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左側,不遠處。
孫芒停止射擊,轉過身來,一個前空翻,飛過了血紅色光圈,穩穩落地。
少年繼續翻出鎮定步槍,朝後射擊,卻猛的發現:原地只有一個深淵紅屍的立體虛影,本體消失了!
有鎮定劑的子彈沒有擊中影子,而是直接穿了過去,將後方的大樹樹皮打碎。
孫芒收起步槍,揮出玄劍,猛的朝虛影刺去。
“噗呲——”
他的劍在距離虛影還有20厘米時,手臂被撕開兩個口子。
孫芒強忍著手臂的冰涼和垂落感,將玄劍刺入紅屍虛影的頸部,向下,用力一切。
立體虛影還未抬手,便如同粒子特效一樣,散失在他的周圍。
孫芒轉過身來,深淵紅屍卻停下了攻擊。
它捂住胸口,顯得十分難受,發出低沉的聲音,身體上的亮光忽暗忽滅。
孫芒猜對了:他分出來的立體虛影就是弱點。
在第一次被虐殺後,孫芒在地洞裡想了片刻:那時交換過後,他能夠調動的【毀滅】能量並不多。
而且對於綠鬼來說,即便使用全部的蠻力,在【毀滅】能量欠缺的情況下,也對它造不出什麼傷害,而且,他雖然感受到狂暴紅屍很瘦,但自已絕對沒有將它的身體刺穿。
再說,綠鬼的復活是需要時間的,不僅僅是小豚和大家意識中的共識,之前的那隻弱化版的觸手怪也沒有瞬間復活,但是仍然排除不了這裡領域對綠鬼的影響。
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已當時釋放的能量不具備殺死它的可能。(雖然,就算釋放完能量也不一定能殺死它)
最後,他斷定:狂暴紅屍絕對沒死,也就是沒有復活,它或許變強了,但應該不會強的太多,至少,應該有弱點。
“不過,還沒死就已經這麼強了,如果死亡復活之後,難以想象會強到什麼地步。”
接下來,他只要盡力躲避深淵紅屍的攻擊,攻擊它留下的影子,就能慢慢的耗盡它的能量。
——既然,人類有能量消耗這一說。
——那麼,綠鬼釋放虛影分身的次數,應該也不是無限的,至少,在它第一次死去之前,不是。
至於躲不過的攻擊,受傷就受了吧,反正死不了。
說完,他看了看自已的手臂,【光明】能量開始生效了,手臂上的傷口,在這種極為純淨的能量治療下下,已經變小了很多,開始結痂,不久就能癒合。
“孫芒,你悠著點,在這個狀態下,我所能釋放的能量很有限。”
“OK,知道了,我不主動攻擊,跟它耗著就行。”,孫芒低下頭來,小聲說道。
正如張於的口袋裡揣著螞小蟻,孫芒的口袋裡也揣著層染。
在兩人交流的同時,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席捲而來。
“嘶嗷——”
“咔咔咔——”
十幾隻身體殘缺不齊的紅屍和黃僵從墳墓中竄了出來,它們的身體還未成熟,便不顧生死一般撲向身旁的同伴。
它們互相撕咬著,不少喪屍的身體還未爬出,便被自已的同伴送去了西天。
那些死去喪屍的屍體中,飛出一個個淡藍色的略微透明的光環,飛向墓地中心。
孫芒斜眼看了一下它們,略感好奇。
頓時,一抹黑影閃過,深淵紅屍閃現到孫芒的上空,它手背的骨刺背景的照耀下,閃出一絲光亮。
它全身旋轉,像一個黑色的陀螺,俯衝而下。
半空中,也留下了一個影子。
“【交換】!”
孫芒在心中默聲說道。
孫芒和深淵紅屍的立體虛影互換了位置。
隨後,他踩著深淵紅屍的後背,垂直降落,藉助於它手中的骨刺,將地面上的紅屍虛影徹底刺滅。
虛影同樣變成了無數的粒子,散失在了周圍。
至於孫芒腳下的深淵紅屍,彷彿失去了生機,一動不動,隨後,他將深淵紅屍踹到一邊,拔腿就跑。
天空中,烏雲密佈,雲朵之間還有著清晰可見的紅色電弧。
紅花綻放的能量顏色由紅色,變成了介於藍色之間的顏色。
“轟!”
孫芒在前面跑著,一道血色雷霆劈在他的身後,他沒有回頭,繼續跑著。
並非是他跑的慢,而是空間還在不斷的延伸,樹與樹之間的距離也變大了許多,無比怪異。
除此之外,大量的紅屍和橙妖相繼爬出,它們同樣沒有什麼理智可言,只是相互殘殺,有的甚至還在自殘。
直到自已死亡之後,化成了一個淡藍色的有些透明的光球向墓地中間飛去。
不多時,孫芒,張於,飛魚一同趕到了墓地中心位置。
此時,最後的一隻綠鬼:觸手怪盤坐在了地面上,在他的身側,無數的藤蔓將紅花和裡面的黃僵包裹的嚴嚴實實。
孫芒正好在觸手怪的後面,他透過影子看見了坐在地面上的綠鬼。
沒有管它,少年揮動自已的玄劍,將圍在紅花藤蔓的一側盡數斬斷。
藤蔓圍出的圍牆被破開一個大口子,孫芒看著被破開的口子,藤蔓修復的速度不算快,可以說是很慢。
他沒有做傻到直接鑽進去的這種作死行為。
而是看著裡面的黃僵,不知何時,只剩下了四隻,還有地面上散落的一堆白骨,和有些發黴的帽子和糾纏在一起的頭髮。
“噗呲。”,一隻黃僵將自已的爪子刺入左胸膛,活生生的將自已心臟挖了出來。
隨後,雙膝跪地,雙手捧住自已那還在跳動的心臟,朝著紅花,低下頭來,舉過頭頂。
它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是刻在自已DNA中的行為,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隨後,它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後邊的黃僵也地下了頭,摘掉了自已專屬的帽子。右手附在自已的左胸膛上。
下一秒,黃僵手中的心臟由紅色漸變成為了深藍色,形狀也由“心”形變成了藍色的光球,飛進了紅花的花蕊中。
“轟!”
又是一道血色雷霆劈下,劈在了孫芒身後的大樹上。
幸好空間還在不斷的延伸,將孫芒與大樹隔開了大段的距離,他本身也沒有靠近身後的樹。
“滴,滴,滴。”
孫芒注視著自已劈開的口子,漸漸地,已經快要癒合,他突然感覺自已的腦後有點癢,隨後伸出來,摸了一下。
接著,他抬頭看向天空。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