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老：天才和愚者
看著周圍將自己包圍的黑塔人偶，奧托突然有種既視感，貌似以前自己也這麼群毆過別人。
“黑塔女士，這是打不過我就用群毆嗎？”
“只要能贏，我可不在乎這麼多。上。”
隨著黑塔一聲令下，數十個黑塔人偶舉著錘子一擁而上，她們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圈，密不透風。
奧托見此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一個閃身躲過正面迎來的大錘。
隨後再一側身躲過另一個砸向他的錘子，再躲過的瞬間，奧拓將右手抵在剛才砸向自己的人偶的腹部。
“嘭！”
人偶弓著身子倒飛出去，在包圍圈中撞出一個缺口，而奧托的右手則已經變成了圓錐型，只不過，錐子的頭是扁的，很明顯，這些人偶的身體要比奧托的硬。
“我的人偶身體的材料可不是你這種固液兩態的可以比的。”
聽著黑塔的嘲諷，奧托的眉頭有些微皺，在隨著奧托透過缺口離開包圍圈後又舒展下來。
對方的人偶終究是固態，在靈動性上，還是魂鋼更勝一籌，只要不被圍剿，噁心也能噁心死對方。
“啪。”
奧托瞳孔地震，他居然絆了一下，在奧托絆的一瞬間，六七個黑塔人偶一擁而上，揮錘砸向奧托。
奧托調動魂鋼使身體極速軟化，以常人根本無法做到的姿勢連續躲過人偶的攻擊，又來了！
奧托的身體再次一頓，這次奧托可沒有躲過，被其中一個黑塔人偶一錘子砸飛出去撞在牆上。
“我感受不到虛數能量！”
奧托已經明白自己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能量高速消耗的表現，自己的體內的能量正在飛速消耗，由此給奧托帶來一種恍惚感，這才給人偶逮到機會。
這副升級過魂鋼身體雖然在各方面屬性都要比原來的強上很多，但也誕生了一個很蛋疼的缺點。
特別耗能。
最開始奧托並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每天偷些空間站的能源來儲存。
（ps:正常活動不進行變形的時候是低耗能的。）
自從踏上【歡愉】命途後，奧托就能夠直接使用虛數能量充當魂鋼身體的能源，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奧托使用虛數能量。
不過對於能直接使用虛數能量來給這副身體充能奧托也是有些猜測。
不出意外的話，奧托的靈魂和意識完完全全的與這副身體繫結在一起，不可分離，這就是奧托為什麼到現在只有一副身體，卻不像以前一樣再弄一堆魂鋼身體，同時他也能讓身體直接使用虛數能量當能源。
這點極大的限制了奧托的搞事……生存能力，所以儘管有虛數能量補充，但奧托仍在體內儲存了能供奧托高強度戰鬥三天三夜的能量儲備。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這不，這萬一不就來了嗎，不過這個萬一有點大。
虛數能量斷了就不說了，為什麼我體內的能量也在飛速消耗啊！
奧托心裡很煩悶，照這樣消耗下去，半個小時就沒了，很明顯，是黑塔乾的，只不過黑塔似乎並不打算告訴奧托怎麼回事，而是命令人偶瘋狂的壓制奧托。
看著攻擊越來越密集的人偶和極速消耗的能量，奧托只能嘆了口氣，嘚，還想當底牌呢，但只能用了。
奧托的右手往臉上一摸，一個充斥著蔑視和瘋狂的白色狂笑面具便戴在了奧托的混鋼臉蛋上。
瞬間，巨量的【歡愉】虛數能量從奧托的體內噴湧而出，但很快就像被什麼吞噬了一樣迅速減少，黑塔的面色一驚，下意識的摸向胸前的一枚小小的紐扣。
“嗖！”
奧托靠著僅剩一點的虛數能量迅速的衝向黑塔，但很快就有數個黑塔人偶迅速衝了上來。
奧托雙手變成雙刀，不斷的格擋和轉移攻擊，靠著還沒消失完的虛數能量來撐起的上帝視角和預知未來，奧托每一步都做的十分精妙。
“噹噹噹！”
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利刃和巨錘不斷的碰撞發出一陣陣的打鐵聲，奧托再次用雙刃卡住一個黑塔人偶的腿部關節後，靠著複方行動受限的一秒鐘，終於突進到黑塔臉上。
此時的奧托其實能源早就耗空，身上早已佈滿裂紋，面具也消失不見。剛才他把雙刀卡在那個人偶關節時，雙刀就已經斷了，這也表明了奧托的“最後一搏”！
黑塔揮出巨錘砸向近在咫尺的奧托，這是不可能躲開的。
“咔嘣”
奧托將上半身和下半身扭斷，上半身躲過錘子撲向紐扣，巨錘則錘在下半身將其錘隨，碎片散落的到處都是。
“得手。”
奧托取下了紐扣，但隨後奧托便瞳孔渙散，上半身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黑塔十分自然的撿起奧托手裡的紐扣，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有一種極薄的立場將紐扣和黑塔的手指分離。
“奇物「貪饕之眼」，是用【貪饕】星神的一點牙屑製作的紐扣，它會吞噬一定範圍的能量，在無任何防護的情況下觸控，則會被吞噬意識和靈魂。”
黑塔嘿咻一聲跳過奧托的屍體將「貪饕之眼」放進一個黑塔人偶的身體裡。
