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在李中雲殺人誅心的一番話下,梁言終於意志清醒了些,費力地睜開眼。
目光所及就是李中雲那微勾起來的笑意。
建安王也不惱,只是緊了緊身上的羊毛毯子,緩緩地眯上了眼。
思緒放空,
今個的運氣好,恍惚間夢到了年少時和上官雲錦一起騎馬的情形。
那時候好啊,都年輕,哪來的那些勾心鬥角。
至於李中雲那些屁話,梁言根本也沒聽到。
就算聽到了這大逆不道的話,梁言也只會笑罵幾句李中雲,不會怪罪什麼。
當年李家舉家離京,李父病重,梁言派人將這一家子人接到涼城。
但終究是久病難醫,待李父撒手人寰後,李家也就在涼城安定了下來。
李父曾是梁言的部下,如今李中雲也算是子承父業,陪在梁言身邊。
如今算來也是有些年頭了。
梁言這麼多年酗酒成癮,病根早就落下了。
前段日子,被自己部下軍醫老淚縱橫地逼著戒酒,梁言本來答應這好好的。
還讓李中雲監督自己。
但打去了一趟京都,回來又喝上了。
此時的梁言看了一眼在自己旁邊坐著的李中雲,渾濁的腦海終於清明瞭些。
怕被捱罵,建安王嘴裡嘟囔著,合上眼,想要糊弄過去。
“讓我睡會。別吵。”
聞言的李中雲神色未變,早就猜到了的他。
只是瞥了一眼梁言那緊鎖的眉眼,和怎麼也遮不住的病態。
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替他緊了緊衣衫,怕他真凍死了。
隨後起身去看自己那好不容易搞來的羊頭燉好了嗎。
“睡吧,睡醒了,有羊湯喝。”
“嗯。”
待李中雲都出門後,才依稀聽到王爺那含糊的回應。
此時庭院裡的冷風呼呼的吹,李中雲看了看庭院裡那方天地唯一能供出來的天。
渾濁的暖陽飄飄灑灑地落下。
一點也不暖和。
想到這的李中雲難得微愣了下,隨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接著若無其事地移步到小廚房看自己那吃食。
相比較於李中雲的悠閒,此時酒醒的梁言卻是睡不著了。
若是京都那些一直想要把自己女兒嫁到建安王府,把建安王誇得何等意氣風發的夫人們,見到此時失魂落魄,一臉鬍子拉碴的梁言。
怕是瞪大雙眼,捂著繡帕。
當場暈厥過去。
“這好歹是大梁唯一的親王。沒娶妻!也一房妾室都沒有!”
萬花樓裡,雲嵐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著說書的秀才講著關於大梁第一戰神“建安王梁言”的事蹟。
相比較雲嵐的大驚小怪,關於皇家秘聞早就習以為常的萬如音沒停下來手上的針線活,只是狠狠地白了雲嵐一眼。
沒見過世面。
“大呼小叫什麼,整個大梁都知道。”
“建安王是個情種。”
聞言的雲嵐無視掉萬如音那眼神,那能怪他嗎。
他們雲之一族,常年隱居山野,不知道世俗之事很正常。
要不是被梁言抓住帶到京都,雲嵐怕是這輩子也聽不到他情史。
“那他意中人是誰啊。”
雲嵐難得有些興趣,朝一旁的萬如音追問了句。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