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哌卡因對叫天子愣愣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的傻樣子很不爽,直接將鐮刀放下,雙手扯著叫天子的臉頰。

“小麻雀?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她笑眯眯地質問道。

而叫天子見羅哌卡因絲毫不顧忌身後愛娜溫砸過來的花瓣,大有自己不低頭就會一直跟他槓到底的氣勢。

“......真是對不起......不會有下次的,我的好前輩......”

他很識相地認了慫,對方也滿意地鬆開爪子,抓起鐮刀用手擦了擦上面的花瓣。

“哈哈,這就對了,我相信你。”

灰喜鵲則是無奈地對著愛娜溫補了幾槍,眼見它又要撐開花簾跑路,唯唯諾諾地開口提醒道:

“那個......前輩,如果再不趁現在攻擊它的話......它好像......要跑掉了......”

“別擔心——它當然跑不掉的!”

還沒等叫天子站起身來,羅哌卡因便拎起鐮刀朝著愛娜溫衝了過去。

對方臨近支離破碎的身體再也撐不住她摧枯拉朽的攻勢。

隨著噼裡啪啦的陶瓷破碎聲,花瓣綠葉也散落一地,走廊的花香味也愈加濃郁。

灰喜鵲鬆了口氣,隨即也不堪重負地一屁股坐在花瓣堆中。

鬼知道他倆追著愛娜溫跑了多少路!

“還是羅哌卡因前輩靠譜啊......”他的感慨還沒抒發完,就被羅哌卡因興奮的叫聲打斷。

“你們看這頂帽子!是不是很好看?”

她在那堆陶瓷碎片中翻找出並撿起了那頂太陽帽,興致沖沖地戴到了自己腦袋上。

然而粉色著實與她染血的EGO不太配。

不好看,但二人面面相覷,都選擇違心地點點頭:

“很好看。”

“騙人,你們明明就覺得不好看吧?”

隨即眼前閃過一抹紅色,羅哌卡因就站到了他們的面前,仰著頭看向灰喜鵲灰色的眼睛。

本就膽小的灰喜鵲哪敢跟她直視,戰戰兢兢地低頭看地板,但很可惜仍是會撞上她的視線,不由得嚥了嚥唾沫,膽怯地往後挪了挪。

還是叫天子伸手擋在了他們之間,直勾勾地望向羅哌卡因並開口解釋道:

“前輩......你好像不太對勁。”

“不對勁?怎麼會呢——我一直、一直都很正常啊。”

她無辜地搖搖頭,腦袋上的太陽帽本就破損得不成樣兒,再被她這麼一折騰,下一秒便化成了薰衣草散落一地,弄得自己滿頭都是花瓣綠葉。

她顯然也覺得頭上都是花啊葉子啊很不舒服,晃晃腦袋抖下來,又抓了一朵聞了聞。

很香,所以可以吃!

她從嗅覺裡得到了這個結論後便不假思索地塞進嘴裡。

“前、前輩?”

灰喜鵲看呆了,叫天子嗤笑一聲,他倒是見怪不怪,因此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旁人的肩膀,睜開眼微笑道:

“你應該沒聽過她的外號吧?”

“沒有......我們這樣討論不會被打嗎?”灰喜鵲把聲音壓低,隱晦地瞥了眼剛入口就忍受不了花瓣的味道而正在扶著牆全部吐出來的羅哌卡因。

“而且,前輩現在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太好......?

等下,前輩沒事吧?再怎麼說,異想體身體的一部分......呃,她為什麼能不帶猶豫地吃下去?”

“異想體算什麼,儘管她本人不承認,但有同事說......她曾經躲在角落裡吃過屍體。”

叫天子也知道這種不知真假的話會冒犯到人,而將嘴湊到灰喜鵲耳邊悄聲道。

“再加上我從她弟口中得知她穿過的EGO,赤瞳、血之渴望再到現在的猩紅創痕......”

“都帶著紅色?”

“沒錯,所以大家給了她個‘赤色渡鴉’的外號......”

“你們......在揹著我討論什麼?幹嘛這麼緊張?哦——我知道了,在講我小話?”

被抓包的二人打了個哆嗦,面帶驚恐地轉過頭來,卻發現羅哌卡因臉上帶著的詭異微笑已經消失了。

現在的她嘴角雖還帶著薰衣草的花瓣,但從神情上來看正常了許多,只是語氣仍然不善。

這也正常,沒人會被說壞話還會傻乎乎地樂著吧?

“快說!是不是這樣!你倆膽肥了啊敢說我壞話!”

她抓住了驚魂未定的灰喜鵲的肩膀使勁晃了晃,差點把對方的魂給晃沒了。

叫天子再次把灰喜鵲從羅哌卡因的魔爪中解救出來,思索了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沒沒大姐頭,我們......我們只是好奇你剛吃的那花瓣味道咋樣?”

羅哌卡因愣了一瞬,不自覺地把視線投向其他地方,訕訕地撓了撓腦袋。

“你在好奇什麼傻問題,當然......很好吃!”

“......不至於啊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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