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聖明!”

小荷連忙拍馬屁:

“奴婢還聽說…”

小荷一副很篤定的模樣,湊到皇后娘娘耳邊,悄悄耳語著。

聽她這樣說,皇后娘娘沉默片刻後,淡淡說道:

“這樣也好。反正本宮已經活的夠久了,也該去陪陪我父親。”

小荷聞言大驚,忙勸阻道:

“娘娘,您千萬別這麼說!您福緣深厚,命數長久著呢!”

皇后娘娘心中一陣煩躁:“行了,你退下吧,本宮乏了。”

小荷見狀不敢多話,匆匆離開。

等她走後,皇后娘娘疲倦的合上雙眸,喃喃低語:

“既然你想死,本宮就成全你……”

翌日,天還未亮,一隊車轎便浩浩蕩蕩駛進皇宮。

車簾高高捲起,露出一輛雕花精緻的硃紅色車輦。

馬蹄踏在石階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皇宮大門徐徐敞開。

一行人魚貫而入,徑直來到乾元殿。

“臣參見皇上。”

督察御使手持節仗,低頭叩首道。

“免禮平身。”

皇上微微頷首,沉聲回應道。

每年今天,都是太后娘娘的壽辰,每逢今日,督察御史都要率領官員在宮中迎接太后娘娘迴鑾。

這些事,早就形成慣例。

今天,也不例外。

不僅如此,因為今年太后娘娘特意交代過,讓欽天監測算了黃道吉日,定下在今晚舉行太后壽宴,並且邀請諸位誥命夫人入宮觀禮。

因此這些年來,皇上也習慣讓他同行了。

“謝皇上。”

督察御使起身,跟隨在皇上身旁,緩步前行。

皇上滿意的掃視了一圈,離開了乾元殿。

此時,乾元殿裡早已準備妥當。

寬闊舒適的座位之上鋪著雪絨毯,桌案之上擺放著金銀器皿、玉碗玉壺,以及美酒佳餚,珍奇果品。

而在乾元殿正前方,則設定一排高臺,供太后娘娘觀禮。

酉時過後,眾官員家眷們陸續來到。

她們或端莊雍容,或溫婉賢淑,或端莊典雅,或雍容華貴,一派熱鬧景象。

往年的今日今時,皇后娘娘必定會盛裝出席,與眾人攀談。

但今天,她卻遲遲沒有出現。

眾人議論紛紛。

“皇后娘娘這是生病了麼?”

“依照規矩,這種場合不會缺席。難道說……”

說話者四顧周圍,壓低了聲音:

“皇后娘娘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眾人聽聞這番話,紛紛搖頭嘆息著。

往日裡,皇后娘娘和各家勳貴夫人交流感情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但是今年,卻無比安靜。

因為她生病臥床,被關禁閉三個月,所有人都知曉原委,自然不敢提起此事。

而那些原先巴結討好皇后的人,更是不願冒險,於是紛紛避而遠之,唯恐惹禍上身。

皇后娘娘此時,正坐在寢宮的床榻之上,緊緊抓住錦被。

她渾身顫抖,眼淚簌簌滾落:

“父王,兒臣不孝,讓您受苦了。”

說完,她抬手狠狠給了自已兩記耳光,嘴角溢位殷紅血跡。

“不,母妃,您不能傷害自已啊!”

另一側,一名約莫四五歲的男童哭喊著撲到皇后娘娘懷裡。

她唯一的小皇子,此時已經四歲半了。

可惜皇后娘娘自從生產皇子以後,體內的胎毒擴散,導致身子虛弱,孩子生下來就患上了怪熱,雖然調理許久,但仍舊是一個孱弱的小嬰孩。

要不是九王爺送的玉佩護身,恐怕現在早已經性命堪憂了。

“母妃,您不要丟下我!”

男童哭喊著,稚嫩的嗓音中帶著一抹驚慌和害怕。

這時,門口的總管太監一把拉過來小皇子。

對著皇后娘娘說道:

“皇后,時間已經到了,太后娘娘的車駕即將回宮。還不趕快收拾一番,出去迎接。”

小皇子掙扎不止。

皇后娘娘臉上浮現出痛楚之色。

她輕輕撫摸著小皇子柔軟的黑髮,哽咽著說道:

“乖,聽總管家的話,去找奶奶玩耍好不好?”

說完,趁著太監總管不注意,她將一個小方盒偷偷塞進了小皇子的衣襟裡,然後她佯裝給小皇子整理衣襟,偷偷在他耳邊低語著:

“到了晚上,奶奶壽宴的時候,你把這個交給奶奶,就說是你送她的壽禮。”

話音未落,一旁的太監總管就匆匆忙忙的拉過小皇子,欲將其帶走。

“母妃——”

小皇子扯著嗓子哭喊著,卻被總管太監拉出去很遠很遠了。

轉眼,又是一年。

皇后娘娘看著小皇子離去的背影。心中揪成了一團。

今晚乾元殿的熱鬧和繁華,註定與她無關。

太監總管冷哼一聲,臨走時閉上了寢宮的大門,隔絕了她和外界最後一絲聯絡。

戌時剛過

乾元殿的大堂內已經燈火輝煌,歌舞昇平。

歌女們穿著統一的粉紅紗裙,伴著樂曲翩躚起舞。

一名又一名身姿曼妙的舞姬穿梭其中,引得眾人頻頻叫好。

“這些舞姬倒是漂亮,就是身段有點單薄了……”

“好像之前從未沒見過這批女子,莫非是西域之女?”

兩旁的達官貴人,王宮貴族們紛紛竊竊私語著。

他們雖身居高位,但終究只是文官。

哪怕曾遊歷過西域,見識廣博,也無法分辨西域女子的身材曲線。

“呵呵。”

這時,坐在主賓席上的吏部尚書忽然冷笑了幾聲。

“劉侍郎這是何故?莫非看出了什麼?”

“我看這太后,也沒幾年可活了。”

吏部尚書劉贏皮笑肉不笑的瞥向坐在右側的戶部尚書何嬰。

何嬰一臉嬰兒肥,眯起了雙眼,笑吟吟道:

“劉侍郎這是何意?太后娘娘鳳體康健,怎麼就快不行了呢?”

戶部尚書何嬰眉梢輕挑,淡淡反問道。

吏部尚書劉贏哈哈一笑,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咱們大淵何時用過西域的女子祝壽?”

眾所周知,西域的舞蹈,多數充斥著野蠻粗俗味道,不夠優雅高貴,實在配不上皇室的威儀。

若真要用的話,也該是大淵的公主郡主們獻藝才是。

戶部尚書何嬰頓時笑道:

“劉侍郎言重了,你我都乃是大淵的臣子,豈敢妄自揣摩聖意?”

他轉移話題,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神色頓時變化,隱隱猜測到了吏部尚書劉贏想表達什麼。

“西域女子,嬌小玲瓏,風韻猶存。”

何嬰嘿嘿一笑:

“若是用來暖床,肯定能讓老爺子爽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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