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隱秘的【處刑間】。

是拉赫曼專門用來處理不聽話的人的地方。

說到拉赫曼……

聖贊瑞恩見鄭謙似乎要動真格的,於是忍不住開口,“鄭先生,我對你釋放善意,希望你也能夠對我如此,九州有句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你這樣不好吧?”

見鄭謙還沒有回答的意思,他先前一步,咬牙說道,“我要見總督先生,也就是王子殿下,拉赫曼。從來到這裡我還沒有看到過他,你有什麼權利可以這樣做?”

鄭謙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點了根菸,翹著二郎腿說道,“我要幹什麼了?你就這麼激動?”

是啊,鄭謙帶人過來,只是暫時控制住了他們,並沒有真的做什麼。聖贊瑞恩只是本能地感覺不好,鄭謙這個人實在是陰險狡詐到了極點,渾身上下都特麼的是鬼點子。

也不知道他這個人是怎麼長大的,泡在厚黑學裡長大的嗎?

臉要厚,心要黑的那種?

“好了,各位,我剛才說了,只要你們能夠自證清白就可以了。怎麼證明呢?也很簡單,現在應該東西還沒有完全消化掉,還在身體裡。”

“這樣吧,只要你把肚子刨開,讓我看你胃裡、腸子裡是不是一碗麵的量。”

“如果是,那就算我輸了,你們可以平安離開,怎麼樣?”

聽到鄭謙的話,他們都要瘋了。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瓦內克託等人則是嘴角掛著獰笑,恨不得立刻執行。

他們實在是太懂得這些所謂“騎士們”的醜惡嘴臉了,看似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這些年沒少禍害阿拉伯人。尤其是這個【聖贊瑞恩騎士團】,更是如此。

他們身兼【宗教裁判所】的部分職能,暗殺、綁架、搶掠簡直是司空見慣。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你們都是【異端】。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是這兩個對立的教派?

怎奈梵蒂蘭紐岡教皇國的實力太強,匯聚著全球最頂尖教徒的戰力,培養出來了武術高手。這聖贊瑞恩也是看著人模狗樣,實際上幹起仗來也不會含糊,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幸好,這裡有愁哥。

陳愁只要這麼在鄭謙身後一站,沒有人敢唧唧歪歪。

“你這是在惡意詆譭!汙衊!道德綁架!”聖贊瑞恩激動起來,他強忍著憤怒,低吼道,“怎麼有這麼離譜的自證清白的方法?就算……就算你真的想要探查,去醫院不行嗎?”

鄭謙擺了擺手,只是淡淡回答,“這裡沒有醫院。”

媽的……

保祿三世也不由得冷汗直流。

只感覺鄭謙是真的狠人,以前他感覺自己已經夠狠了,可今天這麼一比,到是感覺遜色了不少。說來也是,人若不狠,地位不穩。他似乎,知道鄭謙的打算了。

把他們都殺了才好。

普羅米修斯緊緊盯著鄭謙的雙眼,“你是認真的?”

鄭謙微微頷首,“這麼說吧,我這個人是非常記仇的。本來我對付組織就夠糟心的了,你們這些梵蒂蘭紐岡的人也摻和進來,四處找麻煩、噁心我,還特麼派人來暗殺過。”

“真當我的脾氣那麼好,想談就談,想聊就聊。說見就見,說殺就殺。”

“我在你們眼裡,就這麼好欺負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鄭謙的聲音就好似鏗鏘作響的琵琶,在彈奏著十面埋伏。霎時間,整個空間內都充斥著濃烈的肅殺,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鄭謙是動真格的了。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

教會的人幾次三番給他找麻煩。

不禮尚往來,真當鄭謙是那麼好說的嗎?

他好好和你說話,不代表他好說話,看來,有太多人不懂得這個道理。

普羅米修斯還想要說什麼,但原本微微閉著眼養神的愁哥,緩緩抬起了眼瞼。那懾人的目光幾乎要洞穿他的心臟,就彷彿有個無形之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房。

巨大的恐懼感傳來,根本動彈不得。

早已經汗流浹背。

這般磅礴的威壓,實在是太可怕了,陳愁還沒出手就如此,若是出手,普羅米修斯不認為自己能扛得住三招。不……不是三招,甚至一拳都未必能接的下來。

他真的是才進入到生死玄關不久嗎?

說出去誰信吶?

聖贊瑞恩深吸口氣,他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今天大家怕是都走不了了。

他將目光轉向被控制住的騎士團成員,淡淡說道,“既然鄭總有這個想法,那你們就照他所言去辦吧。記住,你們要用自己的鮮血,來扞衛上帝的尊嚴,知道嗎?”

