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槍也不顧豬舍滿地汙物，一屁股坐在地上，吧嗒吧嗒抽著煙。
淡淡瞥了劉一鳴一眼，這才點點頭開口說道：
“你現在也是御獸峰的一份子，讓你知道點兒東西倒也無妨。
這些靈豬看樣子還能堅持一會，老夫就跟你簡單唸叨兩句。”
說到這裡，老煙槍撥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刺鼻的煙霧迅速瀰漫開來，燻得周圍的靈豬直哼唧，火燒屁股一般躲到了一邊。
老煙槍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撲街仔，咱們長話短說。”
他指了指周圍的九月靈豬，輕聲說道：“你認為這些所謂的靈獸還有戰獸，到底是什麼？”
劉一鳴尋思了一下說道：“應該是葬神淵特有的動物吧！”
老煙槍搖搖頭說道：“不，你錯了！
實際上無論是靈獸還是戰獸，它們的身份就只有一個，妖族的遺民，妖獸！”
劉一鳴聞言立刻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驚呼道：“你說什麼，御獸峰圈養起來的都是妖獸？
老煙槍淡淡瞥了他一眼，很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妖族可以奴役人類，圈養人類，難道我們人類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嗎？”
臥槽！
奴役圈養妖族？
劉一鳴雙目圓睜，便彷彿在聽天方夜譚。
他一直都是先入為主，把妖族放在與人族對等或者更高一個層次上。
從小到大，他聽聞過無數妖族的訊息。
在他的印象之中，妖族太過兇殘暴虐，一直都是人族的心腹大患，卻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老煙槍輕笑一聲說道：“第一次的位面戰爭持續了數萬年，滯留在葬深淵的妖獸更是數不勝數。
事實上，妖族與人族的戰爭，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老煙槍似乎重新回憶起那段血腥的往事，幽幽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
“當年的位面戰爭，人族輸得一敗塗地，幾乎到了亡族滅種的邊緣。
主位面的古神前赴後繼進入葬神淵，可是依然抵擋不住妖族的腳步。”
說到這裡，老煙槍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抹悲憤落寞之色。
“那是一個無比黑暗血腥的年代，葬深淵中的人族與妖族展開了最為慘烈的廝殺。
即使數名古神相繼參戰，可是人族的損失卻依舊慘烈無比。
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葬神淵與妖界的連線通道，徹底封閉了。
而人族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終於出現了轉機。
無盡妖獸得知了這個訊息，徹底亂了陣腳。
它們無法返回妖界，也沒有了後援，所有的妖獸全都陷入了最後的瘋狂。”
說到這裡，昏花的老眼逐漸泛起了霧氣。這個垂暮的老人，更是泣不成聲。
劉一鳴：……
雙拳不知不覺死死握緊，哪怕老煙槍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幅幅無比悲壯的畫面。
無窮無盡的妖獸猶如潮水一般踏過葬神淵，鋪天蓋地洶湧而來。
屍山血海，天地悲泣。
無數人族的戰士，踏著袍澤血肉模糊的屍體，前赴後繼，不斷前行……
許久之後，老煙槍深深吸了口煙，這才用他那顫抖的雙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那一戰，空前慘烈！
所有的古神，盡皆戰死！
人族半神之境，聖人之境的強者，盡皆戰死！
超階強者十不存一！
人族的力量，幾乎在這一戰之中全軍覆沒！
正是這些先人的犧牲，這才為人族留下了最後的火種。
正是這些先人的不懈努力，這才讓人族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劉一鳴：……
緊握的雙拳逐漸舒展開，心情也是極度沉重。
在華夏的神話傳說之中，並沒有關於數位古神最後的描述。
就好像華夏的古神，全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誰能想到，那場界戰竟然持續了數萬年，所有的古神更是盡皆戰死沙場。
先人所付出的一切，遠比想象的更多，更多！
老煙槍嘆了口氣，隨後整個人都亢奮起來。
他死死握著拳頭大聲吼道：“決定人族命運的一戰之後，咱們人族徹底站起來了。
人們心中除了勝利的喜悅之外，就只剩下對妖族的仇恨、屈辱，以及不死不休的報復！”
老煙槍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精神振奮道：
“在之後長達千年的時間裡，是人族最輝煌的時刻。
人族的先人對妖族展開了最為兇殘的血腥屠殺！
撲街仔，你知道嗎？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廣袤無垠的葬神淵竟然被妖族的屍體徹底堵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