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祭出命劍懸在頭頂,一把一人高的寶劍幻化成成百上千柄白花花的利劍將自己護在其中,絲絲劍氣密密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層光芒四射的保護罩。

靈蛇一邊狂亂擺動身軀,試圖掙脫鐵網,一邊搖頭擺尾攻擊北野。血盆大嘴噴著毒氣、兇猛地朝北野撞擊而來,巨大蛇身橫掃一切障礙,山石古木摧枯拉朽化成齏粉,恍若死神的鐮刀剌過。

巨蛇撕咬,金剛鐵齒髮出錚錚寒聲,猩紅的舌信子撩過之處,留下一灘粘液,草木瞬間變成黑水。

北野始終與靈蛇保持三丈距離,由命劍護著自己的身體,不讓毒氣沾到自身。他並不主動攻擊,只是遠遠催動玄鐵網和靈蛇纏鬥。落虹崖上山石巨木嘩啦啦墜落,周圍繁茂蒼翠的草木一片慘淡。

靈蛇被縛太久,耐性耗盡,徹底激發了狂暴的脾性,竭盡全力施展出所有的神力,金鋼鐵鑄的蛇尾甩動,掃斷了無數山石古木。

而那玄鐵網仿若有彈性一般,任憑靈蛇拼命掙扎,就好似長進靈蛇肉身,隨之膨脹收縮,如何也擺脫不了。

鐵網越收越緊,從頭往下一丈距離左右,蛇腹不斷鼓脹劇烈收縮。玄鐵網是北野鑄煉的寶器之一,與北野的神識相通,就好似他身體外延的經脈一般,與之氣息搏動呼應。

鐵網並非只是單純捆縛巨蛇,它在蛇身遊不斷走,探尋蛇膽的準確位置。一旦發現寶丹,鐵網便會死死鎖住。

“呼……”

靈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毒氣朝北野噴來。北野只輕輕墊腳,身體飛衝直上,毒氣從他腳下掃過,並未傷到他分毫,而他腳下的古樹瞬間凋零化成黑水。

北野右手並起兩指一揮,巨蛇身上的鐵網隔空與北野連在一起,抽動起來。他默唸心法,玄鐵網發出烏亮的光澤,一股靈力在巨蛇身體上游走,鐵網若有生命,糾纏得越來越緊。

被縛的靈蛇恍若困獸,縱有萬般能耐,也無法施展。鐵網激得巨蛇無比焦躁,逐漸失去理智,狂暴地撞擊周圍的一切。落虹崖上不斷傳來海嘯般的哈嘶哈斯的聲音和能量波動彼此衝撞的爆炸聲……

每一次撞擊,山石都為之顫抖。

巨蛇翻天覆地撞擊山石,刮擦掉無數鱗片。碗口大的鱗片好似五彩琉璃一般,漫天飛舞散發著絢麗的光澤。

“差不多了。”

北野雙手舉過頭頂,握拳抽動,鐵網隨之收縮。鐵絲烏亮晶瑩,散發著難以想象的威力,積蓄著致命一鎖。

鐵網將巨蛇纏成扭曲的麻花,寸寸血肉鼓起似要爆炸。這時北野凝神催動護身神劍,萬劍齊齊掉轉劍鋒形成“劍林”直指靈蛇。“劍林”自動分成兩組,分別向蛇首、蛇尾斬去。熾白如練的劍芒刷刷而至,巨蛇首尾受擊,自顧不暇。

念力集合,舉掌為劍,與脫身而去的劍雨分身攻擊,直搗蛇腹。劍雨實為幌子,看起陣仗極大,實則北野一身修為盡集右手。他手掌一片晶瑩,血肉之軀化成了金剛鑽,身體似龍捲風一般旋轉而至。

千鈞衝擊破掌而出刺破蛇鱗,激起一陣炫目的火花,蓬勃之力相撞,氣浪滔天。北野又將五指化作金勾銀爪,一個海底撈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取了赤尾靈蛇的寶膽。

北野祭出藥鼎,以閃電之速將之封存。

靈蛇首尾應接不暇,驚覺腹中洶湧之力頓如潮水退去,接著渾身癱軟,無力再戰。長條條的巨蛇從空中軟塌跌落,恍若巨龍落下遮天蔽日,山崖被砸塌了一角,只聞深谷中傳來轟隆之聲。

“只怪你這畜生機緣未到,最後一刻終未能進階神蛟。若不是正好遇上你蛻皮化形最為脆弱之際,本座也不能如此輕易斬殺於你。眼看你進一步就化蛟變形,不過終是機緣不到才落入本座之手,也不枉你無盡歲月吞吐日月精氣,煉成寶丹也是你的造化。”

北野微動意念,銀芒穿梭,萬劍合一歸入命劍,迴歸本體。劍客右手持藥鼎,左手負於後背,凌空而立,山風拂動恍若神靈。

只一步便跨越了空間,北野來到赤尾靈蛇的老窩。他左右揮動大袖,一地狼藉立刻變得乾淨利落。還好,那株鮮豔欲滴紅彤彤的火靈芝尚未受損,他大袖一揮,將火靈芝收入囊中。

北野收拾好戰利品,拍拍肩上塵土,悠然下山,朝杏花村走去。

醉花陰。

不倒翁終日忐忑。他當然知道逍遙散人一定會去赴宴,他反覆揣摩她的心思。

“她嚐了‘花開不敗’,可有想起我?哎……一晃幾十年過去了,你還好嗎?”