“知……知道了……”

湯姆、傑瑞兩個人抖如篩糠。

他們的確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可從來沒對自己狠過。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知道多說無益。鄭謙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他篤定要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不,這個世界上只有那麼一個人,能攔住盛怒狀態的鄭謙。

但,她並不在這裡。不過,就算是來了,也不會說什麼。

對於這些打著上帝的旗號,做出各種陰損勾當的人,不會生出任何同情心。

眼看這兩個人哆哆嗦嗦,半天沒有下刀。

鄭謙深深吸了口煙,頷首道,“瓦內克託,你知道什麼是【介錯人】嗎?小日子向來有切腹的優秀傳統美德,但大家都知道,自己切腹太痛苦了,九成九的人都沒法獨立完成。這就需要介錯人了,當他自己下不去手的時候,給他一個痛快,幫他解決。”

“剛才我看了資料,這湯姆和傑瑞幾年來作惡多端,單單是給六芒星國當狗腿子,就虐殺了不下於200名無辜平民,還導致幾個女孩懷孕。擔心事情敗露,活活把人打死。”

“簡直罄竹難書,去吧,就算你失手把他殺了,相信上帝也不會怪你的。”

瓦內克託手中的長刀早就飢渴難耐,冷笑著走了過去。

他忽然感覺,跟著鄭謙混是真的有夠爽的。

不然,哪有這種血債血償的機會?

這幫人真的是橫行霸道慣了,整個中東地區都沒有能治得住他們的人。這幫渣滓,不僅是教廷的人,還和組織關係匪淺,背靠兩個大哥,全世界真沒人敢動。

鄭謙的出現,無疑點燃了所有被欺負的人心中的一道光。

“鄭總,你說這些是不是有點……”

“你給我閉嘴。”

聖贊瑞恩眼看鄭謙就開始翻賬了,忍不住想要開口遏制。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鄭謙就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把改造後的沙漠之鷹手槍,將槍口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速度之快,饒是聖贊瑞恩這樣的高手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只感覺到那碩大口徑中流淌而出的濃烈火藥味,讓他居然微微有些顫抖了。

他明白,鄭謙真的敢開槍。

而且由於他塞進去的力度過大,還崩斷了聖贊瑞恩的幾顆牙齒。牙齒一直被衝到了喉嚨裡,他默默嚥了下去。對,這就是打碎了牙還要往肚子裡咽。

“啊——!”

傑瑞大吼一聲,朝肚子劃了一刀。

鮮血噗呲地狂湧而出,噴濺到了地面,腥紅的氣息撲面而來。

湯姆也有樣學樣,但往下劃的動作實在是太痛了,根本下不去手。

就這麼僵持了半分鐘後。

瓦內克託看不下去了。

左手攥著他的脖子,右手猛地一刀下去。這一刀當真是【刻骨銘心】,傷口從胸腔一直蔓延到了大腿之上,只感覺湯姆的身體好像是用【拉鎖】拉開了一樣。

由於被攥住了喉嚨,湯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只是顫抖了幾下就不動了。

瓦內克託探手象徵性地摸索了一陣,對鄭謙恭敬地說道,“老闆,只有一碗麵。”

鄭謙沒有回答,只是又看了看在旁邊的傑瑞。

傑瑞此時已經嚇傻了,他大吼著舉起刀就要砍過去。

但他現在已然是狂噴鮮血的重傷之身,怎是猛人瓦內克託的對手?

當下便三下五除二,也步入了湯姆的後塵。

鄭謙這才收回了手槍。

十分嫌棄地丟到牆角,“這把槍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給我處理掉。好了,既然證明了這一對貓和老鼠只是各自吃了一碗麵,那就算是證明了清白,你們可以走了。”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普羅米修斯的眼神裡,深藏著濃烈的憎恨。

他發誓,他向上帝發誓,這筆血債一定要讓鄭謙十倍奉還。

聖贊瑞恩則是能夠保持相對冷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嘴巴里一直被塞著槍的原因,反應並沒有普羅米修斯那般劇烈,只是垂著頭,就好像死的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鄭先生,今天這筆賬,我記住了。”

沉默良久,聖贊瑞恩直起腰桿,對鄭謙彎腰說道。

鄭謙的嘴角微微翹起,“好,最好是刻在骨頭裡,千萬別忘了。如果你的記憶力有問題,那我不介意隔三差五就用類似的方式,重新提醒提醒你,牧首大人。”

聖贊瑞恩深吸口氣,“我能不能最後問個問題?”

“但說無妨。”

鄭謙回答的倒是瀟灑。

聖贊瑞恩看了眼身旁的保祿三世,對鄭謙說道,“我就能感覺出來,你似乎是在刻意針對我。我想問的是,難道你不打算【提醒提醒】他的人嗎?”

保祿三世是何等聰明的人,他已經get到鄭謙的想法是什麼了。

鄭謙笑著回答,“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聖贊瑞恩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如果真如鄭謙所言,那保祿三世在唐納德干部面前……不就是在演戲嗎?

“我們走。”

聖贊瑞恩深深看了保祿三世一眼,隨後帶著普羅米修斯等人離開。

他實在是有太多話,想要和組織的人講了。而且,他認為如果再不走,天知道鄭謙會不會再拿他們這些人開刀。他絕對不能死,因為今天這個仇,必須要有人討回來才行。

鄭謙和保祿三世低語幾句後,也匆匆離開,直奔拉赫曼的辦公室。

“走吧,拉哈德死了,你現在必須要趕快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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