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又拿來兩隻死鳥在那大缽裡燙,燙了一陣,然後把三隻一齊抓起來,果然像搴雞毛一樣把它們搴乾淨,可每一隻都是一丁點兒肉,大的不超過三兩,小的才二兩左右。

他將幾隻鳥搴著毛,有的毳毛摘不乾淨,就用一隻火剪把它夾起來放在爐火上一燒,發出嚓嚓的細碎的響聲,空氣中霎時飄逸著烤肉的味道。

一看,燒乾淨了,李富就叫李貴從房裡拿出砧板和菜刀。

李貴正在添火,聽了李富的吩咐,就停下手頭的活,走到門邊,喊出妻子,拿出該拿的東西,還讓她拿出一缸子鹽來。

一會兒,吳菊英把東西都拿來了,看這麼多鳥,一隻只搴成光禿禿的肉砣兒,再看爐火什麼的,便明白了一半,公公和丈夫要烤鳥肉吃,其實主要是用來烤鳥肉做生意買賣,賺錢營生。

她正要說,打這麼多鳥烤著吃也吃不完喲。就聽到兩個孩子在房裡哭,她趕快返回,把他們抱出來,左右手一邊一個,兩個孩子長得肉墩墩的挺結實,而且活潑可愛。

都有三歲多了,會走路了,也沒有扎奶。雖然奶水不多,兩個小孩常常習慣性地跪在她面前,各抱一個奶頭“巴咭巴咭”地嘬,嘬得挺疼的,因為現在他們長出了乳牙。

尤其是李雄兵特別頑皮,邊嘬奶還邊用手抓撓媽媽的腋肢窩,有時弄得她癢癢的。

媽媽就用力推開他,他便嗚嗚地哭。

每當這種時候,小妹李茹華還在媽媽懷裡嘬奶,很輕柔地嘬。由於孩子的食量大了,這奶水就根本不能填飽肚子,可以說已由原來的主食變成了現在的副食,家裡每餐主要是餵飯。

吳菊英把孩子放在院子裡,李雄兵還記得爸爸說過買糖果他吃的話,便找爸爸要糖果,扯著他的衣襟稚氣地拖著哭腔說:我要吃糖果。

李貴改口:明天買。李雄兵似乎感覺到爸爸在哄他,犟著叫嚷:我今天要吃。

還是爺爺會哄孩子,把剛烤熟的一砣香噴噴的鳥肉,用一根竹籤插著遞給他:吃,這個好吃。

李雄兵接過來塞進嘴裡咀嚼著,挺有味道。便抬起小手把臉上的淚水一揩,再也不哭鬧了。

當晚,幾個孩子看那烤得黃爽爽的噴香的鳥肉,涎水都要流出來了。

李富見他們不走,就用驅趕的語氣說,快叫你們的大人拿錢來買,每隻烤鳥三五元不等。小孩們從李富的眼神中看出他不可能免費施捨,便一一作鳥獸散。

李貴還在忙碌著,搴鳥毛,添柴火,哪兒用得著他幹活,就填補上去。

一股燒烤香味,也令吳菊英有所感觸,她問正在咀嚼鳥肉的孩子:好吃不?李雄兵不答話,只點頭。

這時,李茹華也鬧著要吃鳥肉,吳菊英向正在烤鳥肉的李富要了一塊塞給她,她不再鬧。可吃了一會兒,又哭起來,咧開嘴,丟開只吃了一半的那塊鳥肉,手指舌頭,舌頭冒出血來。

吳菊英明白了,李茹華因為太饞,竟咬著了舌頭。

吳菊英只好呵護她,直到止住了哭聲。

這會兒,李富又吩咐她搬一張桌子來,打一斤酒來,還炒一盤花生,他和兒子李貴在這兒細斟慢酌,津津有味地分享燒烤的鳥肉。

他說,我們要先嚐嘗,看這燒烤的鳥肉味道如何,如果味道好,準能賣出好價錢。

李富吃著,確實感覺爽口酥脆。他鼻尖上還沁出了一粒粒汗珠,很有精神地說,好樣的,我明天把這鳥肉燒烤攤擺到街上去,一定能賣出好價錢。他又望著李貴,加重語氣:你照樣去打鳥,打的鳥越多,我們就會賺更多的錢。

