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法醫一摸他的鼻孔已經沒有了氣息,便說,這個圖財害命的死囚犯已經結束了他的人生旅程,他死了。兩名法警也已鬆開按住他的手,法醫一擺手,兩名當班員工會意地把手袖一挽,立馬將裝有死囚犯屍體的推車朝火化車間的方向推去。

兩個小時後,擴害浪姆勒的屍體變成了一堆骨灰,開始冒出一團團黑煙的煙囪也漸趨清冷。這時,色拉利望著拎走骨灰盒的法警上車,及至那警車載著他們絕塵而去,便不由得發出感嘆,人啦,真是,前兩個小時看到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堆白皚皚的骨灰。

擴害浪姆勒死後,其罪魂立馬被冥府勾使帶走。一般來說,新死的亡魂都要押送到當地的城隍廟查驗在生時的善惡功過,而大善之人或大惡之人就不必要經過這一環節。大善之人死後靈魂直接昇天,大惡之人死後靈魂直接下地獄。

應該說,擴害浪姆勒是大惡之人,他死後非地獄莫屬。他受刑的地獄與他所犯下的罪過是對應的,他生前圖財害命,那麼先要領受圖財的酷刑。

只見幾個侏儒鬼把他團團圍住,喝令他跪下,然後將許多枚暹羅硬幣堆放在他面前。一個塌鼻子的侏儒鬼對他說,擴害浪姆勒,你不是喜歡錢嗎?今天把這些錢都給你。

擴害浪姆勒戰戰兢兢,不知他們要搞什麼名堂,便直截了當地回答,我不要錢了,我在生時要錢花,死了還要花什麼錢?何況你們放在我面前的錢幣都是暹羅國陽人用的,我現在到了陰間,這些陽人用的錢幣給我又有什麼用?

一個扁嘴巴的侏儒鬼厲聲講,今天這堆錢非要你吃掉不可。擴害浪姆勒暗想:錢是花的,怎麼能夠吃?他才眨眼,就發現兩個侏儒鬼推來一隻安了滾子的鍊鋼爐,那爐膛裡燃著熊熊烈火。

塌鼻子侏儒鬼使個眼色,大家就將堆在擴害浪姆勒面前的暹羅硬幣一枚枚地抓放在爐口上那隻像鋼碗一樣的容器裡,片刻,那些硬幣都化成了滾燙的鐵水。

扁嘴巴侏儒鬼也使個眼色,另外兩個侏儒鬼很快領會了意圖,從左右兩側將擴害浪姆勒死死架住,還一個侏儒鬼用長柄鋼鉗撬開他緊閉的嘴巴。他知道幾個侏儒鬼要對他動刑了,恐懼得像豬一樣發出痛苦的嚎叫。

此刻,塌鼻子侏儒鬼和扁嘴巴侏儒鬼各自拿一隻長柄鋼勺,相繼舀出容器裡冒煙的鐵水一下一下地倒進擴害浪姆勒的嘴裡。

他猩紅的舌頭旋即燙傷而萎縮得叫不出聲音來了,嘴巴起了潰瘍狀的大泡。他昏死過去了,卻依稀聽到侏儒鬼們的議論,總算讓他吃下了這堆錢幣,這就是圖財的下場……

擴害浪姆勒醒來後,那班侏儒鬼又多次重複著讓他領受這種灌飲錢幣所化滾燙鐵水的酷刑。用刑之際,擴害浪姆勒不停地求饒,要是還能讓我變回人身,我再也不貪圖非分錢財了喲。一個侏儒鬼獰笑著說,你後悔也晚了。

遭受這種酷刑的刑期滿後,擴害浪姆勒又被押解到另一處地獄,兩個青面獠牙的陰差把他推至一口水塘邊,他一看挺眼熟,這不正是生前的浪姆勒被他用木杖砸昏,按在水裡溺斃的水塘嗎?怎麼移到地獄裡來了呢?

