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聰問道：“趙董，您做出這個判斷是有什麼依據嗎？”
趙風自然不會告訴張志聰，他是根據獵殺喪屍後反饋的源力大小來判斷的。
於是，他換了種說法：“張部長，我對喪屍實力的感知十分精確，就像這枚晶核，如果我設定凝聚它的喪屍，實力為10，那我上回交給你的晶核，其實力便為。”
“以此作為標準，今天我殺的喪屍，除了這頭之外，實力都沒有超過9，同樣，它們也沒有形成晶核。如果等明天喪屍繼續進化後，出現實力為9的喪屍，但依舊沒有形成晶核的話，那說明喪屍形成晶核的條件就很有可能是實力達到10。”
張志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趙風繼續說：“當然，我的感知不一定客觀，你們可以當作一個定性的參考……”
其實，他是故意這麼說，獵殺天賦的反饋怎麼可能不準確？
“如果你們以後研究出測定喪屍實力的儀器，我希望你們以這枚晶核代表的喪屍作為標準單位——1晶。”
不管其他人了不瞭解，趙風自己清楚就行——
像這頭正好提供10點源力的喪屍，作為標準單位再合適不過！
張志聰不會質疑趙風的命令，再說了，只是一個單位而已，用什麼不是用啊？
他點頭應道：“趙董，您的要求，我記下了。”
“你們實驗室對晶核的研究進度怎麼樣了？”趙風問道。
聞言，張志聰神情激動起來，就連旁邊的錢黎棟、寧玄都露出很有興趣的神色。
“趙董，晶核這樣的物質實在太神奇了！”
“在宏觀上，我們能碰到、摸到晶核，而在微觀上，透過我和錢教授實驗，沒有在晶核表面發現任何原子結構！”
“可是，它也不像純粹的能量結晶，因為晶核沒有任何電磁波輻射！而用電子束照射晶核時，電子束就像穿過絕對真空，沒有任何偏移，本身攜帶的能量也沒有減少！”
“其他粒子束照射實驗的結果相同，這令人感到費解。畢竟，宏觀上，我們能用手觸碰晶核，但在微觀上，無論從哪個角度穿透它，都像不存在一樣！”
錢黎棟被這種前所未聞的物理現象勾起興趣，和張志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甚至忘了他們旁邊還有人。
“我之前讓異能者過來進行測試，錢教授，你也看過實驗報告，他們異能者使用異能的時候，居然在一定範圍內改變了物理常數，這簡直比晶核還要不可思議！”
“張部長，這種改變物理常數的手段，我認為絕不可能是自然進化的結果，反倒更像掌握了大一統理論的超級文明在藍星上的一個實驗。”
張志聰卻不認可錢黎棟的說法，他皺著眉說：“錢教授，你應該明白如無必要勿增實體，你猜想中所謂的超級文明，和唯心主義裡的‘絕對精神’、‘本源’有什麼區別？”
錢黎棟激烈地反駁：“張部長！你確定是‘沒有必要’麼？那可是讓普通人進化出能改變物理常數的手段！這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
“我堅信有文明可以發展到支配物理法則的程度！在我們實驗中發現的‘不可思議’，只是因為我們的認知、科技水平差得太遠！”
“而不是像張部長你的猜想，承認所謂‘虛數世界’、‘心靈’或‘意識’維度的存在！”
“難道你僅僅因為異能者的‘意識活動’，施展異能、改變了物理常數，你就認為‘物質界’是‘精神’、‘意識’的派生嗎？這實在太荒謬了！”
“張部長，你這種想法才是真正的唯心主義！”
張志聰聞言一拍實驗臺，臉紅脖子粗地反駁：“我們是研究科學的！不是搞哲學的！我不管第一性、第二性的問題，我只知道存在即合理！”
“張部長你記性好像不太行啊，是你先提的哲學話題吧？”錢黎棟更氣了。
張志聰只當沒聽見，自顧自地說：“你知道異能者像什麼嗎？像槍的扳機、水管的閥門，扳機和閥門本身是不可能製造彈藥、產生水的。”
“這說明什麼？異能者只是某種維度或某種層次與現實物質界的橋樑！因為他們的‘意識活動’，扣下了扳機、開啟了閥門，才會在現實世界施展出異能、改變了物理常數。”
“而晶核便是更高層次在現實世界的具現化，所以，我們在微觀上的研究在它身上都失效了！”
錢黎棟臉漲得通紅，大聲道：“張部長，你實在太固執了！寧願想象出一個虛假的維度，也不願承認超級文明的存在，你究竟在怕什麼？”
張志聰的禿頭反射著燈光，他冷哼一聲，“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的理論說到底只是猜想，當然，我的理論也沒驗證，但不論如何，我們都不需要火雞理論！”
“你！你這是自欺欺人！”
“怎麼自欺欺人了？你的猜想驗證了嗎？就覺得自己是對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能無視另一種猜想成立的可能性！”
“錢教授，你的記性似乎也不好，我剛剛不是說了，公司不需要火雞理論。”
“如果是真的，公司沒有準備怎麼辦？”
“不管真不真，公司都要發展，只有自身強大起來才是硬道理！”
“張志聰！你會後悔的！”
“錢黎棟！我才是部長！”
趙風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差點笑出聲。
對於兩種猜想，他沒有什麼偏向，只要能指導、引領異能科技發展，那就是好猜想！
趙風見他們爭論不休，便打個圓場：“好了好了，二位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學術研究嘛，碰撞後才能誕生智慧的火花，我是支援的。”
“但，學術歸學術，你們不能把自己的言論散播到公司內部，如果造成惡劣影響，小心我拿你們是問！”
張志聰、錢黎棟二人聽到趙風嚴肅的語氣，身體下意識一顫，連忙道：“是！趙董！”
“您放心，科研部的事情絕不會透露出去半分！”張志聰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