李貴得到父親讚賞,也認定這燒烤的鳥肉能夠賣出好價錢,所以也就熱衷於幹這種事。

次日清早,他看見父親挑著鳥肉燒烤爐子什麼的沿著彎彎曲曲的路徑上街去了,而他照樣拿起獵槍繞過村房又鑽進山林。

清早,鳥兒啁啾的叫聲十分悅耳,這正好給他準備了獵取的目標。

忽然他發現一隻灰翅膀鳥歇在一株刺槐樹上,邊叫邊翹動尾巴。

一會兒,又飛到另一棵樹葉稠密的香樟樹上,整個身子隱藏在其間。

他正揣摩找個怎樣的方位才能擊中那隻鳥,眼朝旁邊一挪,竟瞥見刺槐樹上另一端綴著一隻鳥巢,那鳥巢是草絲和藤條織成的,還比較精緻,看上去像個圓球,頂部和底部是密封的,只是腰圍的一端有個小洞,剛好夠一隻鳥兒出入。

這鳥巢還被鳥使用麼?他繞過去仔細看,人矮了,看不見上頭,便跳起來看,還是看不見。於是他將獵槍放下,爬上刺槐樹,伸手拉那個有鳥巢的野枝,野枝在顫動,未料驚動了鳥巢裡的雛鳥,不知裡面有幾隻,反正有兩隻爭相伸長脖子,上面還長出了些白色茸毛,它們張開漏斗似的尖喙呷呷地叫著,以為媽媽送食來了。

憑李貴的經驗,鳥媽媽必然會來照顧它們的孩子,這個念頭剛剛生起,頭頂上忽然盤旋著一隻灰翅膀鳥,它驚恐而急促地發出叫聲,那意思是讓李貴不要動它巢裡的孩子。

李貴果然就從刺槐樹上下來了,就他來講,並非放棄,是想拿起獵槍收拾灰翅膀鳥,然後再將這個藏有雛鳥的窩一併端掉。

可是他端起獵槍,那瞄準的準星總對不準那隻灰翅膀鳥,因為灰翅膀鳥總是不停地徘徊著飛翔或俯衝,像光線一樣閃動,他不好下手,就揹著獵槍悄然走開,在離那棵刺槐樹20多米遠的地方潛伏下來,已經看不見那棵刺槐樹,它被其它的雜木遮住了。

那隻灰翅膀鳥也沒有再叫,林子裡又復歸於寂靜。

李貴倚靠一棵松樹待了一會兒,又考慮如何在那鳥不經意的時候將它射殺。

要這樣,就不能暴露目標,否則,鳥會驚飛。

於是,他貓著腰緩步朝那叢生著刺槐樹的林間走去,近了刺槐樹,他匍匐著前進,來到一棵正好遮住了身子的楮樹下,他悄悄地觀察那棵刺槐樹上的鳥巢,沒有動靜。

到底那隻灰翅膀鳥在巢中,還是在巢外,他不能下結論。

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概念,無論在巢中,還是在巢外,它遲早會再次出現在鳥巢的出入口,或從巢裡飛出,或從巢外飛入。

他感覺這個分析不錯,遂將獵槍架在楮樹旁逸的枝杈,稍作傾斜,那槍口正對準刺槐樹上的鳥巢。

他靜候了半晌,還不見那隻灰翅膀鳥出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就下意識地想:要是射殺不了那隻灰翅膀鳥,也要將它的雛鳥從巢穴中掏走,既然來了,就決不跑空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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