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常在果真不笨,很快便將太后有意留下端妃,似乎是想讓她也晉為貴妃之事暗中透露給華貴妃了。

華貴妃起初自然是不信的,畢竟一個病秧子,那齊家也空有虛名,在前朝完全不得力。

甚至齊月賓本人也未曾懷有身孕,於子嗣也無甚功勳,憑什麼能與自已平起平坐,成為貴妃呢。

但這幾日端妃不僅遷宮去了儲秀宮,還頻頻得皇上看望,十幾個太醫輪著去儲秀宮為她瞧病,自已卻連個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更可恨的是,這病秧子不知從什麼時候培養了一批親信,居然將儲秀宮圍的滴水不漏,自已連個下人都沒能收買。

“嬪妾倒是覺得,這不像是端妃娘娘能做到的。”福常在瞧著華貴妃,聲音溫柔如水,“在延慶殿那麼久,都沒有幾個親信,又怎麼會一遷宮,就冒出那麼多人呢?”

曹琴默在一旁並不做聲,她最初也懷疑端妃在宮中無人可用,這些所謂的親信都是太后派過去的。

但她私下裡查過,這些人並不全部出自壽康宮,還有一部分來自內務府與宮中其它地方。

曹琴預設為,與其說是太后幫扶,不如說是端妃失勢,不宜太過扎眼惹華貴妃惦記,便有意將宮人遣散,也讓自已的耳目更加聰靈些。

如今端妃隱隱有復起的跡象,這群人才被逐一調回儲秀宮。

至於這個猜想對不對,只怕還需要華貴妃自已叫人去好好查一查了。

“娘娘,嬪妾倒是擔憂,這些宮人本就是端妃的人。也許端妃在宮中的勢力,要比我們想象的更大。”

曹貴人頗有些擔憂的開口,但華貴妃卻十分不屑,認為若是端妃有這個能力,也不會被自已磋磨好幾年。

福常在也在一旁幫腔,她對曹琴默反駁自已的判斷十分不爽,因此語氣也帶著些諷刺。

“即便真是端妃的人,也不過是群蝦兵蟹將,曹貴人的擔憂未免太過了。

只是幾個宮人而已,若是能做什麼,早就翻了天了,何必到今日才偷偷摸摸地回到儲秀宮呢。”

曹琴默皺了皺眉,這福常在爭寵很有一手,但這性子卻是個得罪人的。

這孩子居然能穩穩當當坐到今日,還真是叫人想不到。

“本宮也覺得,把眼睛放在太后送去的那幾個人身上就是了。

至於其他人,本宮會叫周寧海好好查一查,你們兩個要做的就是給我想些法子好好對付端妃。”

這華貴妃眼睛裡揉不得一點沙子,只要有人試圖奪了她的恩寵,就要想辦法十倍百倍地報復回去。

那甄嬛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需要多久就會被麝香給醃入味兒了,這輩子都不要指望有自已的子嗣了。

端妃的復起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華貴妃不會容忍她被皇上寵愛,遲早有一天會闖進儲秀宮裡,再灌她一肚子紅花的。

“娘娘如今坐穩胎才是要緊事,”曹貴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她雙目隱隱含光,“平日裡需要清淨些,尤其是夜裡,萬不能被吵到。”

華貴妃抬手掩著嘴唇,被曹琴默這一提醒還真有些睏倦,她打了個哈欠,“本宮確實困了,你們兩個回宮去吧,想些好法子,明日再過來。”

有兩個好用的人,華貴妃自然不屑於自已去想辦法,她忽視了曹琴默期待的眼神,並未允曹琴默去看溫宜公主。

福常在了無牽掛,走的自然快。但曹琴默卻走走停停,想了一會兒還是回了翊坤宮,打算直白開口,求華貴妃允許自已去看望溫宜。

“這幾日溫宜好不容易適應了,便不要去打擾,惹她又想起那些苦日子。”

華貴妃不肯曹琴默看望溫宜,即便自已如今已經有孕,她也沒有將溫宜送回曹琴默身邊的打算。

如今看來,抱子得子之事是真的,那溫宜還是留在自已身邊,保著自已生下皇子才行。

這期間可不能叫曹琴默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溫宜成了自已的女兒,便與她再無關係了。

