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伐斯汀不得不拾回自已的老本行,有聲有色地向對方描述關於中層員工們——特別是懲戒部那兩位的一些“情報”。

誰讓羅哌卡因提供給他關於他倆那麼多這樣那樣的八卦呢?

女人也以一種詭異的認真態度記著筆記,邊聽邊時不時地點點頭。

見眼前人不光態度認真,還會以一些刁鑽的角度提出另外的問題,這讓他變相滿足了自已的傾訴欲。

畢竟確實是很少有人肯認真聽他說話。

想到這點的他不免為感到了悲哀。

在講得口乾舌燥之際,對方終於是肯放過了自已,滿意地收起筆記本,微彎著腰,朝癱在地上的他伸出了手。

阿伐斯汀看著伸到眼前戴著黑色手套、節骨分明的手,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已不需要幫助也能站起來。

對方也不糾纏於此,轉而看向了其他資料。

他鬆了口氣,準備起身離開,但餘光卻瞄到了某個被翻得凌亂的角落......

“等一下!您該不會是動了那邊的資料了吧?”他差點驚叫出聲,努力壓抑著內心的驚恐,急忙把散亂一地的資料放回原位。

“以劍客之名起誓,我並未涉足過那裡。”對方見他如此慌張的模樣,忍住了被無端懷疑的不滿,嚴肅地回答道。

“在我們進來之前,那裡本就是被翻動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嗎...抱歉,這些資料還不是您目前的等級所能檢視的。”

這句話讓阿伐斯汀放了心,就連慌亂的動作都緩和了下來。

一級資料庫一般只有情報部的精英,或是其他部門的核心員工或組長能進入。

這些關於侵蝕員工以及侵蝕現象的資料,絕不是一位新入職的正式員工能夠隨意翻看的。

等等,那到底是誰看了這些資料?

還翻的亂七八糟的!

他應該慶幸部長還沒發現這裡的慘狀,不然自已肯定難辭其咎。

對方也還算是明事理,並沒有觸碰那些被標了紅色標誌的資料。

只是看了些無關緊要的員工資料以及員工的入職背景——畢竟終有一天它們都會被毫不留情地銷燬。

看了眼女人瀟灑離去的背影,阿伐斯汀無奈地嘆了口氣,自認倒黴地整理著剩下的爛攤子。

她甚至連名字都沒告訴自已。

“今天真是夠衰的...話說回來,她要那麼多員工資料做什麼?”

他可不相信對方是什麼交際花,交朋友還會提前瞭解別人的喜好厭惡什麼的。

想到這些,他不由得加快了整理的速度。

*

沙利葉實在不明白安吉爾每天早上究竟在忙些什麼,就連“順路”喊自已起床都不肯。

他頗為鬱悶地走在走廊上,空空蕩蕩的走廊只有他自已的腳步聲,總覺得通往休息室的路是那麼的漫長。

“你說,公司是不是偷偷修長了走廊......怎麼那麼遠?”

“我想這裡的走廊並沒有太大變化,也許只是你的心理作用在作怪,但我有辦法緩解這種症狀。

深呼吸,閉上眼睛用心感受......”

蝴蝶先生有理有據地提出了猜測之後,便自顧自地開始了治療方案的闡述,沙利葉也隨著它溫和的嗓音,按著它說的閉上了眼。

“然後呢?”

“你聞到了什麼?”

“巧克力。”沙利葉聳了聳鼻翼,一股對他來說偏於甜膩的氣味飄了過來。

“哦...症狀很嚴重,我很抱歉,我對此無能為力,想做什麼請儘管去做...誒!不要掐......”

蝴蝶用一種悲傷的語氣下了死亡證書,被對方毫不客氣地給捏起了翅膀尖尖,再一把塞進了棺材裡,它微弱的抗議聲隔著一層棺材板都聽得見。

可能是因為這棺材的隔音效果不好,也可能是因為他目前的感官過於靈敏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每次能聽到別人聽不見的聲音或聞到別人感受不到的氣味,便會這裡痛那裡痛的。

比如現在他就已經看到了一抹粉紅色,在以紅色為基調的懲戒部裡顯得格格不入。

“現在已經有幻視了嗎......”

但隨著自已逐漸走近的步伐,那抹粉紅色很快就由模糊的顏色變成了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粘液狀。

溶解之愛?不會吧?出逃了?

他急忙衝到了休息室的大門,EGO上的羽毛擦過牆壁發出的聲響並不算小,把門前的“不明物體”嚇了一跳。

“你為何現在才來?現在已經馬上要到上班時間了,而且請你不要在沒有緊急情況的時候在走廊肆意奔跑。”安吉爾的抱怨聲適時傳來,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他這才遲鈍地發現對方身穿的EGO有所變化:粉紅色粘液所構造的外衣和內襯,衣角處似乎還會有粘液滴下,配合著對方戴著黑粉色的帽子飾品。

這樣的搭配還怪和諧的,看起來像是一套衣服。

安吉爾奇怪地看了眼不知在傻樂些什麼的沙利葉,再看了眼手上的入職資料——上面的傢伙還遲遲未到,不由得感覺一陣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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