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訊息
時墨自然也沒指望林灼能回答自己。
他看著自己桌子上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周南書打電話。最終時墨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他現在還不能聯絡她。
殊不知,他早就被拉黑了,想打也打不通。
“去查一下,周南書和沈罄是怎麼一回事。”
“是。”林灼轉身出門。
時墨開啟辦公桌右方的抽屜,拿出了一個相框,照片裡少女坐在鞦韆上,白色的裙子隨風飄起,一個少年站在她的身後,含笑看著她。
照片裡的兩個人正是年少時的周南書和時墨,這是他唯一留下的一張照片。
她是他的光。
如今卻一步錯,步步錯。
她,還會等他嗎?
沈家老宅。
莫筱雅拉過周南書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起來我就來氣,你都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墨哥就讓我們所有人回老宅等著,還帶著那個白蓮花登堂入室,我看她那副裝可憐的模樣就想吐。”
聞言,周南書慢慢攥緊了手:“這樣啊。”
“啊,對了筱雅姐,你走的早沒聽見,墨哥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了,這個月28號。”時垚插話。
“什麼?”莫筱雅轉身看向時垚,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時墨他是瘋了嗎?他就這麼迫不及待?”
時垚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但這些小事可以先放在一邊。”
說著,他又看向周南書,正色道:“南南姐,他們盯上你手中的股份了,並且墨哥同意了。”
周南書聽了這些卻笑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神色微妙:“他們怎麼都喜歡,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沈斯宸聽得雲裡霧裡的,他微微將身子往沈罄那邊湊了湊,小聲問道:“小叔,你聽得懂他們說的嗎?還有,你和周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啊?”
沈罄雙腿交疊,閒適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目光卻一直緊盯著周南書。
聽見沈斯宸的話,男人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說,讓她當你的小嬸嬸如何?”
沈斯宸瞬間坐直了身子,訕笑:“小叔,你都知道了啊。”
天地良心,他當時就是那麼順嘴一說。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若是他真的給他小叔介紹了個女人,他小叔絕對能夠先殺那個女人,再殺他。
主打一個平等對待。
他小叔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且毫無道德底線可言,什麼親人不親人的,在他眼裡都一樣。
所以,他才在看見他小叔牽著周南書的手的時候那麼驚訝。
沈罄沒再理他,將視線放回到周南書的身上。
莫筱雅此時急得像個無頭蒼蠅。
“我就知道我媽還沒放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明明她手中的股份已經夠她花一輩子了,再說了,她就算拿到你手中的股份又如何?還不是沒有時墨手裡的多?”
她現在根本不想認時墨這個表哥,因此直接稱呼了名字。
“可不。”時垚也跟著吐槽,“而且自從爺爺過世,我回家之後,我爸媽天天給我洗腦,一直說你的壞話,但來來回回就那幾句,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許薇當年生下他後,時顯怕時老爺子會偏愛時墨,而忽視自己的兒子,於是時垚一滿月,便將時垚抱給時老爺子撫養。
時老爺子又何嘗不知道他們的打算,但如今時家人丁單薄,倒也縱著他們了。
也正因此,時垚才沒有長歪。
而時垚與周南書親近,也是因為在他小時候,只有周南書願意陪他玩,時墨成天冷著張臉,幾乎都不和他說話。
周南書脫下外套,搭放在自己的臂彎裡。
“他們覺得我不是時家人,自然不想讓股份到我手裡。”
周南書坐到了沙發上,然後看向姐弟倆:“你倆也別站著了,坐下說吧。”
“好。”
莫筱雅在她身邊坐下。
時垚看了看周南書另一側坐著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從進門就沒有說過話,至少在他眼裡,因為他當時的心思一直在周南書身上,沒有注意到他們那邊的動靜,但這周身的氣勢卻令人不敢接近。他的本能告訴他,還是離這個男人遠點比較好,於是他掃視了一圈,只好坐在了沈斯宸身邊。
他一坐下,沈斯宸就開始拉著他說悄悄話:“時垚,你這位姐姐真不簡單啊,不僅長得漂亮,還......”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罄,然後立馬收回視線,生怕被發現。
卻不知他這點小動作,沈罄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在意罷了。
時垚被他這說話說半句弄得心癢,小聲問:“還什麼啊?”
沈斯宸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還能在我小叔身邊活到現在。”
時垚疑惑地看著他,一時間忘記壓低聲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音前腳剛落下,後腳所有人就都看向了他。
時垚尷尬極了:“你們別都看著我啊。”
尤其是那個男人的視線,壓迫感十足,讓人不寒而慄。
他是真扛不住。
見狀,周南書扯了扯男人的袖子:“你別嚇他,他還是個孩子。”
沈罄收回視線,低頭看她,眼裡竟帶著幾分無辜:“這你就冤枉我了,我可什麼都沒幹。”
見他這個表情,周南書有幾分不自在:“你別再看他就好了。”
沈斯宸感覺這短短三分鐘,重新整理了他的三觀,重塑了他的認知,這是他那個喪心病狂的小叔?被人奪舍了吧。
“周南書,你打算怎麼辦?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還當那個受氣包,非要在時墨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我、我就和你絕交!”莫筱雅將話題拉了回來。
“放心。”周南書笑了笑,“我沒這個打算,他想娶誰與我無關,至於股份,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只要他們有命拿就好。”
莫筱雅有些不相信她說的話,周南書有多喜歡時墨她比誰都清楚,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除非那些喜歡都是裝的,但可能嗎?真的有人能裝十年嗎?也不對,其實除去周南書留學那四年,他們看到的也只有六年而已,這還包括高中時的懵懂,可那能算得上是喜歡嗎?
想到這兒,莫筱雅心裡一驚。
那傳出周南書愛了時墨十年這個訊息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