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只會想著你自己
魔彈射手如願以償的看到了不速之客，卻是愣在了原地。
沙利葉見他那樣，也好奇地尋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同樣僵住了。
黑色的棺材，一身純黑的西裝，正是亡蝶葬儀。
明明是比魔彈射手更難觀察到臉色的蝴蝶腦袋，沙利葉卻能“看”到他隱隱的不滿。
看來不止亡蝶葬儀能瞭解到自己的情緒，自己同樣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這算是扯平了吧？不對！問題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沙利葉這麼想著，魔彈射手終於是從詫異中緩過來。
“看來不需要我親自去找你了……你居然能弄出來分身？還藏到了這個員工身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想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去誘導沙利葉與你完成條約，公平的條約應該建立在雙方都清楚且願意的前提下。”
“你說是吧沙利葉？”
見著魔彈射手把逼問的目光丟到自己身上，亡蝶葬儀叉著腰，毫無心理負擔地把問題丟到沙利葉頭上。
“咳咳……”
本來嚴肅的氣氛卻被沙利葉的咳嗽聲破壞了，但這不能怪他。
畢竟吃瓜吃得好好的，突然被cue到，導致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怎麼了？難不成是魔彈他見交易不成惱羞成怒，偷偷給你下了詛咒？”
“……別亂說，我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咳！咳，沒事你們繼續……”
亡蝶葬儀關切地看著他，胸口上的手指著魔彈射手。
沙利葉趕緊擺擺手，瞄了眼明顯心情變得更差的魔彈射手。
“你們關係真不錯呢，就連這點小事你都能這麼關心他。”
魔彈射手很不爽地將亡蝶葬儀指著自己的手拉下，將陰惻惻的目光投到沙利葉身上。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沙利葉感覺這裡氣氛變得很古怪，面對魔彈射手要殺人的眼神，直接否定三連撇清關係，並思考著收容單元的門可不可以撬開。
“……聽到了吧，也許正如他所說的，我跟他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這樣的……”
亡蝶葬儀將手從對方掌心抽出，聽了沙利葉的話感到很受傷，就連翅膀的拍打頻率也慢了下來。
但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平時溫柔的語調染上了與其完全相反的絲絲憤怒。
“請趕緊住手吧，你不能在繼續蠱惑其他員工幫你做這種事，那些無辜的替罪羔羊們已經很可憐了。
你的行為是在雪上加霜，說到這兒我就會想到你之前的所作所為……
你應該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殘害了多少員工的生命吧，人們的生死應由他們自己決定，肆意干涉是不可取的！”
“我是殺了他們沒錯，但你有想過真正的兇手是誰嗎？正是這家公司的主管委託的我，這只不過是他們的自相殘殺而已。”
“你只是在找理由，間接殺人不是殺人嗎？你之前難道沒有為了取悅自己而直接動過手？
你既然知道這把魔槍會射穿你心愛之人的頭顱，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使用？你根本不會去想那些被你殺害的人的感受，你只會想著你自己。”
沙利葉愣愣地看著亡蝶葬儀一個接一個的質問將魔彈射手問得啞口無言，獵人煩躁地搖搖頭，頭上的黑焰黯淡下來，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你就沒葬送過那些什麼羔羊的性命？還有條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這個員工的身上有著某種聯絡，他會自願答應你的要求？”
“我只是在為他們提供一個安靜的去處，讓他們能夠體面的離去，只可惜我的棺材總是不夠……
至於沙利葉，我自然沒有強迫他與我達成協議，他是自願的。”
“自願？”
“當然，你可以看看這個條約證明。”
亡蝶葬儀像是要證明自己似的，將胸口上的手搭在沙利葉肩上，再用右手從他身後把聖宣飾品順下來，在魔彈射手的眼前晃了晃。
“我挺喜歡這個作品的花紋的，很精緻，而且……”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
眼見亡蝶葬儀又要開始關於自己的棺材的長篇大論，獵人趕緊打住他的話頭，接著話鋒一轉：
“我有事還沒跟你算清呢。”
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亡蝶葬儀打了個寒噤，他故作鎮定抵住“下巴”，身後的手已經握緊了棺材。
“是什麼事呢？請說，不過要是你不想詳談的話也沒關係。”
“……我允許你先跑，10秒後我就會開槍打碎你的腦袋。”
看著魔彈射手給魔槍上了膛，槍身的藍色魔法咒文泛起，並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亡蝶葬儀終於是保持不住優雅的樣子了。
“等等等等！這是有原因的！”
為了自己的蝶身安全，他識相地舉起了兩隻手作投降狀，胸前的手則小心翼翼地壓下槍管。
魔彈射手眯起了眼，但還是由著他把自己的槍壓下去。
“說。”
“我知道我的行為不對，但是你先對我可憐的蝴蝶動手的，你上次一槍就打壞了好多隻。”
“你在我眼前放出來不就是為了給我射的嗎？”
“並不是！我只是想給你……讓它們出來放放風而已。”
亡蝶葬儀越想越委屈，抱起手來譴責起了他。
聽著他的控訴，魔彈射手無言以對，收回了槍。
“真是夠麻煩的……行了，你可以滾了。再不快點，待會被那個AI發現了，我可不會幫你開脫。”
“不用你說……”
亡蝶葬儀的聲音變得虛弱起來，身子一晃，身後的棺材突然開啟，黑白相間的蝴蝶從中鑽出，頓時覆蓋住了整個收容單元。
當沙利葉好不容易揮散眼前的蝴蝶的時候，亡蝶葬儀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格外顯眼的大蝴蝶和一口小棺材。
大蝴蝶有氣無力地拍著翅膀，踉踉蹌蹌地想爬回棺材。
魔彈射手遲疑了會兒，接著便俯下身輕輕地捧起蝴蝶，將它安放回棺材中。
“蝴蝶……在自己的收容單元外保持原樣果然還是過於勉強了嗎？真是沒想到，他居然耗費大量體力來制止我。
看來他很在意你，我不知道他跟你達成了什麼協議，你最好守約……你知道我是可以在公司任意一個角落開槍的。”
魔彈射手隱隱的威脅讓沙利葉很無奈，他偷偷瞥了眼監控。
工作時間什麼時候到啊？但願主管和安吉拉不會注意到這裡……特別是安吉拉，她肯定會把我抓去審訊的，而且……
這個黑布隆冬的傢伙幹嘛威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