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與皇后先後被毒蛇咬中,引得宮中妃嬪都有些惶恐,身上常帶著驅蛇的藥粉。

甚至在宮殿周圍也一圈一圈撒著雄黃,生怕自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著了道。

雖然此時皇上的人已經收手不查了,但皇后的人卻開始查了起來。

經常有人接觸承乾宮中的宮人,打聽陵容與照水兩人在皇后被毒蛇咬中前後幾日間的動向。

但皇后只能查到陵容看過一次太醫,還有一次病中嚴重,還是皇后親自帶太醫去瞧的。

還有一件便是華妃去了承乾宮,只可惜華妃那邊的人嘴嚴的很,皇后並未查到什麼訊息。

但很快,皇后便派剪秋去了華妃宮中,拿著那捕蛇籠子,告訴華妃這籠子所用的樹枝,是出自翊坤宮的。

但這樹枝再普通不過,加上華妃已經提前從陵容那裡得了訊息,早就把翊坤宮中的樹給重新修剪了。

“剪秋姑姑可看仔細了,”頌芝指了指地面上堆著的各種枝條,“是哪一種樹枝啊,我們翊坤宮留著也無用,便都送給你,回去做多少捕蛇籠子都好。”

“今日怎麼想起修理枝條了,頌芝妹妹莫不是在掩蓋什麼。”

頌芝才瞧不上剪秋,她微微翻了個白眼,故意拿了幾根枝條塞進剪秋手中。

“樹上生了蟲子,怕嚇到娘娘,便給修剪了。

早知道你想要用這枝條做捕蛇籠子,怎麼都要等你過來啊。”

頌芝將剪秋的手推著握緊,甚至還故意拍了拍她的手,“呦,剪秋姑姑這臉色不太好。

該不會已經稟了皇后娘娘,要折新鮮的才成吧。”

“妹妹越發能說會道了。”剪秋算是知道了,這華妃早就發現了樹的問題,才欲蓋彌彰地把所有樹都給修剪了。

只不過修了樹又如何,查到翊坤宮枝條有問題的,可不止是皇后娘娘。

如今皇后娘娘也被毒蛇咬了,皇上定會想盡辦法查出真相。

但是這個安貴人狡猾的很,竟然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來。

娘娘不想白白受了這苦,只能按照原來的計劃嫁禍給華妃。

倒是這華妃,居然和安貴人勾結在一起,想盡辦法毀滅了證據。

“那便不多留剪秋姑姑了,若是這些枝條不夠,再來翊坤宮取就是了。”

頌芝臉上堆著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剪秋給送出了翊坤宮。

待剪秋離開之後,頌芝不屑地唾了一口,她與周寧海說著話,“拿個什麼破東西,就想進我們翊坤宮的門。

還想興師問罪,也不看看自已是什麼身份。”

“跟著一個不得寵的主子,傲慢慣了。在府裡的時候,她剪秋有什麼資格與你我叫板。”

周寧海也瞧不上剪秋,兩個人暗暗嘲諷了許久,才向華妃稟報今日之事。

華妃本以為那安陵容是危言聳聽,沒想到皇后居然還真打算將這鍋扣在自已頭上。

要不是今兒把這樹給修剪了,又怎麼說的清楚。

“娘娘,如此說來,那安貴人是想投靠娘娘了?”

曹琴默飲著茶水,自從麗嬪被嚇得有些瘋癲之後,啟祥宮就隱隱以她為尊,倒叫她不再像過去那般唯唯諾諾,凡事也敢主動開口了。

“第一個孩子沒保住,兇手是個常在,還能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第二個孩子差點胎死腹中,自已也險些沒了小命。在宮中沒靠山就是這樣,隨便一個人都能下手。”

華妃抱著溫宜公主逗弄,那長長的護甲都未曾摘下,每每摸過公主的臉頰時,都叫曹琴默覺得心驚肉跳。

“她當然想找個靠山,只不過皇后想害她,她也只能想辦法拜在本宮門下了。”

曹琴默定定地瞧著溫宜公主,聽聞是皇后想要害安陵容,倒是起了些興趣。

“那看來皇后娘娘被毒蛇咬了,恐怕是遭人報復,自食惡果了。”