“娘娘,嬪妾未曾與溫宜分離過這麼久,如今只是想遠遠看一看溫宜。”

“本宮已說了,溫宜如今一切都好。你呢,私下裡接觸過乳孃,本宮便不與你計較。

畢竟你是溫宜的生母,未來她出嫁,還要你添妝呢。”

曹琴默聽見添妝二字,心中難免湧出些悲哀。華貴妃如今有孕,竟然也不打算將自已的溫宜還回來。

自已只是想與溫宜住在一處,又有什麼不對。

“娘娘,溫宜記在娘娘的玉牒上,便也是娘娘的女兒。

只是如今娘娘有孕,嬪妾擔憂溫宜吵到娘娘休息,才想著去看一看她……”

“本宮沒興趣聽你說這些藉口。”

華貴妃直接打斷了曹琴默的剖白,她本就不把曹琴默放在眼中。此時有子有寵,就連皇后都要禮讓自已三分,又何須給曹琴默面子。

“頌芝,送曹貴人回去,順便為溫宜取些馬蹄羹來,她愛吃這個。”

“是,娘娘。”頌芝乖巧行禮,她扶起曹貴人,微微搖了搖頭,“貴人,就不要惹娘娘憂心了。”

曹琴默輕吐一口濁氣,她回頭看了已經閤眼休息的華貴妃一眼,只能由著頌芝帶她出去。

只不過到了庭院中,頌芝卻叫停了曹貴人。

她看了看周圍的粗使宮人,“娘娘小憩一會兒,你們輕聲些,去一旁處理這些事兒吧。”

待眾人離開之後,她才帶著曹貴人悄悄去了溫宜公主所在的偏殿。

那殿中裝飾華麗,珊瑚玉石不計其數,就連包裹溫宜的襁褓都是上好的布料,仔細看去居然還有金線繡的花朵。

“貴人,溫宜公主在翊坤宮中,所用的都是最好的。

我們娘娘嘴上不饒人,但心卻是最柔軟的,公主自來了,就沒受過一點苦。”

曹琴默隔著窗子遠遠地看著溫宜,忍了許久才將那些眼淚都給逼退回去。

她不知道此時心中的酸楚到底來自何處,溫宜過的這般好,她身為母親卻如此難過。

“貴人放心吧,公主很好。”頌芝如此做,其實還是為著替主子維護曹貴人這個助力罷了。

“如今公主住在偏殿,也不會吵到娘娘,那些安神的藥啊,也不再吃了。”

她能帶曹貴人過來,卻不能留太久,“貴人,公主也要午睡了,我們便不要打擾她了。”

曹琴默點了點頭,她溫柔的目光落在溫宜的臉上,戀戀不捨地又看了溫宜一眼,才緩緩地離開了翊坤宮。

啟祥宮與翊坤宮距離並不遠,但曹琴默卻覺得這段路格外漫長。

她有心機有手段,她也有辦法將溫宜搶回自已的身邊。

但她從來都是想讓溫宜這個女兒過的更好,可如今,溫宜已經過的更好了。

“她如今過的很好,可是啊,我這心裡還是慌的很。”

曹琴默眼圈已經紅了,音袖扶著她,心中思緒百轉,好一會兒才開口安慰,“小主,奴婢倒是覺得……如今華貴妃娘娘手下還有個福常在,有些事兒,娘娘便不要參與了。”

曹琴默也知道,壞事做的多了,遲早要被人發現。

華貴妃如日中天,卻彷彿無根之萍。若是她有朝一日失勢,只怕是要將那些錯事算在自已頭上,好叫自已替她去死。

“你這話說的很對,福常在腹中還有一個皇嗣,無論做什麼事情,想必都能得到原諒。

接觸小施的人,是華貴妃的吧。”

音袖點了點頭,她湊近曹琴默耳邊壓低了聲音,“那小施不是惠貴人身邊伺候的嗎,什麼時候去了寶華殿啊?”

