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吳鎮日再來到南街鐘錶攤前,胡咪咪覺得他挺大方,就對他挺熱情。

這回吳鎮日不是來修表的,而是請胡咪咪去喝茶。

胡咪咪自認為他可信,收了鐘錶攤,隨他走一陣坐進了一家茶館。

胡咪咪對他心存感激,覺得跟他修表划算,平時就算修十多塊手錶,到手的收益也不過幾十塊錢,而給他修一塊表,就是修十多塊表的收益。

吳鎮日見胡咪咪對自己有了好感,便以此為突破口,多情地展開攻勢,帶她到公園散步、向她獻花、送禮物,直至胡咪咪就範。

訊問之際,民警聯想到吳鎮日在交待中提到裴槐花,斷定她就可能是報警人,因為這之前,民警接到一個姑娘的報警電話,他們才趕到指定的櫻花賓館查房的。

筆錄完畢,民警按當地的治安條例對有傷風化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並被抓現行的吳鎮日和胡咪咪分別處以治安罰款3000元和2000元;對提供奸宿處所的櫻花賓館處以治安罰款5000元。

罰款律令一宣傳,跪著的胡咪咪受不了,掩面而泣,時而看一眼吳鎮日,紅著臉責怨他,說自己被他害了,被他欺騙了,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又憶起早幾年學校的兩個男生因追戀作為校花的她而爭風吃醋,導致大打出手釀成惡作劇而被開除。

這讓她忽然產生一個極端的想法:戀愛這破事自己一沾上了,就倒黴!

不是嗎?和來自南方的吳鎮日這個“花心蘿蔔”還沒有纏上幾天,甚至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抓到派出所來了。

她越想越傷心,也越氣憤,哭著對民警辯說,我是受害者,憑什麼要罰我的錢?我修鐘錶一天賺不到幾十塊錢,罰我2000元,我一兩年都難得賺上這多錢,你們不是把我逼上絕路嗎?

住口!民警把桌子一拍,厲聲喝道,你僅僅是受害者嗎?事實證明你是從犯。一個巴掌拍不響,假使你有一身正氣,能夠抗住吳鎮日對你小恩小惠的誘惑,對他不理不睬,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我們當民警的,不可能吃了飯撐不過,無緣無故把你帶到派出所來。罰款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教育你。

胡咪咪仍掩面噓唏,無言以對。吳鎮日對於胡咪咪的責怨乃至激憤的情緒似乎在意料之中,並不爭執。

他感覺自己的確鍾情於胡咪咪,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放棄他和胡咪咪的關係,就用商量的口氣對民警說,對我的治安罰款我沒有異議,對胡咪咪的治安罰款能不能讓我代交?不需要她交,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是她的錯。

行啦!民警當即表態,還讓吳鎮日和胡咪咪在另一位民警給他們作口供筆錄的材料紙上簽字按手印。

民警當下就放走了哭得眼睛發紅的胡咪咪,只留下吳鎮日。

吳鎮日當時手頭不寬鬆,立即撥打電話編一段假話,讓家裡打5000元的現金在他的銀聯卡上,直到取出這筆款,交清了治安罰款,他才被放走,成為比較尷尬的自由人。

吳鎮日被抓進派出所的事很快傳出來,他實習的那個工廠里人知道了,大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工廠領導把他叫到辦公室訓話,說你現在畢竟在實習,還是應以實習為主,也不是說不能戀愛,但是要把握好,不可搞出事來。

吳鎮日不說話,變得很老實的樣子,不斷以點頭的方式贊同領導的批評意見。

和他談話的是一位副廠長,煙癮足,邊談邊抽菸。

吳鎮日想給煙他抽,以博取他對自己的好感,但這會兒身上沒有煙,平時都有的。

他眉頭一皺,想出一個辦法,就謊說自己想上廁所,讓那位副廠長稍等,他馬上就來,副廠長也像他一樣點頭表示可以。

吳鎮日哪裡是上廁所,他走出副廠長辦公室徑直到廠門口的一家貨攤買一盒有過濾咀的香菸轉來,雙手遞給副廠長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多關照。

副廠長樂嗬嗬地笑,說我哪裡關照得了你,你不久就要結束實習,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呢!

