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發展到那個地步

出於安吉爾對自己的最後一次警告……

咳不是，是出於對安吉爾總為工作報告忙得焦頭爛額的憐憫。

羅哌卡因終於是重視起了關於報告的工作，正簡單歸納著桌上的資料檔案，餘光瞥見匆匆趕來的安吉爾。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把資料往桌上重重一撂，朝他揮揮手。

“安吉！怎麼這次晚了10分鐘？你平時都是提前20分鐘到的……喂，你給我這麼多報告做什麼？”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只能麻煩你整理好這些了。”

不顧對方譴責的眼神，安吉爾將手上的報告都塞到了她的懷裡。

緊隨而來的是沙利葉，耳旁的羽毛上的鮮紅十分晃眼，但他本人並不在意這些，懶洋洋地倚靠在沙發旁。

“我去！你該不會跟阿伐斯汀一樣變異了吧！”

羅哌卡因立馬衝上前，抓著沙利葉的腦袋揪起羽毛細細檢查著。

如果她的力度能再小點，沙利葉肯定會為她那麼在乎自己而感動。

“你才變異呢……等一下，我沒事，但馬上就要有事了……你要把我腦袋擰下來嗎？”

“嘿嘿，這不著急了點……”

她訕訕地鬆開手，沙利葉則趕緊從她身邊閃開，溜到安吉爾的辦公桌旁並想摸摸他帽子上的鈴鐺。

安吉爾只是一扭頭避開，不輕不重地瞥了他一眼，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到手中厚厚的資料上。

目睹一切的羅哌卡因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審判鳥的資料中找不到與此相關的資訊，公司的異想體應對方案也沒有記錄關於侵蝕的解決方法，情報部關於前幾個侵蝕員工的具體資訊更是封鎖得嚴嚴實實。

……很遺憾，你或許得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了……那些該死的怪物……！”

安吉爾的語氣低落，他長嘆一口氣，將整個腦袋都埋入到紙張書頁中，這消沉的樣子讓沙利葉和羅哌卡因訝異地對視一眼。

安吉爾作為懲戒部的組長，為了在文職們和其他部門的員工面前樹立好威嚴。

他在審問懲戒等本職工作上，不會對新來的員工網開一面或減輕他們的懲罰，以嚴苛的手段出名，因此某些受過懲戒的小心眼的員工對他心懷不滿怨恨。

但他們沒辦法對他實施實質上的報復，於是傳播著關於他以及懲戒部的負面資訊。

與安吉爾有過交往的老員工對這些謠言嗤之以鼻，但那些源源不斷的新入職的員工往往會因為這些言論而對他甚至是整個懲戒部有了不好的印象以及抗拒嫌惡。

這也導致自從中央本部的慘案過後，懲戒部儘管損失了三位核心員工，但沒有任何人願意來填補他們的空缺。

安吉爾因為忙於幫助路西法和沉浸在對同事殉職的悲傷，沒有精力去追究那些輿論的源頭和向主管提出反饋。

不過也許也跟安吉拉為關於主管的事傷腦筋而無心控制這些情況的原因有關。

但他與其說是沒有精力去管，更像是故意放任謠言的發展。

既然他們指責他不近人情，手段殘忍，那他就如他們所想，扮演好這個冷血的劊子手的角色。

於是他的話變少了，語氣也更加的嚴肅冰冷，不與除部長羅哌卡因以外的人進行非必要的交流。

羅哌卡因為他的轉變感到擔憂。

但她對此無能為力，只能儘量多替他完成審訊拷問等工作。

見安吉爾重新翻出一本塞滿書籤的資料，並把整個腦袋埋進去認真研究。

於是沙利葉跟羅哌卡因湊到一起，不顧周圍文職詫異的目光，小聲密謀著。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安吉的語氣這麼低落呢……”

“在拉結爾他們死了之後他就一直是類似這種消沉的狀態，不過自從你轉來這裡後他就好了挺多的，我想想……

我記得他從昨天開始到來這裡之後就一直在翻那些關於黑森林還有侵蝕員工的資料，再加上他剛剛說的話，這不就很明顯了，他肯定是擔心你唄。”

“擔心我……但我這不好好的嗎？這倆羽毛也沒有影響到我啊。”

沙利葉輕捏著耳朵上的羽毛，羅哌卡因白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晃晃他的肩膀。

“是不是蠢！你沒有聽到阿伐斯汀的話嗎？侵蝕就像它的名稱一樣，逐步侵蝕人的外表，精神，然後就是……靈魂。”

“……後果這麼嚴重的嗎？”

看來得想辦法進入黑森林詢問審判鳥關於羽毛的事情了。

他若有所思地抵著下巴思考著。

羅哌卡因還想再提醒些什麼，但主管下達指令讓她給異想體工作，只能先離開休息室，打算下班後再進行討論。

“所以我要變得跟那些被侵蝕的員工一樣了嗎？什麼來著，更加的偏激，瘋狂……然後死掉？”

“……相信我，我不會讓情況發展到那個地步的。”

安吉爾從資料堆中站起，抱住他的腰，疲憊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