不容多想,他忽然感覺後腦勺被一根木杖沉重地敲擊了一下,他就一頭栽進了水塘,承受著當初浪姆勒被溺斃的痛苦,並且反覆多次受此杖擊水淹之刑罰。

昏死後醒過來的擴害浪姆勒,其靈魂有所醒悟。他涕淚唏噓發出感嘆,這因果報應真是絲毫不爽,我生前所做的壞事,死後樁樁件件都被清算,這也算受到報應哦!看來壞事幹不得,幹不得。

擴害浪姆勒以圖財害命罪在地獄受刑滿後,送到第十殿,還是准許他投生變人。一個鬼卒不解地問轉輪王,這個罪魂在生時心腸那麼壞,為什麼不把他貶到三惡道中去受罪?

轉輪王回答,那個被他謀財害命的人不是叫浪姆勒嗎?這其中有因果,擴害浪姆勒過去世是一條殘疾狗,頭部被人不慎燙傷,腦神經受到刺激,總是機械性地點頭,又不能痊癒,看上去令人心煩。

那條殘疾狗又正好被一個少年收養,由於那少年見它樣子醜陋,又是殘疾,在內心裡厭惡它。有一次過水溝時,那條殘疾狗跳不過去,掉進了水溝,那少年用竹竿把它的頭按在水裡活活淹死。

過去世的少年就是現在世的浪姆勒,由殘疾狗轉世而來的擴害浪姆勒之所以把浪姆勒用木杖砸昏按在水塘裡淹死,是因為他不自覺地要以報仇雪恨的方式來了結過去世的那段恩怨。

不過,擴害浪姆勒也做過頭了,他不但把浪姆勒溺斃了,報了仇,還劫了他的錢財,這樣,他不但在地獄多增加一項貪圖錢財的刑罰,而且再次轉世,即使能夠保留人身,卻也只能是一個根器不全的殘疾人,這都是他的業力使然。

謝謝大王的解釋。那鬼卒拱手施禮。隨即引領罪魂擴害浪姆勒飲過飫忘湯後投生而去。

封建時代的東土國南部有一座古鎮,鎮前環拱著一條流向南部大江的小河,這裡又稱小河鎮。擴害浪姆勒就投生在鎮上一個賣布匹的狗姓人家。

父親叫狗能,身材矮小,頭大,鎮上的人給他取了諢號叫“蛤蟆精”。這隻能私下裡叫,明目張膽地叫,他會不高興,搞氣惱了,他會玩起矮樁,纏著你不放,或找鎮上紳士什麼的頭面人物說你侮辱他,要求紳士寫份狀子告官去,所以說狗能雖然樣子長得醜,別人卻不敢隨便欺負他。其實狗能也聰明能幹,他開的疋頭鋪生意不錯,應該得益於兩點:

一是狗能長成“蛤蟆精”這個樣子是一種活廣告,方圓幾十裡的人都愛來看熱鬧、也就是看他長相的“稀奇古怪”,而直接看當然不好,起碼顯得尷尬。那麼化解尷尬的最佳方式,就是幾乎所有來看他的人都裝作不是看他的樣子,而是來撕布,惠顧他的生意。

因為這布匹家家戶戶都要,人人都少不了,所以或多或少地買些布匹回家都是可以的。這樣對於狗能來說,他長相上的醜態倒變成生意上的美事。

二是狗能特別會打算盤,他家疋頭櫃臺有一米五高,他坐在椅杌上是打不著算盤的,而是從椅杌上跳到櫃檯上一屁股坐著,算盤也放在櫃檯上,他噼哩叭啦地打起來,無論是加減乘除他都會,而且精準快。當然這也算不了什麼,好多生意人都會,而狗能就有點特別,一般人都是一隻手打算盤,他卻是雙手打算盤,像上戰場打機關一樣顯出一副所向無敵的架勢。

故而有人看他雙手打算盤,就當面奉承他,狗老闆,你這不是打算盤,而是玩算盤。而狗能卻淡然地回答,這算個啥?平時多練嘛!自然地方上的人對他的評價是,狗能不中看卻中用。當然這個結論也不太準確,他不中看,看他的人又特多,換個角度說,他又是中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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