華妃終於逗膩了孩子,她一抬下巴,奶孃便將公主抱開了。

頌芝捧著新鮮的葡萄過來,華妃早就吃膩,隨手便賞給了曹琴默。

“自食惡果還不知道收斂,整日想要算計本宮。你可要好好想些辦法,好好回敬皇后這老婦。”

“這辦法哪裡還用嬪妾想,”曹琴默剝了一顆葡萄,“安貴人不是都告訴娘娘了,有些事情不一定在後宮之中,才能做成。

娘娘家中勢力龐大,有些話娘娘不好說,便叫年大將軍幫幫忙就是了。”

“哪有那麼容易,”一提起年家華妃就開始嘆氣,年熙身子不好,養了幾個月也沒見起色,“事務纏身,哪有時間處理這些小事。”

“娘娘這可不是小事,若是某些人讓出了位份,對年將軍的助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娘娘與皇上伉儷情深,屆時必是一段佳話。”

華妃最是在意皇上,她自從在府中就格外受寵,如今到了宮中,也是最受寵愛的那個。

皇后什麼的,不過就是一個仗著與太后同宗的不受寵愛的老婦罷了。

若是真把她從後位上給拉下來,自已坐了那皇后的位置,皇上就不必再看那老婦臉色。

也不用聽那老婦說些雨露均霑的廢話,與自已日夜相處了。

“子嗣不豐,中宮失德。我們這位皇后娘娘,手段也太毒了些。”

“是啊,”曹琴默將溫宜公主接了過來,抱在乖乖逗著她笑,“哪裡像娘娘一般,在嬪妾孕中就費心照顧。溫宜如今養的這般好,全都要仰仗娘娘。”

華妃聽聞此言倒是開心的很,她笑的驕矜,一開口就賞了不少東西給曹琴默。

“聽聞那沈眉莊是用藥調養有了孕,娘娘不妨尋了來,為溫宜生個弟弟也是好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華妃倒是更堅定了要去搞臭皇后名聲的想法。

華妃的動作很快,不出三日,就連陵容這個在後宮中養病的妃子,都聽聞了中宮失德的傳言。

華妃甚至還買通了欽天監的正使,也利用天象說事兒。

說是夜觀星象,發現代表皇后的天府星光華太盛,奪了後宮子嗣的氣運,才導致後宮嬪妃接二連三的失去皇嗣。

甚至還有傳聞說,人禍乃天定,皇后如今被毒蛇咬了,就是現世報應。

這與沈眉莊那皇嗣天象之事差不太多,陵容還算了解皇上,自然猜的到皇上確實會對皇后起疑心。

就如同對沈眉莊腹中之子是鬼胎深信不疑一般,他對皇后奪子嗣氣運一事,也會慢慢地慢慢地深信不疑。

畢竟後宮子嗣稀少一事是實打實的,皇上也多多少少查到了皇后的所作所為。

即便意識到這天象之事是有人故意為之,也不得不敲打皇后一番了。

為著安撫後宮,表現對皇嗣的重視。

皇上難得來了承乾宮一趟,這次他終於沒帶著甄嬛,勉勉強強算是真心來探望了。

但是陵容瞧見他沒什麼高興的情緒,卻也只能強撐著笑臉,為他斟茶。

“倒是有些日子沒來看你了,身子養的如何了?”

“有何太醫還有衛醫士照顧著,嬪妾這身子已經好上不少了。”

皇上嗯了一聲,兩個人默默坐著,倒是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話了。

前世陵容與皇上私下相處時,就很少有什麼共同話題可聊。

今生學了點詩詞,但到底沒那深厚的底子,皇上還是更喜歡與甄嬛去談這詩詞歌賦。

“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沉默了半晌,皇上終於開口,他上下打量著陵容,“見朕過來,都不像以前一樣開心了。”

你那甄常在開心不就好了,陵容心中暗暗回敬了一句,誰能比得過她,一個常在比嬪位的派頭都大了。

“嬪妾素來膽子小,從鬼門關走了一次,還沒緩過神來呢。

夜裡有時都會驚醒,怕被那毒蛇咬了。”

陵容白著一張臉,瞧起來像是真的害怕了一般。

她其實並不怕皇上不在意自已,只要她想,還是能像前世一樣,用香把皇上勾住。

“你在怪朕。”

