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金鞍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就想不明白了,五殿閻羅王大人是何等威嚴之人,怎麼就教育出了這麼一個小混蛋?

這貨一張嘴簡直可以犁地,經常懟得人啞口無言。

這還不算,這貨的臉皮更是厚比城牆,平日裡還經常以白麵包青天自居。

簡直無恥至極!

包龍星此時正洋洋得意地看著呂金鞍,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恨得呂金鞍牙根兒直癢癢。

呂金鞍現在就很想衝上去,狠狠一巴掌抽在這貨的臉上,打他一個滿臉桃花開!

李曉非身為心腹,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看這金額架勢兩個人馬上就要掐起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著實有些好說不好聽的。

他忙不迭跑出正堂,搬來一張高腳椅放在自家大人面前,呂金鞍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包龍星無所謂地聳聳肩,似乎在為剛剛沒有打上一架而惋惜。

呂金鞍:……

包龍星搖頭晃腦好一會,忽然一拍驚堂木,大聲質問道:“呂金鞍,你這賊廝見了本官為何不跪?你可知罪?”

呂金鞍:……

他狠狠瞪了包龍星一眼,冷哼一聲叫罵道:“知罪?我知你大爺!

本官何罪之有?”

包龍星:……

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之色,喲呵,呂金鞍這傢伙今天的火氣不小啊!

這裡面怕是有不小的貓膩!

不過一眾手下都在看著,此時也不好跟這傢伙撕逼。

否則若是傳揚出去,他白麵包青天的名號豈不是就此毀了?

包龍星一揮手,對著郅都等人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官跟呂大人有要事相商。”

郅都等八名督察官員也不多言,立刻便退了出去。

呂金鞍冷哼一聲,不過此處人多口雜,有些話確實不好說。

他也同樣一揮手,李曉非以及一眾差役也跟著郅都等人退了出去。

包龍星眼見四下無人,迅速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皺眉問道:“老呂,你不對勁啊!

這一次鬧出來的動靜可著實不小,此時怕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裡呢!

你實話實說,到底是誰把天給捅破了?”

呂金鞍沉默片刻,自然清楚紙包不住火,這事拖延不了多久就會被督察司查出來。

幽幽嘆了口氣,呂金鞍說道:“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慧過人嗎?你難道猜不出來?”

包龍星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思來想去忽然眼睛一亮,脫口而出:“莫非是劉家的新任判官,劉顧淵?”

呂金鞍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看得包龍星一頭霧水。

包龍星疑惑道:“老呂,咱們是自家弟兄,沒必要遮遮掩掩,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金鞍苦笑一聲說道:“你猜對了一半,實話跟你說吧,大哥回來了。”

包龍星:……

他猛然站起身,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結結巴巴說道:“大哥不是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嗎?又活過來了?”

呂金鞍點了點頭,便將劉一鳴的事簡單扼要說了一遍。

包龍星:……

“臥槽!大哥果然不是常理可以推測的,竟然能夠以肉身進入六道輪迴,牛逼!”

呂金鞍瞪著眼說道:“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是這次稽查的主辦官員,你自己說要如何處理?”

包龍星:……

眉頭再次皺成了川字,他自然比誰都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一個處理不好,地府十有八九又會鬧出不小的風波。

這裡面最主要的問題,便是酆都大帝的態度,沒有人知道他老人家是如何想的。

秦廣王對於劉一鳴的偏愛,幾乎到了執拗的地步。

這事在地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秦廣王和酆都大帝若是因為此事發生了隔閡,地府怕是要徹底亂了。

呂金鞍與包龍星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是愁容不展,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地府好像是要變天了!

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自大堂之外響起。

“哦?你們剛剛談論的重罪之人,說的可是本官?”

呂金鞍和包龍星聞言全都悚然而驚,猛然抬頭向外望去,然而卻看了個寂寞。

門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就在二人疑惑之時,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秒,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面前。

“大哥!”

兩人同時驚撥出聲,誰都沒有看清楚劉一鳴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簡直神了!

劉一鳴老實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隨手拿起桌案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嗝!

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說道:“這段時間,老子有沒有曬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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