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請安事件已經過了七日,富察貴人在這期間侍寢了兩次,對比一同入宮的沈眉莊和博爾特貴人,可謂是春風得意。

富察貴人順心,陵容的日子也變得好過起來,從她手指縫裡流出的賞,也足夠她幾個月打賞不愁的了。

陵容在這後宮並無人脈,為了讓以後的日子好過些,總會在御膳房、花房、內務府等處有意結個善緣。

每個與她有過接觸的小太監小宮女,都會說她心善大方,只要活兒做的好,賞賜是不會少的。而這些打賞的銀子,大多數都來源於富察貴人。

不過,這難得的收入在第七日的時候就斷了,原因竟然是甄嬛在御花園偶遇皇上,一曲杏花天影觸動皇上愁思,見到這與純元皇后有幾分像的美人兒難免心動。

兩人於御花園中以詩詞喻人,談天說地渾然忘記了時間,聽照水打聽來的訊息,莞常在告退時差點扭了腳,憐惜美人的皇上當即上前,將她抱回了碎玉軒,當夜,封為莞貴人的旨意便傳了出來。

聽著照水繪聲繪色的描述,陵容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放下繡花繃,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去看宮中新移植而來的海棠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土質不好,這幾日掉了不少花和葉子,連打算著在海棠樹下弄個鞦韆的淳常在都歇了心思,生怕引來富察貴人的不滿。

今天,富察貴人就會知道為什麼這棵海棠樹的長勢不好了,陵容喃喃低語。一旁的照水不明所以,也順著陵容的視線去看院中的海棠樹。

“小主,奴婢聽說海棠樹雖然喜水,但是也不能澆的太多。最近剛剛移栽過來,如雙一天要澆三次水,這樣下去,這樹就活不了了。”

“不能澆太多水。”陵容重複了照水的話,頓時想起前世甄嬛初次承寵便接連侍寢7天,後宮眾妃怨聲連連,華妃更是嫉妒的快要發瘋,將甄嬛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如今富察貴人方入了皇上的眼,憑藉最初謫仙般的印象和後來的痴纏依賴,很是得皇上喜歡,但日久勢必會暴露短板,皇上最是厭煩不顧他心意的女子,若是富察貴人骨子裡的自大傲慢和侍寵生嬌露了出來,只怕會和前世一樣,很快就掉到失寵的隊伍裡。

就和這院中的海棠樹一般,水澆多了,就會在自以為的精心呵護下慢慢死去了。

思及此處,陵容心累的嘆了口氣,為著這事她還要去富察貴人宮中一趟,這可比她自己爭寵累的多了。

但同時她又挺享受這種將別人當成棋盤上的棋子擺佈的感覺,雖然在眾人眼裡,她才是那個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只需要一點小恩小惠就會撲上去咬人。

但她們恐怕不知道,這個看似主宰不了自己命運的人,為了向上爬可是會不擇手段的。

入夜,陵容悄悄去了富察貴人宮中。果不其然,富察貴人對甄嬛的受寵十分憤懣不平,一腔怒火無處發洩,便都向著陵容傾瀉而來。

陵容行禮半晌,富察貴人也不肯叫起,她在燭火下染著鮮紅的蔻丹,彷彿那長長的指甲就是利刃,能割的甄嬛一張俏臉面目全非。

“請安時她就敢站在我的前面,如今更是敢奪了我的恩寵,吹簫獲寵,她也配學我!”

她可不是學你,甄嬛得寵是憑藉才學那張像極了純元皇后的臉,陵容腹誹,但面上還是要堆起笑容,“貴人,她學了您才能獲寵,不正是說明了您才是最受寵愛的那位嗎。”

"本小主自然是最受寵愛的。"富察貴人不屑的掃視了陵容一眼,“但她奪了我的寵,就該吃點苦頭。”

“貴人想要如何去做呢?”

