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死了,何安睚眥欲裂,自知不敵菩然,便氣節十足的自刎,追隨主子去了。

此地早已化作廢墟,空無一人。

沒人宣判結果,菩然便運氣大喝,聲闊四野:“為何還不出來頒獎?”

隱秘探尋的目光轉瞬即逝,卻被她敏銳捕捉。

少女眼眸閃爍,轉身架起喻知許,低聲:“你抱緊我的臂膀,我們去找閣主。”

喻知許還未從剛剛那一戰中回過神,臉上的震然還未歸於平靜,他只能快速調整狀態,像個八爪魚扒緊菩然,一顆心快跳出嗓子眼:

“我可不會武,飛半空別把我扔下去了。”

菩然勾唇笑了一聲,腳尖一點似輕盈的飛燕振翅向高空。

她不負責任道:“看我心情。”

喻知許:“……”

你怎麼能壞成這樣!

想念初次相遇腦子還不靈光的小石頭!

他兀自籲口氣,靜下來後更糾結了。

不是吧?

你把我拉來參賽,不會真的只是為了氣對面的男人吧?

好壞,死前還得讓人家壞著心情走。

但……

思及那發人深省,振聾發聵的三問,喻知許斂下眼睫,稍稍抿緊了唇線。

他從青旋離開,也是碎空的人從中作梗。

青旋早爛了,在赤昭王還活著的時候,宗政衍還活著的時候,蛀蟲已經開始吸吮青旋的骨髓。

到如今,早不是他想為之效力的青旋。

看天下,赤昭王被蠱惑,玉鼎之戰赤昭重創。

青旋受操控,常年與玄月交戰。

如今銀塵也被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些紛爭,鬧劇,何時才能結束?

快了。

他清楚快了。

所以選擇將喻家世代守護的符文石交給該掌有之人。

“菩然。”

朦朧的風聲中,他輕聲喚著。

少女耳力極佳,鼻音疑惑:“嗯?”

他想說什麼,臨到開口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只得厭煩的咬了下舌尖。

你不是一向巧言善辯麼,怎麼如今跟啞巴似的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喻知許死死皺緊眉頭,過了許久,才道:“你繼承碎空之後會如何?”

“會凌駕於四國之上麼?”

菩然沒打頓,腳底輕功不停,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開口,語氣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在吃什麼般平常:“你該知道,我掌有軒轅劍。”

“要不了多久,傳國璽和九州鼎皆會落在我的手中。”

“那麼屆時,我身上所賦予的意義,已經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

軒轅劍,統一四海。

九州鼎,震九州氣運。

傳國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當菩然坐上王位,掌有這三件神物,那麼不必她言語,世人自會對她俯首稱臣。

這個人物,這個位置,這場統治,必將千秋萬載,永被神化。

未來,只要不是與菩然同一姓氏的人稱王,不論是誰,都是違背天的旨意的亂臣賊子。

這天下是她菩家的。

只能是菩家的。

萬民眾生,永生永世唯認這一姓氏。

如此恐怖的統治力,是權力的神化,是人們對三件神物的崇高信奉。

軒轅劍,乃黃帝所鑄。

九州鼎,出自夏禹之手。

傳國璽,為秦始皇打造。

當三件神物同時落在一人之手,乃三位千古帝王的旨意、認可、庇佑。

就算菩然不想當天下共主,世人也只承認這天下為她一人所有。

如她所說,屆時,她身上所賦予的意義,已經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

喻知許知曉,只是光想想便震撼到產生一種窒息感。

這天,真要變了。

他喉結滾動,努力平復心中的恢弘撼動,微顫的聲音打著趣兒:“那等你登基後,我能不能再去討個一官半職?”

菩然還是跟先前一樣壞,回答:“看我心情。”

喻知許哼笑。

沒多久,菩然追隨前方的人影來到一處暗閣,她將喻知許放下,烏眸直勾勾看向停滯不前的人影。

她道:“我已如你願殺了傅沉,所以,可否將師兄還給我?”

那人髮絲斑白,背影蒼勁,緩緩轉過身來,惡劣的勾起唇角,拍手笑著,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你倒是聰慧,知曉我的用意。”

菩然擰眉,似乎在撥開冗長的記憶努力搜尋這張人臉。

忽然,她短促的“啊”了一聲。

“是你!密宗長老!”

老者陰森森回應:“虧你還記得老夫。”

那麼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當時菩然去密宗尋找貪婪,貪婪正在大肆破壞密宗,操控被催眠的長老與餘娘等碎空勢力大戰。

最後密宗坍塌,所有人忙著出逃,都把這不死不滅的老怪物忘了。

老者被壓在廢墟下,被塌陷的建築砸成肉泥,但他吃過太歲肉,恐怖的復原能力令他很快再生,一掌震開巨石逃出,活了下來。

他心裡有恨,恨闖入密宗的面具男,也就是傅沉。

也恨毀了太歲,斬殺無數長老的菩然。

他想報仇,這倆,最好是能死一個是一個。

可兩人都是強者,他一直尋不到機會,不曾想苦苦無果時,讓他撿了漏,遇見了重傷的尹川辭。

那麼,迎接尹川辭的,自然是催眠操控。

你們不是想要這把鑰匙嗎?

那我就明目張膽的舉辦這場賽事,哪怕深知是陷阱你們也會跳進來,隨後就是仇恨間的廝殺。

譬如現在的結局,傅沉死了。

哈哈哈哈哈——

不管怎麼樣,老者的心願也是了了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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