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野!”看著蒼野的樣子,宴瓊氣的將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茶水都濺出來幾滴。
“殿下這是做什麼?我們自然是知道殿下的心思,可著刺殺歸刺殺,致死歸致死,我們這個小小的作坊可擔不起殺害朝廷重要官員的責任,殿下若是想去,我們自然會幫助,不過嘛,讓我們出個面什麼的,就不去了。”
“話都讓你們說了,合著好處都讓你們賺了,活都是我們幹?”
蒼野蹭了蹭鼻尖,嘴角勾出一個慵懶的笑容道:“殿下可不能如此冤枉我們,我們醉仙閣可是為殿下做了不少的事情呢。”
“你在威脅我?”
“不敢。”
宴瓊鄙夷的盯著蒼野,似乎是想將他的厚臉皮戳破,但事實定是無濟於事。
她不想再與他們扯下去了,本來的確有想到蒼野會出爾反爾,沒想到竟然是如此。
至於以後的承諾,宴瓊可沒說自己的家規規定自己不能反悔,畢竟皇室族人嘴裡沒有實話。
蒼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能放心自己能遵守諾言。
宴瓊即刻起身,拍了拍衣角,取過斗篷就圍在了身上,厚厚的斗篷包裹著自己暖和極了。
“走。”
回宮的路上,宴瓊一路無言,腦中沉思著,直到路上見到一人。
“宴瓊。”
坐在馬車上的她聽到這道聲音,有些詫異的望向不遠處的馬車,這是宮外,皇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宴瓊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踏出馬車,走過白雪皚皚的雪地,伴著皎潔的月光走到皇后的馬車旁。
“兒臣見過母后。”
“起來吧,你可是要回宮?”皇后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但卻感覺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在裡面。
“回母后,正是。”
宴瓊藏在衣袖裡面的手指縮了縮,心想著照著皇后的性子,接下來定是會詢問自己的去處,自己該拿什麼理由搪塞過去。
但事情似乎似乎並沒有朝她想象的發生。
“上車,跟我走一趟。”
宴瓊聽到皇后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皇后就算不詢問自己的去處,但這夜黑風高的雪夜,拉著自己要去何處,要知道月黑風高殺人夜。
當然了,皇后瘋了才會動手殺了自己,不過宴瓊可不能跟她走,她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讓宴瓊能在深夜安心和跟著她的程度。
“額......時辰不早了,兒臣實在是太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兒臣一早再去見母后,好不好。”宴瓊清澈的眼神望著皇后,臉上正掛著甜糯糯的笑容。
“想知道熙元的事就跟著我,我會事無鉅細的告訴你,只有今夜一次,往後可就沒有這機會了。”說完,皇后便回到了馬車裡,駕著馬車就離開了。
宴瓊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瞳色瞬間冷了下去,面色似乎比這夜晚還要冷上幾分。
序祁察覺到了宴瓊的神色,聲線輕俐的開口:“要去看看?”
他很知道宴瓊的想法,只要觸碰到熙元的事,宴瓊就像瘋了一般,什麼理智都不要了。
“去。”
果然。
皇后的的馬車穿過陰暗的小巷子,最後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小宅子前。
下車後,宴瓊抬眼望著宅子,宅子中只有微弱的燈光,四處倒還算是乾淨,但很簡樸。
皇后望向身後同自己一道而來的宴瓊,眼底沒有一絲的詫異,爭鬥了這麼長時間,她也早已將宴瓊的脾氣秉性摸得八九不離十。
她沒理會宴瓊,自顧自的走進宅子,身邊沒有帶任何人。
宴瓊也抬腳跟著,既然皇后沒說序祁不能進,那自然要帶著序祁。
宅子中雖然閃爍著微弱的光亮,但空無一人。
皇后走進主屋,坐在上座,等著宴瓊。
“母后這是做什麼?”
“你來了,熙元對你可真是很重要呢。”
兩人臉上早就沒有了素日虛偽的偽裝,此刻的她們再精明不過了。
“這是哪?為什麼要帶我來著?”
“這裡你不認識,你母后熙元可是熟的很,這是我和她兒時經常來的地方,也是我的家。”皇后說著開始掃視這四周,眼底皆是回憶的神情。
“那時的我還是小門小戶,是認識了她,這才有了我如今的地位,若是沒有她,我還坐不上那個位置。”皇后說著自嘲的輕笑了兩聲。
宴瓊皺了皺眉,這些話似乎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她記得皇后有今日的地位,全是仗著太尉一路爬上現在的位置,在熙元逝世後才當上的皇后。
“為什麼?”宴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后似乎讀懂了宴瓊眼底的疑惑,譏諷的笑容掛在臉上:“你真的以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小門戶能用短短數年就能爬上掌握著百官的地位嗎?呵,你到底是有多天真。”
皇后此刻的神情就好似一個無視一切的瘋子,但又格外的清醒:“若不是我再熙元身上撈到了無盡的好處,我父親自然不會如此順暢的走到如今,但熙元卻輸的一敗塗地,連屍首都沒留下一個。”
“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宴瓊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后,她是真的沒想到熙元那麼精明的的人竟然被人騙了數十年都沒能察覺。
“是啊,我自小就聽著我父親的話,一步步的接近她,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可她為什麼信了我這麼多年?”突然,皇后的臉上不再是肆虐的笑意,而是替換上了無盡的悔意。
她臉上突然轉換的情緒晃了宴瓊一下,宴瓊疑惑的歪了歪頭,皇后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好像很後悔的樣子。
“她信了你不是正好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可能是吧......”
“如今的生活你不是過的很如意嗎?為何要和我說這些?”
“哪裡如意?你在宮中待了這麼長時間,你會不瞭解皇帝?”皇后面露疑惑的看著她。
宴瓊站的累了,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位子,那個離門最近的座位坐下。
皇后沒搭理她,依舊自顧自的說:“也是,你怎麼會看清皇帝真實的面孔呢,如今我父親大勢已去,我今日不過是找你談一個交易,一個能夠保全我的命的交易。”
“什麼交易?說來聽聽。”宴瓊聽的模模糊糊,但是還是讓皇后繼續說。
“我可以幫你殺了太尉,我知道這是你想做的事,而你需要保住我和宴弋的命?”
“誰要殺你們?”宴瓊整個人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