事件之後,龍三知道白承陽對自已起了隔閡。唯一能鞏固自已地位的辦法就是替白承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替他掃除一切障礙。

他的辦法就是鎖定姬文傑,姬文傑處心積慮要針對雍王,便說明他要的東西和雍王一樣。順著流影的那條線索,龍三摸到了流瀲身上。是以他離開天鳳追到了圖靈,長期潛伏在錦陵城。

透過對流瀲姑娘的調查,龍三便知道了姬文傑的底牌。他只需緊緊跟著流瀲,趁機出其不意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龍華客棧臨近琉璃館,從三樓窗戶正好可以瞧見琉璃館的人進出,此間套房正合龍三心意,他便長期住了下來。

突然,龍三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追著那人看去,走進了一家極為闊氣的商鋪,門楣上高高掛著匾額:陸氏布行。

琢磨著“陸氏布行”幾個字,龍三猛然想起,浮城那樁舊事。此人是陸寶菱?這就對了!姬氏追到這裡是因為陸寶菱到了錦陵城?想必他們要的東西也到了錦陵城。

龍三下樓,夥計立刻熱情招呼:“客官,今日華燈夜宴上等坐席,要不要定上一席啊?”

“要一席。”龍三在夥計手心裡放了片金葉子。

那夥計立刻眉開眼笑:“好嘞。”說罷引著龍三朝華燈夜宴去了。

隨後進入華燈夜宴大廳的是一個穿著富貴,渾身精氣的男子。

夥計一見,是熟人,也不問他要錢買席位,直接在賬上勾了一筆道:“虞公子,您請!”

前幾日虞殊在琉璃館吃了閉門羹,心情著實不爽快,便不再去琉璃館花銀子,轉而來華燈夜宴了。有些時日未來,聽說華燈夜宴新添了舞姬和樂師,進去一看紗燈也換了,看上去又添了幾分新鮮顏色。

時間還早,日頭未盡,但是華燈夜宴上已是燈火璀璨,耀如白晝。聞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為了搶得一個好席位,觀眾都會提前到場。只有極顯貴之人,買了二樓的包廂才會準時踩點。

但是大多數人更喜歡坐在大廳,以舞臺為中心圍坐,舞姬在紗燈映照之下倩影生姿,得趣兒時還可以伸手摸摸舞姬身上飛舞幽香的飄帶,簡直妙趣橫生。

虞殊撿慣常的位置坐了,抓起桌上的瓜子就磕了起來,瓜子皮兒扔得滿桌都是。與他同桌的男子面板極白,眼睛深邃,凜冽而神秘,好看得有些過妖了。他斜睨了一眼亂扔瓜子皮的虞殊,鼻腔哼了哼,略做嫌棄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瀟馳站在門口,朝熱鬧喧囂的大廳內看去,虞殊正在逍遙的嗑瓜子。瀟馳對身邊的人低聲道:“去吧。”

那人得令,作出紈絝子弟模樣,大搖大擺東摸摸西看看。行至舞臺邊,撿了虞殊旁邊的席位坐下,衝著臺上推拉彈唱的樂師吹了一個響亮之極的口哨。大廳內頓時有人起鬨,跟著吹起了口哨,夜宴上的氛圍一下激盪起來。

“呀,這不是虞公子嗎?幸會幸會!”那人故作驚喜,立刻拱手作揖套近乎。

虞殊眼皮子也未抬一下,繼續嗑瓜子。他並不識得此人,錦陵城中有名有姓的富貴公子他都認識,像這種記不住臉的,不過是些攀附之徒,不必理睬。

見虞殊不搭理自已,那人也不惱,繼續道:“哎呀,這錦陵城的新貴陸氏布行真是了不起!虞公子您瞧,這滿堂掛的彩紗都是陸氏布行出品,實在是妙啊!在下聽聞,不久前陸氏布行經一家小布商的手一夜賣出十萬匹精布,簡直豪橫。”

那人看了一眼虞殊,見他面無表情,雙手一拍發出震耳一響:“虞公子,更令人吃驚的是那陸氏布行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又賣出十萬匹精布!你說奇不奇?就算你們老牌皇商,虞氏也難望其項背吧!”

又賣出十萬匹精布?這不可能!虞殊心中暗驚,他坐不住了。

圖靈不產上等布匹,密實耐穿又防寒的精布都是從天鳳進口的,價格奇貴,所以專供皇室用布的虞氏才能因此發家。範坤那個老頑固,清高孤傲不善結交鑽營,范家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拿得出手那麼多錢?

“你說什麼?又賣出十萬匹精布?什麼意思?”虞殊把瓜子皮吐在桌面上接嘴。

“難以置信吧,虞公子?”那人見虞殊來了興致,湊近些。

“嗨,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我叔叔是製衣官署的,前些日子好一陣忙活,都不回家了。說陸氏送去十萬匹精布,要趕製戎服呢,時間緊急人手不夠,我叔叔還叫我給他在外面僱了好些裁縫師傅救急呢。還好我厲害,把全城的裁縫都徵用了。眼下戎服都做好了,就快送至軍中了。”

虞殊的臉黑得焦炭似的,就差冒煙兒。他在秦府跑前跑後,都快把家搬空了,秦相那老傢伙答應了的事怎麼能黃了呢?不應該啊!那老傢伙可是一國之相,還有他還擺不平的事?他倒好,等來等去,沒等來範騫的訂單,等到這麼一個驚天暴雷。

虞殊把手中瓜子一把灑在桌子上,拂袖而去,也不看歌舞了。那人見虞殊離去,佯裝失落,怏怏地轉到別桌去插話。

瀟馳見虞殊離了席,隱入人群中去。

虞殊推推搡搡出了龍華客棧,心裡鬼火直冒,最近真是倒黴,喝水都塞牙縫。老不死的!你不把嫣兒嫁給我就算了,老子給你送那麼多東西,叫你幫個忙都不願意!走著瞧,你不幫老子,老子自已動手,總有老子得手的時候!虞殊邊走邊罵,見路邊一條小奶狗擋了他的道,抬腳就是一踹。

那一腳沒踹上小奶狗,踹上一個鐵棍一樣的東西,一股子鑽肉的疼痛自腳尖傳來,只覺得腳指頭都斷了。抬頭一看,一人站在小奶狗跟前,單腳站著,擺了擺被虞殊踢中了的另一條腿。

虞殊被那人的腿一擋,踢疼了腳,心頭窩火,罵道:“好狗不擋道!”

“小乖乖,若不是我你可就一命嗚呼了,下次可別亂跑了。”秋弦抱起小奶狗,一邊撫摸,一邊說。

“喂,說你呢!”虞殊見眼前的人只顧和狗說話,並不理睬自已,興師問罪,“你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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