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滬,風和日麗。

愁在看書。

丁燕雲在旁邊,看愁。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某個詩人的那句話,【你看雲的時候很近,看我的時候很遠】。可是,她真的很想說,愁,我就是【雲】啊喂!

不過,相較於遠在帶英無法見到他,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看了好一會,愁有些倦了,丁燕雲直接遞來了溫熱的茶水。

上面還飄著淡淡的雛菊,浸潤著溫柔的香氣。

“謝謝。”

陳愁木訥地說道。

丁燕雲臉頰微微泛紅,真好,這是陳愁回到上滬這幾天,對她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了。平時要麼不說話,要麼就只是一個【嗯】,或者【不】,再或者只是個眼神。

真好,今天居然說了兩個字呢。

“老闆自已在小日子,難道就不會有事嗎?”

丁燕雲眼珠轉了轉,她發現了陳愁的BUG。

那就是提到鄭謙,他往往會多說幾個字。

果然!

陳愁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莫可名狀的表情,隨後搖了搖頭,淡淡開口,“有她在。”

丁燕雲感動的簡直要哭死。

三個字了!

加油!

爭取下次讓陳愁開口,可以說出來四個字!

於是丁燕雲靈機一動,趁熱打鐵問道,“她是誰呢?能不能詳細講講?”

陳愁看了她一眼。

嘴皮抽了抽,“靳璐。”

完了,又是特麼的兩個字了。

魏如思這幾天的心情都很不錯,此前的佈局集中爆發,趁著小日子經濟崩潰,她想起了那個惡毒的風姿。如果有機會,真的很想當面去狠狠羞辱一番。

去上班時,恰好看到總部樓下的花園裡,有個剛入職的新員工。

正是來【謙璐集團安保部】報到的張天陵大師。

他站著的姿勢非常古怪,身體微微起伏。

仔細看,就好像是懷抱裡,抱著一個巨大的金丹似的。

“大叔,你在幹什麼?”

魏如思好奇地問道。

張天陵沒有睜開雙眼,就彷彿是在體悟天地,感受自然萬物,淡淡回答,“抱丹,坐胯,”

她接著問道,“可我怎麼感覺你要睡著了?”

張天陵哼了一聲,“養精,蓄銳。”

魏如思眼珠轉了轉,又發出了靈魂拷問,“養好之後,去找姑娘嗎?用不用我幫你介紹介紹?你是我老公的朋友,來了還沒怎麼招待你,要不要派人領你去不正規的地方?”

張天陵皺起眉頭,重重哼了一聲,現在的女孩子真的是。

不過想到她是鄭謙的女人,到底是沒有發難。

而是緩緩說道,“準備,殺人。”

魏如思不寒而慄。

吐了吐粉嫩的舌頭,踩著高跟鞋就進入了集團總部大樓。

這時,道枝千穗走了過來。

她似乎早就到了,只不過是刻意迴避魏如思她們。

來到張天陵身邊,笑著說道,“老師傅,你現在跟著鄭謙修煉丹道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認他當師父了?如果是師父,你剛才說話可不禮貌哦,因為那個是師母。”

張天陵心中嘆了口氣,到底是時代變了。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強悍的要命。

要是擱他那個年代這樣說話,早就被人拉去遊行丟臭雞蛋了。

“如果鄭謙讓我認了這個師父,我可能不會對他這麼服氣,也不會心甘情願地幫他辦事。小姑娘,如果你也喜歡他,最好趕緊表白,不然到時候排位,你的座次只會越來越靠後。”

張天陵繼續抱丹坐胯,優哉遊哉地說道。

“你說什麼吶!”

道枝千穗俏臉通紅。

什麼排位!

什麼座次!

真的是,老孃又不是來上梁山了,幹嘛說的這麼直白啊!

張天陵認真地說道,“我不是阿諛奉承鄭謙,他的確是我目之所及,九州最優秀的年輕人,沒有之一。且不說他的商業成就,更不說他的武功造詣,就說【師父】這件事。”

道枝千穗不解地看著張天陵,不明白為什麼他如此在意這件事。

這,又跟鄭謙優不優秀,有什麼關係?

“我的確提出來過,想要認他當師父,學習丹道,可你猜鄭謙怎麼說?”

張天陵睜開雙眼,淡淡看了她一眼。

道枝千穗下意識地開口,“怎麼說的?”

“他說他沒有資格當我師父,但見我對丹道如此執著,願意幫個忙。那就是,讓我認死去的公羊菩提老先生為師父,他作為同門大師兄,代師授藝,傳給我丹道法門。”

張天陵說著,語氣,逐漸感慨起來。

道枝千穗很有感觸。

同樣是練武之人,極有代入感。

在她印象裡,鄭謙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卻沒想到居然有情有義到了這般地步。而且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傳授丹道,這簡直就是情商至高的表現,充分照顧了張天陵的面子。

雖說是看修為不看年紀,4歲孩童也可以給80歲老翁當老師。

可是,鄭謙的做法無疑是真的可圈可點,無可指摘。

當大師兄,總比當【父】好多了吧?

我的男人就是優秀……

想著想著,道枝千穗臉更紅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師傅,你真的要去……殺那個人?”

她的眼神逐漸嚴肅起來。

張天陵又閉上了雙眼,抱丹坐胯,侃侃而談,“所以,才要養精蓄銳。殺那個人,可不只是殺那一個人而已。鄭謙有這般想法,就已經讓我興之所至,欣然前往。”

念及於此,道枝千穗已經開始擔心起來了。

雖然,這個【興之所至,欣然前往】聽著很霸道。

但她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

能夠讓張天陵這般強悍人物,如此慎重養神,才敢出手的對手,定然不是等閒之輩。只是她沒想到,鄭謙的這個決定會來的那麼快,而已。

“保重。”

言畢,道枝千穗轉身離去。

因為,鄭謙也同樣交給了她另外的事情去做。

……

“我想要這個鐲子,可是有點貴誒。”

靳璐指著櫃檯鏡面下的翡翠手鐲,撅起了可愛的嘟嘟嘴。

鄭謙颳了一下她嬌嫩的鼻翼,寵溺地說道,“調皮。”

隨後爽快地刷卡,買單。

不得不說,一般年輕的女孩佩戴翡翠,多少有點俗氣,給人一種刻意炫富的感覺。可靳璐不同,她那白皙的手腕和這個鐲子非常契合,只有貴氣,沒有俗氣。

看著兩個人恩愛的樣子,風姿多少感覺有些酸楚。

原來,鄭謙也是可以這麼溫柔的嗎?

和她做那種事時呢?

不知何時,風姿已經如此卑微。

在鄭謙粗暴的折磨之下,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姿態。

如今,看著他和靳璐摟摟抱抱的寵溺模樣,也只敢站在不遠處靜靜打量。

忽然她沒來由的冒出一個想法,謙璐集團……謙璐集團,那說明鄭謙喜歡的人,也只有靳璐一個人而已吧?即便是有了魏如思,鄭謙也從未改變過集團的名字。

那是不是就從某種意義上代表,他也只是對靳璐才有這般溫柔呢?

在面對魏如思的時候,是否也如她這般粗暴呢?

有可能,很有可能。

風姿這般對她進行自我安慰。

兩個人打情罵俏了一會。

鄭謙順勢拿起了她的包包,準備和大老婆逛街。

可是,靳璐卻停住腳步。

淡淡瞥了眼風姿。

“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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