“這是你該想的,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不必呆在這延禧宮了。”

富察貴人吹了吹染好的指甲,儼然將陵容當成自己的打手,想讓她出謀劃策,就算出了疏漏,也可以把這個小小答應推出去,既得了好,又廢了個可能會爭寵的妃嬪。

陵容看著富察貴人變換的臉色,心裡很是清楚她在算計什麼,富察貴人並非蠢笨,只是太過傲慢。

她懶得去想那許多事,以為位卑之人得了錢便會辦事,哪怕被反咬一口,她也只覺得憑藉她家世地位,不會被撼動分毫。

但她的膽子也只有一點點,前世被甄嬛人彘的言論嚇得瘋癲,也著實好笑。

“貴人,水滿則溢,盛寵之下要面臨不少明槍暗箭,既然有個愛出風頭的頂上去,您在幕後安心受著獨一份的寵愛最好。”

陵容偶爾也會念著前世甄嬛對她的好,但終歸是重活一世,往事如煙似幻似真,她也不願再去細想了。

“而且,她第一日請安就被……就被掌摑,想必心裡憋著一口氣想要討回來,貴人何不坐山觀虎鬥,做足了善解人意的樣子,皇上看累了爭吵,自是願意來尋貴人。”

“你想叫我忍,那個賤人也配。”

“貴人,不忍也要忍,若是您得了盛寵,翊坤宮那一位只怕更坐不住,您也領教到了她的手段,這一次是掌嘴,下一次沒準要打人板子了。”

陵容頓了頓,看富察貴人還是一臉怒容,不得不開口嚇她。

“聽說宮中有一種刑罰叫一丈紅,取兩寸厚五尺長的板子責打腰部以下的位置,不計數目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為止,遠遠看去,鮮紅一片……”

陵容面色不改,將前世從周寧海那兒聽來的話複述了一遍,富察貴人膽子小,聽了形容就面露恐懼,抖著手捏緊了桌角。

“我父親可是……”

“華妃娘娘的哥哥,可是年大將軍。”陵容做足了害怕的樣子,隨即雙手伏地乞求,但被衣袖遮擋之下的面容沉靜,眼底的寒光甚至遮不住。

“行、行了,聽你的便是,再亂說這嚇人的話,饒不了你。”

“是。”陵容在富察貴人的示意下起了身,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這上好的碧螺春,良久,她才徐徐開口。

“貴人,宮中到底是母憑子貴,您也該在太醫院培養個心腹了。”到時候也能借我用用,安陵容在心中補完後半句話。

“自然不必你擔心,”富察貴人的恐懼還沒有褪去,她撫了撫胸口,“太醫院的何桉鳴是我的人,看在你這麼盡心的份上,有需要便去請他。”

陵容點了點頭,她知道富察貴人是想把自己的情況捏在手裡,不過她不打算貿然承寵,就這樣隱於人後攪弄風雲,她更是喜歡。

更何況,錢可不少。陵容暗暗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庫,得出一個不錯的數字,心滿意得的笑了。

看見她的笑容,富察貴人只當安陵容是覺得攀上了大樹欣喜不已,還覺得自己拿捏住了這個小答應了。

既然敲定了接下來的路,陵容便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桑兒少給海棠樹澆點水。

陵容捏著帕子站在樹下,開始考慮自己何時承寵是最好的時機。想了想皇上那張臉和日漸走形的身材,開始考慮讓皇上強身健體的可行性。

“藥膳似乎也行吧。”安陵容喃喃自語,開始搜刮腦海中為數不多的藥材知識。

“什麼藥膳,你要用?”

突然出現的女聲嚇了陵容一跳,她猛地轉身,發現夏冬春立在她身後,半張臉藏在陰影裡,猛地一看著實有些嚇人。

“你……嚇死我了。”陵容好容易喘勻了氣,心思百轉方才回話,“是我孃親,她刺繡熬壞了眼睛,我在想藥膳會不會對病情有幫助。”

“怎麼不讓富察貴人幫幫你,難不成她看你窮門小戶的,壓根兒懶得管你。”

陵容在暗處忍不住撇了撇嘴,對夏冬春話裡話外的諷刺已經快無感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找郎中還差不多。”

“再好的郎中也比不了宮中的御醫,”夏冬春嘁了一聲,“算你欠我個人情,明日我把藥膳方子給你帶過來。”

陵容奇怪的看她一眼,並不明白夏冬春為什麼要幫她找御醫要什麼藥膳方子,但夏冬春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瞬間寒意叢生。

“畢竟林夫人還有三五日就進京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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