吳鎮日見副廠長收了煙,感覺他對自己說話的態度明顯好些,便坐回原位,把心裡想說的話挑明,廠長,是這樣的,兩件事要你幫忙。一是我犯的這個錯,你不要寫進實習評語,如果可能的話,你把我的實習評語稍微美言幾句;二是我犯的這個錯,你不傳我相信,你能否讓員工們不傳,一旦傳到學校去,學校領導知道了就對我不好。

副廠長深深地吸一口煙,收了笑容,彈一下菸蒂上堆起的一撮白灰,緩緩地講,你說的第一點,我做得到,但有個條件,從現在起,你不能犯任何錯,要不,就很難說了。

吳鎮日一陣苦笑,說我哪裡還敢犯錯呢?

副廠長接道,你說的第二條,也可以做到一些,但是不可能全部做到。你想,就算我叫職工不要議論你的那件事,但是他們私下議論,或者和社會上的人議論,我看不見、聽不到,就算看見、聽到,也沒法管,你說呢?

這個我知道。吳鎮日感覺副廠長在婉轉地否定自己提出的第二點意見。他想想,副廠長這個說法也不無道理,很客觀。

你也不要想得太極端了,人家可能議論一下,就不會再議論了,你從今以後,循規蹈矩做人,也就沒事。副廠長把吸剩的菸蒂丟了,伸出手來和吳鎮日握個手,就結束了這次談話。

傍晚,吳鎮日下班回到宿舍後,頗感寂寞,心裡還惦記著胡咪咪。由於寂寞難耐,他在宿舍裡轉來轉去,煙一根一根地抽,邊抽邊思念胡咪咪;煙越抽越有癮,似乎思念胡咪咪也上了癮。

他徑直出門到南街去見胡咪咪,胡咪咪正埋頭給人修理鐘錶沒有發現他。

吳鎮日近前去,伸手將她正在作業的鐘表攤輕輕一敲。

在胡咪咪霍地抬頭之際,吳鎮日微笑著說,咪咪,你把這塊表修完了,就收攤吧!我帶你到好吃街去宵夜,或者就在附近的排檔吃點什麼。

他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神態鎮靜,語言平靜。

吳鎮日,你不要來找我了,我不再跟你來往。胡咪咪哼一聲,眼珠子一轉,頭略微一偏,一副蔑視的神態。

咪咪,我沒有得罪你,還巴結你,你怎麼這樣?吳鎮日見她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自己這麼冷,繼續說些自己如何對她好的話,還把被派出所抓去訊問的事兒稍微點破,說那一點兒風浪算得了什麼,愛情要經得起考驗。

胡咪咪卻不那麼積極地想,而是消極地想:在學校時,被男生追戀自己吃夠了虧,幾年後,被面前這個南方青年纏上了,還是倒黴。

一想起在派出所被迫下跪接受訊問的尷尬情景,心裡就怨恨吳鎮日:要不是你想佔我身子的便宜,把我帶到櫻花賓館開房,我有可能被抓走嗎?那次真是受夠了羞辱。

胡咪咪當時就一咬牙,暗裡發心,再也不理睬吳鎮日了。

這會兒,她見吳鎮日還在面前羅嗦,便絕情地說,吳鎮日,你滾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吳鎮日被吼得灰頭土面,灰溜溜地回到宿舍,一夜無眠。

他想:自己還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刻薄過,內心涼透了。

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胡咪咪俏麗的姿容,揮之不去,這分明是對胡咪咪沒有死心的徵候。

他甚至理性地考慮,這次確實連累了胡咪咪,也許換成任何姑娘都受不了。那麼這樣吧!過一段時期,讓胡咪咪的氣消了,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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