“但這畢竟只是一點牙屑，在吸收一定的靈魂後，便會飽和，簡單來說就是廢了，雖然很珍貴，但用在你身上我感覺並不虧。”
正當黑塔要帶著人偶大軍離開時，一個非常稚嫩的聲音響起。
“那還真是榮幸，黑塔女士。”
“！！！”
黑塔急忙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發現監控室的正中央的大螢幕不知何時破了個“洞”，「視野盲區」被破了！
一個可愛的金髮正太在「視野盲區」後，將已經變成長刀的右手指向一個懸浮的金色菱形物體。
【萬界之癌】「星核」
“你居然撕裂自己的靈魂！你的意識是和身體相連的，你這樣簡直和自殺並無兩樣！”
“呵，黑塔女士，不是我說大話，在關於人的靈魂和意識方面，我可能是整個空間站裡走的最遠的。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嗎？”
雖然一個正太用稚嫩的聲音說出如此大人的話看起來很違和，但黑塔現在可不在意這種事。
她的確被奧托震驚到了，她沒想到奧托居然如此的瘋狂，靈魂，就算是【智識】星神，博識尊，都涉足未深。
（ps：個人認為，博識尊雖有自我思想，但祂本身仍是AI，縱然升變為星神也改變不了其本質，所以無法在靈魂上取得真正的成就。）
“等等！「貪饕之眼」的確飽和了，它已經吞食了靈魂，所以說，你自願丟棄了自己的部分靈魂。”
聽著黑塔震驚的話，正太奧托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黑塔女士，身為天才，最好不要露出這種神采，分割意識，撕裂靈魂，這種事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次合乎常理的舉措罷了。”
奧托回想起當年自己為了獲得最後一塊支配核心親手殺死了過去的自己，感覺這一次反而很平淡。
“黑塔女士，身為天才的你，估計很難做出這種抉擇，因為做這種事，你要面對的是死亡。”
黑塔眉頭一皺，有些生氣。
“你是說我怕死？”
“是，也不是，你怕的是失去。在很多語言裡，人們都必會提到死亡本身。死，主觀意志永久的消散，將存在變成不存在的概念，這固然是一切智慧面前的永恆恐怖。
你打心底的不怕死，但你怕的是失去，死後，自己是否還有意識，自己是否還能思考，人們恐懼未知，同時喜歡探索未知，但死後的未知，對於一切智慧生命來說，是最恐怖的。”
黑塔深吸一口氣，隨後說道
“你想怎麼樣。”
“呵，黑塔女士，現在是我掌握主動權，請你能態度好些，看看我旁邊的是什麼？哦，是「星核」，【毀滅】星神，納努克的造物，所謂的【萬界之癌】，想必你廢了好大勁才把它壓制並封印在這，這種技術可是相當的精妙卻脆弱，倘若我小小的一戳，不知會有多少反物質軍團來到這裡，來到湛藍星。”
（ps:這些知識都是啊哈給奧托的，包括「視野盲區」的破解方法。）
硬了！拳頭硬了！她是不怕反物質軍團，就算是【絕滅大君】來了她也不慫，但空間站和湛藍星會怎麼樣她就不好說。
最後經過一段頭腦風暴，黑塔最後低下了那屬於一位天才高傲的頭。
“說出你的條件了吧。”
“嗯，放心，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
——
“就這？”
黑塔又被驚到了，我都做好將收藏的奇物賠出去一半的準備了，結果你告訴我你只吃素？
“不然呢，我本身就對空間站沒什麼特別的想法，是你自己認為我對空間站圖謀不軌，黑塔女士。”
聽了奧托的話，黑塔這才想了想了，好像，奧托還真沒對空間站做過什麼，甚至還幫了很多，可對方是【歡愉】……
對呀，對面【歡愉】的能量這麼強！一定是酒館那過來搗亂的！
“你可是！”
“僅僅只靠命途來批判一個人是蠢貨才會做的，你說對不對，黑塔女士？”
“啊…對對對。”
奧托此時已經恢復了英俊男子的樣子，他早就把散落的身體合一塊了，雖然的確被吞了一部分靈魂，但這對於奧托來說並沒什麼問題。
奧托將右手收回變成正常模樣，隨後對黑塔伸去。
“想必我們已經是合作關係，既然如此，我也會拿出一些誠意，我會給予你一些關於存在之樹的知識，希望我們能是永久的盟友。”
黑塔挑了一下眉靠著毫無防備的奧托，沉默了片刻，便伸手握住奧托的手。
“合作愉快。你要的東西明天一早會給你送過去的。”
奧托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然後把背在身後，變成槍對著星核的左手收回。
“那麼，我先告辭了，我們明天見，黑塔女士。”
奧托笑著對黑塔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那個誰？奧托。”
黑塔突然喊住馬上離開的奧托，奧托露出笑容看向黑塔。
“還有什麼事嗎？黑塔女士。”
“當時，你到底有沒有害怕？”
聽到黑塔的話，奧托明白黑塔指的是當時撕裂靈魂的事，奧托想了想，只是笑了笑。
“沒有，我和你們天才不一樣，我是個愚者，一個…連自己都會愚弄的愚者罷了。”
說完，奧托就離開了房間，獨留黑塔一人在房間呆愣。
“愚者？好一個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