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三宅再次來到了荒木家的宅子。
這次是安德魯報的警,他聲稱自己的殺死了桃子的情人。
三宅走進客廳,只見薑黃色的地毯上躺著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的後腦勺滲出大片的血液染紅了地毯,地毯旁邊是破碎的啤酒瓶和一地的碎玻璃渣。男人脖子上還纏繞著一圈電話線,電話線已經深深地嵌進了男人的脖子。
除此之外,三宅還發現地板、沙發和牆上都有噴濺狀的血點子。
可是,經過法醫鑑定,男人最終是窒息而亡。
這次是安德魯刻意支開了管家,他說他就是想殺了這個男人,於是三宅先將安德魯帶回了警局。
在審訊室坐下後,三宅直接發問:
“你說他是桃子的情人?你認識他?”
“不認識。”安德魯低下頭回答。
“那你憑什麼說他就是桃子的情人?”
“是他突然來我家,將桃子的遺書給我看,說要拿走屬於他的錢。我知道桃子有情人,這錢都給他了,他不是那個情人,還能是誰呢?”安德魯平靜地回答。
“就因為錢,你就要殺了他?我聽說你可是個富二代。”三宅翻了翻之前管家的筆錄。
“當然不是!”
“所以,你為什麼非殺死他不可?你先用酒瓶砸他,發現他還活著,於是用電話線繼續將他勒死!為什麼?”
安德魯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他跟桃子做了兩年的情人,我什麼都不知道,桃子欺騙了我兩年!!還為了他要跟我離婚!”
“所以你就殺了桃子和他?”
“桃子?桃子是自殺!”
“我們在桃子的嘴唇上檢測出了氯化物,她真正的死因是氯化物中毒。而她左手的傷口平整利索,像是用力一刀劃下去造成的,但是屍體周圍卻沒有噴射狀血液,很明顯是桃子死後,兇手為了偽裝成她自殺而切的傷口。”
見安德魯沒有說話,三宅繼續說道:“話說回來,透過對桃子的調查,桃子不是一個會下決心赴死的人,所以她不可能自殺得這麼幹脆,她連刀口在手腕上猶豫的痕跡都沒有,由此可見,手腕上的傷口不可能是她本人造成。”
“那你說說,殺死桃子的人是誰?”
“這個還在調查中,所以我們希望你能配合。”
“她的生活中大多數時間是在工作,哦不,現在想來是在偷情,我只知道她有個情人和一個女性朋友。”
“你說的女性朋友是誰?”
“我不認識,就見過幾面,沒說過話。”
“桃子自殺前你見過她嗎?”
“沒有。”
“你到底瞭解桃子的生活嗎?”三宅雙手抱胸,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跟她分床睡已經很久了,我也不瞭解她這段時間的生活和精神狀態。”
“分床睡?那你們還有感情嗎?如今的桃子值得你為了她去殺掉一個人嗎?”三宅繼續質問。
安德魯看了看三宅,說話聲音開始顫抖:“她不值得,但春樹值得!”
說完這句話,安德魯捂著臉哭了起來。
“怎麼說?”三宅追問。
“那個垃圾,他,QF了我的兒子!!”安德魯邊哭邊吼。
“這才是你殺害他的原因?”
“是的!”
“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說了我不認識!”
“他叫沈煙秋,是桃子手下的作家,他來找你之前,還在幫桃子照顧你的孩子春樹,我不認為他QF過春樹,春樹還會跟他走!!”
安德魯的表情突然呆住,他似乎想起了沈煙秋這個人。
“喂!”三宅對著發愣了的安德魯喊了一聲,“想起來他是誰了嗎?據我所知,沈煙秋只喜歡女人,他為什麼會QF你兒子?管家說你跟你兒子春樹並不那麼親密,他寧願跟著保姆,都不留在你身邊,你的殺人動機實在不夠充分,請你解釋清楚!”
安德魯痛苦地看著三宅,並沒有打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地說:“兇器都在我家,上面有我的指紋,我的殺人動機就是他搶走了我的妻子並QF了我的兒子,僅此而已,你們定罪吧!”
“你是怎麼知道他QF了你兒子這件事的?”
“春樹說的,說桃子的情人侵犯他,我只知道他就是桃子的情人,畢竟他拿著遺書來找我要錢!”安德魯冷靜地回答,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背臺詞。
“你為什麼一定要置他於死地?你已經用酒瓶敲破了他的頭,還要繼續用電話線勒死他,為什麼?”三宅不依不饒地問道。
“恨他。”
“你如果真的恨他,你更應該將他送進監獄,而不是殺死他。你應該很清楚,強姦犯在監獄的地位最低,待遇最差,有的甚至會被獄友暗殺在監獄。”
“我認罪了,你們結案吧!”安德魯並沒有回應三宅的問題,而是依舊堅定地認罪。
從審訊室出來,三宅感覺安德魯的供詞充滿了漏洞,不管是桃子還是春樹,似乎都構成不了他要殺死沈煙秋的強烈動機,他太想讓沈煙秋死了,好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