“怎麼會。”陵容回答的倒是迅速,她抬起頭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來,“是嬪妾膽子小,就算有皇上陪著,這膽子也一樣小。

皇上能來看望嬪妾,就很開心了。”

皇上嘴唇緊抿著,眼神中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在陵容看來,皇上這是有些不悅。

不高興自已不像從前一樣百依百順,滿眼都是他。

不高興自已敢對他更寵愛哪個妃子心有不滿,嫉妒成性。

哪怕那個妃子害了自已的孩子,哪怕那個妃子與他的兄弟不清不楚。

“這是那藥膳,皇上喝一些吧。”陵容將照水送進來的藥膳向皇上那邊推了推,“嬪妾身子不好,都沒怎麼跑去養心殿送湯了。”

皇上終是接了那碗湯,飲過一口之後才慢慢緩和了神色。

他抓住陵容的手,輕輕拍了拍,“辛苦你了,朕曾許諾過你,待生下皇嗣便晉你為嬪位。

這事兒仍是做數,你安心養胎,別憂心。”

這嬪位的事兒皇上又重申了一遍,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

“皇上一言九鼎,嬪妾從不懷疑的。”陵容心中沒有一絲波動,她現在想的只有好好養胎,孩子生下來才有機會謀劃後面的事情。

如今就是攛掇著華妃去針對皇后,隨她們怎麼焦頭爛額,自已則是暫且苟且偷生一段日子,安安靜靜地當一個隱形人。

而且馬上就快到十一月了,很多事情都要從這個時候發生變化了。

“皇上,嬪妾倒是有一件事。”陵容似乎有些猶豫一般,她遲疑地開口,“太后娘娘派竹息姑姑過來知會,想讓嬪妾去春禧殿暫住。”

“太后是擔憂你在承乾宮中害怕,若是想去,去便是了。”

“嬪妾本來也在猶豫,但想到太后的身子本就不大好,還要分心關懷著嬪妾,這心中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皇后出了事情之後才提起這事,想必不只是為了保住皇嗣這樣簡單。

皇上深知太后叫陵容去春禧殿中小住的用意並不單純,皇后不仁卻有太后撐腰。

若是陵容去了春禧殿,怕是有命產子,無命養子啊。

“芳菁姑姑是朕特地為容兒選的,由她照顧龍嗣,倒是不必太過憂心。

朕還為你安排了周太醫,他是個全科聖手,儘可以放心用他。”

皇上這次終於辦了件實事,陵容本就沒有可靠的太醫,整日擔憂這太醫被別人給收買了。

如今有個皇上培養的,倒也能信任幾分,不再像從前一般憂慮了。

因此這笑容中也難得多了些真意,她思來想去,與其整日調來一些不知是哪個妃嬪的丫頭伺候自已,不如求皇上個恩典,再調幾個皇上手下的奴婢過來。

“嬪妾這承乾宮中也不知是怎得了,宮女來來回回,換的甚是頻繁。”

陵容反握住皇上的手,笑得眉眼彎彎,“皇上也賞嬪妾幾個丫頭,日後伺候我們的孩子,也安心些。”

平日裡,這些小事皇上都是不願去管的。

但如今宮中只有陵容腹中這麼一個寶貝金疙瘩,還受苦受難,遭受了不少陰損算計。

雖費些心思,但無論如何都要讓這皇嗣產下,洗一洗皇后那克子的惡名。

“容兒難得提些要求,朕怎能不同意。

這兩日就叫蘇培盛用心挑一挑,斷不會有那些背主的奴才了。”

皇上端了那藥膳啜飲,之前那些不悅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甄嬛到底只是個樣貌與學識與純元相像的女子,純元的克已守禮,心思純善,甄嬛是一點都不曾有的。

朕只是太過想念純元,才能容忍她繼續在宮中做個低位妃嬪。

否則早就把她秘密處死,免得穢亂後宮的名聲牽連了皇室。

而且關於年羹堯的事兒,還要這些個言官出力,少不得要給她些甜頭,讓她的父親好好賣命了。

陵容不知道皇上心中在想些什麼,她輕聲應了一聲是,便靜靜坐在一旁陪伴,免得哪一句話不對,又惹惱了這位皇帝。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累了,他今日干脆就宿在了承乾宮中,與陵容聊了許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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