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眾人也沒有異議。
兩人趕緊將盛承帶下山,宴瓊等人則是找了一處曠闊的地方坐下稍歇片刻。
桑亦看著天色漸晚,怕是下山的路不太好走了,就去前面探了探路。
留下宴瓊和康樂兩人在原地歇息,兩人坐在石凳上,彼此沉默著。
良久,宴瓊先出聲:“你今日...”
還沒等宴瓊說完,康樂就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什麼意思,若是平常我絕對不會多管閒事,若他是個心懷不軌的出現在這,對我們是個麻煩。”
康樂說著轉頭看向宴瓊,面容嚴肅的說;“但他不是,我幾日前去過太師府了,恰巧碰見他......”
看著康樂說了一半停住了,宴瓊不解的問:“他怎麼了?”
康樂許是回憶到當時的情景,面露不忍的神情。
“他的境遇很不好,他並非是嫡出,他的生母是妓,用了手段才入了太師府,但在他兒時便過世了,留下了他和剛出生的妹妹。”
宴瓊聽這話茬不對,趕緊問道:“外面只傳他是太師嫡出,此事你是從何得知?”
“他當日被人欺負的不成樣子,我就在一旁,親耳聽到那些人說的。”
“被欺負的不成樣子?這是他自已的境遇,被欺負了好長時間,若非蠢到無可救藥,怎麼會沒長點心思?”
“……他不會的。”
康樂還是記得今日的事情只是巧合,或許是又被人欺負了,才會有又落到這個樣子。
看著康樂的樣子,宴瓊看了一會,康樂直視著宴瓊的雙眸有些發毛。
“還記得上回你還說他就是個書呆子,對他更是不耐,如今倒是很有耐心嘛,我認識的康樂郡主可不是個心軟的人。”
康樂聽了此話,心虛的眨了眨眼,隨後又說道:“也不是,就是昨日武侯府的大娘子籌了一場馬球會,他救了我。”
“救了你?”
“細說來也算不得救了我,就是替我解了圍罷了。”
宴瓊挑了挑眉,示意康樂往下說。
“你也知道我的處境,本就是個虛無的郡主,能如今這般權勢全倚仗著我過世生父母的恩情。
一個草蓆丫頭,不過是父母親走了運,在王爺出宮時僥倖相救,因此丟了性命,這才能從小養在王爺府中,做了這舉國唯一的郡主。
他們嘲我骨子裡帶的卑賤,我也識趣,很少同她們共處宴會,可他們還是不肯罷休,我也想,我也想我不是郡主,我更不稀罕用命換來的富貴。”
見了康樂陷入了悲壯的情緒旋渦中,猶如一隻深淵中的巨獸,漸漸的吞噬啃食著康樂的素日的陽光。
康樂不再說話,只是坐在那安靜的沉默著,她不說宴瓊也大概能猜到其中緣由。
怕是受了冷落與誣陷,偏偏盛承替他解了圍,將如巨浪襲來的滔天惡意悉數擋下。
此人目前來看確實沒有任何端倪,但人心險惡的道理,宴瓊在失去母親的時候便見識到了。
算了,暫且相信他是個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