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自然清楚自己如今是個什麼身份，很是狗腿地湊上前，掏出火摺子給老頭兒點上。
老煙槍一口一口抽著煙，空氣中逐漸開始瀰漫著刺鼻的菸草味道。
劉一鳴看得喉結上下聳動，直咽口水。
煙癮都被特麼被這個老不死的給勾起來了！
老煙槍慢慢抬起頭，一雙有些昏花的老眼不住打量著劉一鳴。
看了好一會，他撥出一口煙霧，全都噴在了劉一鳴的臉上。
劉一鳴：……
心中暗罵一聲：你個老不死的，也不說，也不說給老子抽兩口！
不過心中罵歸罵，他依舊把雜役的本份演了個十成十，陪著笑臉站得筆直。
老煙槍慢慢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記事本，眼神似乎有些不濟。
翻找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到記載著九月靈豬的一頁。
提起筆，小心寫著。
一邊寫，嘴裡還一邊叨咕：
“七月十八日，九月靈豬暴亂。
四百餘頭靈豬掉膘五斤以上，其餘靈豬無礙。
豬倌劉一鳴，綜合考評，差！
記大過一次！”
劉一鳴：……
我特麼心態崩了！
老煙槍將記事本重新揣入懷中，一袋煙抽完，拿起菸袋鍋子在鞋底上敲了敲，這才正色說道：
“小子，不要把御獸峰的差事當做兒戲。
你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老頭子這一次就幫你擔待下來。”
劉一鳴：……
心中原本對這個說話難聽的老傢伙很是不爽，不過此時倒也多少心存感激之情。
能對一個普通雜役如此照顧，也算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吧！
老煙槍敲掉菸斗中的菸灰，這才說道：“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件，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自己去戰獸欄報到吧。”
劉一鳴下意識地問道：“戰獸欄？去那裡幹嘛？”
老煙槍重新把菸絲塞滿菸袋鍋，很是悠閒地吞雲吐霧。
片刻之後，他這才慢悠悠地撥出菸圈，輕聲說道：“老夫剛才不是說了，跟你的前任一樣去給戰獸當口糧。”
劉一鳴：……
默默搖了搖頭，在修士的世界裡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賤如螻蟻，生死只在他們一念之間。
真的是好久都沒有體驗過這種，性命完全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了！
任人宰割，予取予奪，這種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老煙槍兀自吞雲吐霧，片刻之後這才問道：
“嵐之前說你被人毀了容，這是怎麼回事兒？”
劉一鳴聞言徹底沉默了，皺眉尋思了一下，感覺賣慘是一個非常靠譜的事！
反正他一個普通雜役，又不會有人真的去查他的來歷，怎麼慘就怎麼編唄！
念及於此，劉一鳴當下隨口胡謅起來。
默默拆下了臉上的紗布，配合著這張恐怖的臉，劉一鳴說得聲情並茂。
隨後，一段悽慘無比的坎坷經歷徹底展現在世人面前。
說到最後，好傢伙，就連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老煙槍聽得很是認真，眼眶逐漸發紅，顯然對劉一鳴的遭遇極為同情。
抬頭盯著劉一鳴的臉，畢竟一把年紀見多識廣，倒沒有什麼想要嘔吐的跡象。
沉默片刻，他點點頭擦了擦眼角，柔聲說道：
“小子，不必自怨自艾。
你在這裡好好幹，說不定也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到時候，憑藉月華宗的實力，想要報仇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劉一鳴連連點頭稱是，至於心中是如何想的，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老煙槍似是動了惻隱之心，尋思了片刻，伸手到了懷裡翻了又翻，也不知道是在翻什麼。
就在劉一鳴滿心疑惑之際，只見老煙槍終於從懷中掏出一個很是破舊的小瓷瓶。
開啟塞子，立刻便有一顆龍眼大小的紅色丹藥滾了出來。
劉一鳴看得眼前一亮，賣慘這麼好用的嗎？
也許回頭可以編個更加悽慘的經歷，這張臉雖然看著寒磣了點，但是完全可以作為賣慘的最佳證據！
老煙槍拿起菸袋鍋，慢慢伸到劉一鳴胸前，連點了數下。
劉一鳴有些疑惑地看著老煙槍這一波操作，也不知道這老頭是在幹啥？
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準備給我打通任督二脈？
只不過菸袋鍋點在身上，什麼感覺都沒有，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而且在老頭的身上，也沒有感受到半分的力量波動。
這是？
老煙槍眼見劉一鳴一臉的不解之色，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地收回菸袋鍋開口解釋道：
“剛剛菸袋鍋子有點髒，我沒帶抹布，只好借你的衣服蹭一蹭，不要介意。”
劉一鳴：……
我特麼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