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是,王爺。”

賬簾內,伸出一個人頭來,此人身材矮小,瞳孔漆黑。

九王爺看著他,語氣嚴肅:

“什麼事?”

“啟稟王爺,昨日夜間,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偷襲敵營,燒燬糧草,斬殺敵軍百餘人,俘虜八十六人,敵營損失慘重,現在已經開始收縮防備,但是……”

九王爺眉梢一挑,語氣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但是什麼?”

但是匈奴王西羌留了後手,在邊疆設伏,引誘大淵士兵入套。

九王爺雖然智謀卓越,戰功赫赫,可若不是因為他體內有毒,延誤了時機,也不會被陷阱困住,導致身體虧空,被匈奴王趁虛而入。

九王爺沉默片刻,薄唇勾起,眼尾逐漸變冷:

“你們先下去,聽候發落。”

“是,將軍。”

那人走後,九王爺撐起內帳,叫來二三謀士,點燃燭火,獨坐一邊,幽幽地吐著藍氣。

一旁的冷煙斜眉微蹙: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九王爺淡淡搖頭,抬手摸摸她柔軟的青絲道:

“不礙事。”

“是嗎?”

“我只是覺得,西羌王野心勃勃,不除他,終究是禍患。”

冷煙翹起櫻唇,手指玩弄著手上的髮絲,抬眼望著帳外的風聲,不禁勾唇,嫣然含笑。

九王爺垂眸,伸出手指挑起她纖美嫩滑的下巴,聲音裡透著一股特殊的蠱惑力:

“王妃有何良策?”

冷煙眉心一緊,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老子說過, 兵者,詭道也。”

“??”

九王爺俊臉一黑,嘴角揚起邪魅的弧度:

“那是孫子說的!”

冷煙點點頭:

“管他誰說的,關鍵是很好用哦。”

九王爺聞言,眼底浮現出欣慰的神色,伸出胳膊擁抱著冷煙,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然後呢?王妃不妨繼續說下去,我很想聽。”

冷煙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流氓!”

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拿去,仔細瞧瞧。”

“嗯?”

九王爺疑惑的接過紙條,開啟掃了幾眼,眼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這東西能幫助我們擊敗敵軍?”

冷煙驕傲的仰起下巴:

“當然!”

九王爺眼裡充滿期待,忍不住問:

“王妃,這些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兵書上寫的呀。我臨走抄了幾份作為備用,沒想到竟派上用場了,嘻嘻。”

她說完,看向帳外多餘的軍箭。

九王爺眼眸閃了閃,似懂非懂。

半晌後,九王爺突然開口:

“你打算怎麼做?”

冷煙狡黠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

“邊疆地帶,不留騎兵,只留下箭軍,而精兵則留在中部後方,以便於支援和保護。”

“好主意,那本王要做什麼?”

九王爺眼裡充斥著狂熱。

冷煙歪著腦袋思索,然後湊過去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九王爺聞言哈哈一笑,捏捏她挺俏的鼻尖:

“好,我親愛的王妃,就等著看本王凱旋吧!”

“切……我還以為你又要說我自私呢……”

冷煙撇撇嘴,轉身鑽進了棉被裡。

九王爺寵溺一笑,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也躺下休息。

次日

果不其然,敵軍將大部分兵力調至邊疆,卻無人應兵。

匈奴以為錯了,連忙命令撤退。此時弓箭手一字排開,不費吹灰之力就消滅了部隊大半的精銳。

九王爺帶著五千精兵在中部後方,讓人在路途設定埋伏,再度攔截匈奴。

匈奴人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九王爺乘勝追擊,勢必要趕盡殺絕!

冷煙抿起唇瓣,站在城樓看著九王爺殺伐果斷,大殺四方的樣子,眼裡不經意間冒出了許多桃心:

“王爺果然好身手!”

民間傳言瞿將軍驍勇善戰,征戰四方,打敗天下無敵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另一邊

西羌急紅了眼睛:

“該死的大淵軍隊!居然陰魂不散!給朕集結全國最快的騎兵,攻破中部,用鐵騎踏平大淵!”

“父王。”

西羌太子面露難色:

“我們的騎兵數量本來就少,再加上邊疆設伏,折損不少。為今之計,只能放棄中部,往北撤退,暫避鋒芒。”

西羌王聞言大怒,喝道:

“朕乃西羌王,萬眾臣服,怎能逃跑?你立刻帶人去解決大淵後部軍隊,朕要活捉大淵戰神九王爺!”

“是!兒臣定當竭盡所能!”

……

大淵,邊境。

“報——!報——!”

御林軍統領孔深將軍看見探子來報,伸出雙手接報:

“瞿將軍今日與匈奴王西羌交戰,兩軍鏖戰三個晝夜,西羌王率領殘部退往邊疆,瞿將軍正帶兵追擊。”

話音未落,西羌軍退守邊疆的訊息就傳遍了全城,百姓歡呼雀躍,街巷上到處都瀰漫著慶賀的喜悅氛圍。

皇城內

“陛下英明!”

文武百官紛紛跪倒在地,叩拜道。

大淵皇帝滿臉得意,端起酒杯:

“朕早就猜到西羌王膽小如鼠,不足為懼,如今,果然驗證了朕的推測,大家乾杯!”

“乾杯!”

“恭喜陛下!”

文武百官舉起酒杯,飲盡,隨後一臉感慨的看向高位之人。

彼時

軍帳外

匈奴王西羌大敗,被大淵精兵追逃至邊疆,瞿塘將軍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騎著駿馬,威風凜凜的衝入軍營。

“報——”

士兵單膝跪在地上稟告道:

“啟奏瞿將軍,屬下已將匈奴王俘虜歸案!”

聞言,瞿塘勒緊韁繩,停止賓士。

他翻身跳下馬,走到匈奴王西羌身側,居高臨下睥睨著被押送至此的他。

匈奴王西羌一臉懵逼,目光灼灼的看著軍營,將頭別了過去。不再看他。

“瞿將軍。”

這時孔深將軍掀簾進來,拱手道:

“匈奴騎兵已退到邊疆,瞿將軍可要追擊?”

瞿塘用餘光掃了一眼西羌,頭也不抬,語氣清冽的拒絕道:

“匈奴王狼狽而逃,被活捉至此,不值一提,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不足為據,先把中部穩定好!”

“是,將軍。”

匈奴王低下頭顱,雙目通紅。他羞憤的看著英俊瀟灑的九王爺,心中一陣憤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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