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聽到幻靈果有如此奇效,自己一下吃了那麼多,臉上尷尬之色更重了,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嬋兒再三確定風吟再無幻靈果後,放棄了對風吟的追問,只是一想到那麼多珍果都被這個傻大姐吃了,就氣不打一處來,心痛得連連嘆氣。

“唉……唉……唉呀……”嬋兒咄咄逼人地盯著風吟,似乎要生啖風吟的血肉。

風吟從嬋兒口中得知了不少幻靈界的資訊。幻靈界位於鳳麟洲北域,不知與南域相隔多少萬里。此地是萬靈異獸橫行的地界,到處充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生物、異象和極端天氣。

生活在這片區域的智慧生物是精靈族,精靈族是人族的近親,擁有著人族和半仙的特徵。

此時,風吟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進入了神話世界。當她想起了自己原來的世界和鳳麟洲時就萬分不可思議,此刻竟然還有更加不可思議的事實擺在眼前,這一切讓她覺得自己原來生活的世界恍若一個夢一樣。

原來認為真實的世界變得不真實,而現在認為不真實的世界卻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是……”

“我是人族。”

嬋兒立刻明白風吟的意思,她的表情和語氣分明懷疑自己不是人。嬋兒自出生便在萬靈界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早練得鬼精,世人各種面孔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風吟從嬋兒口中得知,萬靈界是一片異族生活的地域,此地人族很少。只有極少數為了統治階級的利益,被外界人族皇室派來和精靈王族打交道的使者。

嬋兒的祖父是南域天鳳國皇室派來的特使,六十年前出使精靈族蘇嵐國。後來天鳳國破,她祖父失去特使的身份,又因蘇嵐國距南域實在太過遙遠,失去國家的資助,無力返回南域,只能淪為浪跡在這片異族世界的少數人族之一。

“祖父離鄉背井數十載,因為想念故鄉,想念故鄉溫暖的氣候,便用一種故鄉的蟲子給我取了名。呵呵,管它什麼蟲子呢!對於傳說中的南域,我一點也不感興趣!可是族裡的人還對南域念念不忘。”嬋兒十分淡漠地說著,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我不喜歡蟲子,所以把祖父取的‘蟬兒’改了。現在還真正在乎我的人已經沒有了,叫‘蟬兒’還是‘嬋兒’都無所謂,反正聽起來都一樣。”

“或許……你祖父是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南域人的身份呢。”

“南域人?哈哈哈……”

嬋兒用一個奇怪的笑回應了風吟,她覺得這個傻大姐用“南域人”來定義自己這個土生土長的北域人,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陣大笑之後,嬋兒抱著腿坐在篝火邊上,沉默了。風吟想到自己也是浪跡在鳳麟洲這個陌生世界的流浪兒,對嬋兒的警戒之心逐漸鬆懈下來,萌生出對嬋兒的同情與親近感。

天色暗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夜晚來臨了。

突然一聲尖嘯劃破夜空,聲波排山倒海而來,風吟和嬋兒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天地間一種極度恐懼的壓迫感襲來。

嬋兒像一隻生活在山野間的靈猴一樣,嗖地躥了出去,消失在雪地裡。風吟拔腿追了上去,夜空裡不斷傳來嗷嗷的尖嘯,給呼嘯的夜風更添了幾分陰森和恐怖。

風吟不再無所畏懼,不再天真獨行,她明白要在這個蠻荒的世界裡活下去必須跟著嬋兒,她是在這片異族天地下生存下來的強者。

儘管風吟使出了“行雲流水”,也不過是險險追著嬋兒的影子而已。不是“行雲流水”不夠強大,而是她自己的修為不夠精進,加上地上積雪過深,無法施展出“行雲流水”的絕妙神采。

一路奔襲,翻過了幾座雪丘,嬋兒才停下來。風吟遠遠地追著那道紅色的影子,夜風中隱隱約約傳來嬋兒髮辮上的鈴鐺聲。

“嬋兒……你跑得也太快了!等等我!”風吟喘口氣的功夫也沒有,拼命追趕。

嬋兒根本不理睬風吟。她是北域的流浪兒,她的信條是“絕對不因他人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剛聽見那聲尖嘯,嬋兒便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風險。待她的靈覺解除了對危險的警報,才放慢了腳步。

嬋兒爬上了一座斜插入天,劍刃般的石崖,坐在上面俯瞰整片冰雪世界,恍若一頭巡視荒原的孤狼。

看著這副景象,風吟產生了一絲錯覺,覺得這個小姑娘身上散發出過多的野性,彷彿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

她速度超常,機敏過人,天生一股野性和侵略性……眾多特質形成一種我自天地生,不近人情的冷漠。

“嬋兒……快下來!”

仰望那座像參天巨劍一樣斜入天際的石崖,風吟倒吸一口涼氣,難以想象嬋兒如何在瞬息之間,於暴風雪中攀了上去。

嬋兒右手微蜷,攏著耳朵,彷彿一隻豎著耳朵的獨狼在等待獵物。突然,嬋兒壓低了身體,趴在石崖上,與石崖融為一體銷聲匿跡,彷彿從未存在過。

嬋兒消失了,風吟正要再次呼喊,張開嘴卻不敢喊出聲來,她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危險壓迫而至。

那種叫人毛骨悚然的危險在雪夜裡格外令人窒息,她感受到一股比風雪更甚的寒氣逼近後背,她覺得只要自己一轉身就可能被一頭兇獸吞入血盆大口之中。

她僵在原地,不敢挪動半步。

嬋兒徹底失去蹤影,風吟恐懼到了極點。在這個逆天的世界裡,嬋兒是風吟見過唯一的人類,是她安全感的來源。

此刻,嬋兒隱去了身影,風吟失去了依靠感,她不敢轉身,彷彿只要自己一轉身就會看見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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