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繼續待在......”

“回去工作,我得返回培訓部取回異想體應對手冊,而且主管要求我在那裡待命。”

“你今天怎麼老忘事兒呢......?”

安吉爾直接忽略了沙利葉的嘀咕,把他丟在電梯前,獨自回到培訓部。

“沙利葉!去給O-02-40進行溝通工作!”

挽留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主管的指令給堵了回去,只好乖乖跟著指令來到那個瀰漫著咖啡味的部門。

話說回來,福利部的那群傢伙真喝不膩咖啡嗎?

沙利葉輕車熟路地來到大鳥的收容單元前,開啟門後迎面而來的便是那嘈雜的“鳥之搖籃曲”。

毛絨絨的黑糰子伏在地面,它巨大的身軀隨著它的呼吸上下起伏著,輕微的鼾聲似乎在告訴別人它睡的很沉。

但沙利葉明白它作為一名稱職的黑森林守望者,就算被鳥之搖籃曲所催眠,還是一直都在勉強自己處在清醒狀態。

“大鳥?你睡了嗎?”他還是選擇確認一下對方的狀態。

“啊......客人......你來了......抱歉......如你所見......我起不來......”

他看到大鳥的爪子動了動,那盞小燈的火焰也突然漲了起來,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沒事,我想確定一下,昨天審判鳥做了什麼?”

“先生......幫你......制止了共鳴......”

不知為何,沙利葉從大鳥睏倦的語氣聽到了不愉快,但他只當是自己多心了。

“這樣啊,那你有什麼愛好啊?”

“......什麼?”

話題的跳脫讓大鳥沒反應過來,它本以為對方還要追問它們之前的奇怪行為,就連怎麼回答都想好了。

沙利葉一手端著記事板,一手拿著筆敲了敲板子道:

“這是工作內容,本來要我分析的,不過你既然可以清楚地說話當然就直接問嘛。”

“......愛好......救贖你們......”

筆尖在板子上沙沙作響,沙利葉繼續發問道:“怎麼救贖呢?”

“先讓他們被......吸引......然後......到我的面前來......拔掉......”

它突然打住了話頭,不過就算它不說完沙利葉也知道它要說什麼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公司裡的異想體可分為兩類。

第一種第一種非常明白‘死亡’是什麼,但是天性好鬥並喜歡殺戮,比如被自己惹毛了好幾次的小紅帽僱傭兵。

第二種知曉‘死亡’的概念,但在殺戮的時候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負面情緒,比如被遺棄的殺人魔,雖說他也只能敲死幾個文職。

而很明顯,眼前的大鳥二者都不是。

對它而言,“死亡”本身就為一種救贖。

若不是自己身上還有審判鳥的侵蝕,想必會被它當做“救贖”物件然後被咬掉腦袋。

所以,這也算因禍得福嗎?

沙利葉摸了摸耳朵上的羽毛,雖然大鳥說已經制止了侵蝕,但羽毛的觸感依然沒有變化。

“然後...再檢查意識狀態,嗯......處於睡眠狀態......”

“你需要救贖嗎.......?”

“不...誒?”

還未等他拒絕大鳥的好意,二級警報在耳邊炸響,周圍的燈光驀地暗了下來,還有幾條異想體出逃的警報也穿插其中。

發生什麼事了?公司電力系統出問題了?

說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到二級警報。

“你知道出了什麼......”

沙利葉詫異地微微挑眉,抬頭看向大鳥時卻發現它已經睜開了眼。

密密麻麻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自己,似乎要將他給看穿,鋒利的牙齒咔咔作響,低沉的吼聲從喉嚨裡擠出。

這讓沙利葉感覺大事不妙。

燈裡的火焰不再是原來微弱的模樣,隨著大鳥的晃動,嗡鳴聲在他的腦裡迴盪衝撞,吵得他頭痛欲裂,一股熱流順著耳朵流了出來。

但此時的沙利葉無暇顧及,因為大鳥已經朝他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他嘗試把對方從這不對勁的狀態中喚醒,但可惜的是大鳥跟聽不見他的話似的,重複著“救贖”二字。

自己一時間也出不去。

收容單元這天殺的門受停電影響有嚴重的延遲。

他不得不盯著眼前的大鳥,準備隨時拔出盈淚之劍進行反抗,只不過剛面對上那帶著漩渦的眼睛,頭痛就愈加嚴重,耳朵的刺痛感也讓他痛得腦袋嗡鳴。

它金黃色的眼睛猛的變為深紅色,沙利葉頓時感到精神上似乎受到了某種攻擊,不容他做出應對措施便失去了意識。

在昏天暗地之中只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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