“惠貴人與甄常在曾經是姐妹,但她卻被最要好的姐妹害了。

這小施送過去,怕也是存了報復的心思。只不過被華貴妃的人收買,倒能把她自已給摘出去了。”

聽聞小施有可能還忠於惠貴人,音袖不免有些擔憂,“可……這樣一來豈不是被惠貴人抓住了把柄。

小主,若是惠貴人將這事兒告訴了皇上,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曹琴默搖了搖頭,她只出了主意,那些事其實都是周寧海出面做的。

即便沈眉莊想將幕後主使之人咬出來,也不過是周寧海罷了。華貴妃一定會斷尾求生,甚至不會威脅到自已。

“周寧海收買小施時,也只叫人說不願常常來這寶華殿裡,所以乾脆送了一大批過去。

叫小施注意著用香情況,及時告訴他香用盡了,免得被主子發現,兩個人都受到懲罰。”

音袖這才放下心來,小施不知道那些香和蠟燭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倒也不必太過擔憂。

伺候主子久了,大家都會想些辦法偷懶,畢竟這些小事兒,主子們又不會親自盯著。

小施也只會以為是那人想要偷懶,又哪裡會想到香被人給換掉了呢。

“這幾日便休息著,我也要好好想一想,這之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

如果華貴妃派人來請,只要不是公主的事,一併推了。”

這裝病之事格外好用,曹琴默當即便假裝咳嗽幾聲,還特地吩咐音袖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瞧病。

不只是曹貴人,陵容那邊也是一樣。她也請了太醫過來,讓自已順利地“染上風寒”了。

這可是一個被歡宜香薰了多年的華貴妃有孕,太后和皇后乃至皇上的目光都會放在她身上。

陵容可不想成為他們趁手的刀,老老實實窩在承乾宮裡才是最安穩的。

“這幾日很少見你,難不成你被派去照顧華貴妃了?”

陵容瞧著為她把脈的何桉鳴,試圖從他口中打聽出些關於華貴妃的訊息來。

“小主猜錯了。”

何桉鳴把完脈才緩緩開口,他取了兩瓶藥丸遞給照水,“這些藥溶在水中,隔幾日便幫安小主泡一泡腳。冬日寒冷,能祛一祛寒氣。”

直到照水都一一應下,他才轉頭看向陵容,“微臣這幾日都在儲秀宮,端妃娘娘身子不好,叫所有太醫都頭痛。”

“可治的好?”

何桉鳴點了點頭,口中卻說出相反的話,“端妃娘娘身體太差了,微臣和眾位太醫也只能盡全力,但只怕很難有好訊息。”

能讓這些太醫都一條舌頭,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看來是皇上不願意端妃就這樣好起來,但卻又給她換了個宮殿居住,著實是有趣的很。

即便是再給皇上一次機會,他也不願意華貴妃有孕啊。而且還要故技重施,叫端妃處理這個他眼中的“麻煩”。

“這幾日我腹中不適,可能需要何太醫常來看顧著。若是太醫分的出時間,我便去求了皇上准許。”

皇上要做的可並非什麼好事兒,此時被皇上看重,只怕要跟著端妃一起做了刺向華貴妃的一把刀。

自已腹中的小傢伙還未產下,可不能讓這個值得信任的太醫出事。

想些辦法把他從那漩渦裡給帶出來,這買賣一點都不虧。只是不知道,這何桉鳴能不能聽的懂,乖乖聽自已的話。

何桉鳴收拾著自已的藥箱,他明白了陵容的意思,便也順著她的想法答應下來。

“微臣本就負責照顧小主與皇嗣,既然小主身體不適,自然要將重心放在承乾宮。”

“那便辛苦何太醫了。”

算起來,陵容如今已懷孕六個月了,她本就中過蛇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足月。

因此,即便她有心趁著華貴妃有孕之事渾水摸魚做點什麼,也沒那麼多精力去算計。

機會不只有一次,孩子沒事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兒。

“還有一件事,”何桉鳴略做猶豫,但終是開了口,“如今小主有孕六月,微臣並不清楚那蛇毒對皇嗣有沒有影響,所以接下來幾月,小主都要燻艾保胎。

小主身體有任何一絲不適,都要派人去知會微臣。”

陵容知道這事兒重大,她又不是什麼膽小的,即便何桉鳴話裡話外都透著擔憂,也未曾害怕。

“我相信何太醫。”陵容微微頷首,算是向何桉鳴道謝,“只不過要叫你常在太醫院候著,著實辛苦。待我平安產子,這禮是少不了的。”

“那便謝過小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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