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的脊樑一次又一次挺直，卻淚水使她再一次折了腰。
信裡的內容讓梁玉知曉了雲染的存在。
再調查下去，雲嵐這個此時在京都的人也讓梁玉猜到了身份。
恰巧杜家大郎那邊有了痊癒的訊息。
梁玉想了許久，才起身來尋雲嵐。
既然如今這毒解不了。
梁玉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而如今她和雲嵐的對話雖然前面是試探，但後面卻是赤裸裸的坦白。
刻意的咄咄逼人並非梁玉的本意，但當思緒纏繞，身累，梁玉卻有了幾分身不由己。
而此時的雲嵐早就被長公主殿下的母后也就是大梁的先皇后所做的事情震驚地愣住。
若是別人說如此荒誕的事，雲嵐絕對會嗤笑一聲。
但現在說出此事不是別人，是先皇后的親生女兒，大梁的長公主樑玉。
而現在梁玉的脈象的確是廢了。
雲嵐不得不信。
雲嵐現在的面容年輕，常人見過，都覺得他剛過而立之年。
但事實上雲嵐已經活了常人的半輩子。
他的身體因著雲之一族的血脈，永遠年輕。
這是雲之一族獨有的祝福與詛咒。
梁玉很懂他們雲之一族煉藥的習慣，雲之一族的血的確是有奇效。
所以大多數的雲之一族的族人會用自己的血作為藥引。
目的是給自己留一絲生機，好讓仇家對其不敢動手。
梁玉說那些話時，隱在暗處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骨肉裡，但卻激不起半分痛楚。
“殿下。”
雲嵐試探性喊了一聲，看向梁玉的神色使有了幾分悲憫。
雲染，自己的長姐，的確是已經病逝了。
當年的下的毒若是梁玉說的正確，那就是必須需要長姐的血。
此情此景，雲嵐雖然是想去同情長公主殿下的病情，但其實他思緒的是：
長姐雖然病逝了，但她的血脈其實也留了下來。
也就是自己那遠在漠北的侄子杜少珩。
若是想要救下長公主殿下，那自己侄子的身份怕是不保。
況且如今梁玉的病情加重，就算要救她，怕是要用心頭血。
雲嵐思索著，在心裡暗暗比量著孰輕孰重。
在雲嵐的古怪神色下，梁玉閉上了眼眸。
隨著門檻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屋裡進了人。
梁玉緩緩睜開了眼 ，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了一般 ，神色平靜。
“殿下。”
萬如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梁玉抬眼，身形未動。
看向移步坐下，神色有些激動的萬如音。
“姐。”
雲嵐可算盼來了個人幫自己解圍。
剛想開口，萬如音的一個眼神就讓他明白了，萬如音一直都在。
萬如音輕笑了一聲，倒也沒有偷聽人的窘迫。
只是擠出一絲笑意，看著此時有些虛弱，臉色蒼白的長公主殿下。
又輕喚了一聲，“殿下。”
“有事，不妨直說，姐。”
梁玉看出來了萬如音的話裡有話，索性點明瞭 。
“殿下，冰雪聰明。”
“我倒是有個事真心想問問殿下。”
梁玉點了點頭，示意萬如音說。
聞言的萬如音下意識地吞嚥了下不存在的口水，隨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殿下，知曉少珩心悅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