等了整宿也不見風吟回去,酒翁抱著酒壺坐立不安。正打算尋劍廬去,忽然聽見院外童子急喚。

“風吟……風吟……酒翁……酒翁……”

醉花陰什麼時候這麼熱鬧?竟有人登門!出門一看,原來是書院的童子。

“你上我醉花陰來作甚?弘燁那老頭兒肯放你出來了?”酒翁想著劍廬的事,心中不痛快。

“上次風吟進書院,許了我一樁事,今日休沐,我便來討了!”沐辰連蹦帶跳躥進醉花陰。

不倒翁嘬了一口酒,大手一揮。

“回去吧,回去吧!那夜丫頭今日不在!”

“她不在醉花陰,又在何處?”

沐辰心中失落,好不容易才得一日清閒,喜滋滋跑來蹭吃的,偏巧了風吟不在。豈不是心中惦記的事,又要泡湯了!

“下山了!”不倒翁悻悻地嘟噥了一句。

沐辰驚聞“下山”二字,眼睛刷地雪亮。他自入書院,從未下過山。對於他而言,山外的大千世界,完全是書中描繪的神奇模樣。他實在是羨慕風吟,雖同在煙波裡,她卻能同酒翁時常自由出入,還能飲酒吃肉。

“酒翁可要去尋她?”沐辰問道。

酒翁本就好奇劍廬發生了什麼事,竟使那丫頭一宿未歸,可他又害怕見到逍遙散人,十分猶豫。

此刻沐辰一句話便牽動了酒翁的神經,再也熬不住了,罷了,就算是為了轆轆飢腸也是要去的。

“是啊。”

“太好了!酒翁帶我一塊去吧?”沐辰迫不及待,扯著酒翁的袖子,他對山下世界神往已久。

不倒翁本對書院小童沒有興趣,但轉念一想,書院一直勾著風吟,讓她整日往外跑,不如我今日也把沐辰拐走,讓弘燁那個老傢伙也急上一回,此計甚妙!

酒翁湊近,揪了一下沐辰肥嘟嘟的小臉。

“那……咱走著?”

二人一拍即合,一老一幼奔杏花村去了。

劍廬。

洛亦塵自從表白了心跡,整個人精氣神都變了。往日孤傲冷豔的圖靈大皇子,一朝變成了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整日圍著風吟轉悠。

洛亦塵受傷,本應臥榻休養,可他卻跟著風吟進出忙活,風吟煎湯熬藥,他也緊緊尾隨。

“我看你受傷並不嚴重嘛!活蹦亂跳的,看來也無需我再伺候你了!”

“不……不……我受了重傷!為了你,我強撐著起來的,只是想時刻見到你!”洛亦塵一臉寵溺的看著煎藥的風吟,作出痛苦模樣。

風吟看著這個曾經給人遺世獨立且孤傲之感的男人,而今英氣中透著幼稚,整日沒臉沒皮毫無邊界感,讓她有些錯愕,突然想起了秋弦!她竟在洛亦塵身上找到了秋弦的影子。

想到秋弦,風吟下意識地低頭,摸著腰間掛著的玉墜,輕輕地揉捏著。那個把她從火海里救出來,一直護著她的秋弦,糾纏著要做她主人的秋弦,此刻在哪裡?

風吟的小動作並未逃脫洛亦塵的眼睛,他注意到了風吟腰間的玉墜,喉間有點堵。洛亦塵原本以為瀟馳是他的障礙,但此番看見風吟把弄玉墜的神情,才意識到或許還有一個更大的障礙。

“那是什麼?”洛亦塵伸手便要搶那玉墜,“哪裡來的?”

“沒什麼,一個朋友送的。”風吟後退了一下,避開了洛亦塵的索要,將玉墜藏了起來。

洛亦塵心中酸酸的,暗道:“吟吟,什麼朋友送的東西不能讓我看一眼呢?你若是喜歡禮物,江山我也可以送給你!”

“什麼朋友?”洛亦塵的聲音裡透露出無力和苦澀。

“一個英俊瀟灑,幽默風趣的朋友!”

風吟想起秋弦的樣子,並未察覺到洛亦塵的敏感,只是如實道來。聽風吟如此評價那個送玉墜的人,洛亦塵的心一陣絞痛。他一直強撐受傷身體,此刻聽到風吟的話,洩了氣,終於不支,有些暈眩,站立不穩。

他突覺無趣,懨懨地折回房內,歪在榻上。洛亦塵心中不快,也不知道生誰的氣。自己?

風吟?還是那個送玉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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