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退下後,尉遲霽月也想趕緊回去,她從《避火圖》上學的姿勢還沒用上。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妹妹歇息,且回明月居安寢吧,明日還要早起進宮謝恩。”

楚玄寒想留下作陪也不行,今晚除非天塌下來,否則他必定的要在明月居過夜。

既然要過夜,那他年輕氣盛,又是新婚之喜,自是免不了要與尉遲霽月再翻雲覆雨。

以前與墨瑤華在一起,她含羞帶臊,凡事要他主動,可尉遲霽月卻熱情似火,將他點燃。

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體驗,他不僅沒排斥,甚至挺享受,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莫名燥熱。

墨瑤華裝病中自是不方便起身,只能目送他們離開,“妾恭送王爺,王妃娘娘。”

尉遲霽月故意落在後頭,嬌聲呼喊,“夫君,您慢著點,妾身有點疼,跟不上您。”

她說這話時人還在墨瑤華的臥房,聲音並不大,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說給對方聽。

否則她作為一個女子,又怎會不要臉的說出這種話來,況且在臥房,能聽到的人也少。

楚玄寒聞言還停下來等他,“是本王疏忽了,愛妃莫急,慢慢走,本王等你便是。”

聽著他們郎情妾意,墨瑤華即便知道楚玄寒只是做戲,心裡也還是嫉妒的發狂。

待他們走遠,錦秋打發了其他人,她才敢咒罵出來,“真是該死,搶我男人還炫耀。”

“都怪墨昭華那個賤人,她若能把握機會,嫁入祁王府,我今日豈會受這份委屈?”

錦秋只得安撫她,“娘娘息怒,還請以身子為重。”

墨瑤華怒不可解,“那個賤人怎這般沒用,連主動送上門的祁王妃身份都把握不住。”

錦秋也看不上墨昭華,“二小姐一直就這般沒本事,既然已成定局,娘娘且看開些吧。”

墨瑤華看向香爐,“把燃香熄了,白白便宜了那個賤人,等他們回去,又該翻雲覆雨了。”

不久後的明月居中,尉遲霽月確實再次與楚玄寒坦誠相見,抱著他嬌聲輕喚,“夫君……”

楚玄寒渾身燥熱,感覺體內似有什麼洪水猛獸要衝出來,“你怎不喊王爺了?”

尉遲霽月炙熱的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不喊了,妾身以後都不喊了。”

楚玄寒長驅直入,勢如破竹,“這是為何?”

“嗯……”尉遲霽月發出低低的痛呼,“王爺是大家的王爺,夫君只是妾身的夫君。”

楚玄寒輕笑,“愛妃還有自已的小心思。”

尉遲霽月又累又興奮,“那是自然,夫君,妾身今日好開心……”

楚玄寒半真半假道:“本王也開心,如願抱得美人歸。”

尉遲霽月與他耳廝鬢摩,“明日要進宮謝恩,還請夫君憐惜妾身,動作溫柔些……”

***

翌日,御王府。

墨昭華與楚玄遲去了書房。

今日疏影也在,“昨夜祁王府很熱鬧,主子們可要聽?”

霧影表情嚴肅的呵斥,“有話便說,膽子越發大了,還敢吊主子的胃口。”

“開個小玩笑嘛,霧影你越來越像個管家婆,行了,我說正事,昨日祁王……”

霧影看霧影的臉色變了,不敢再拿他打趣,趕緊說起了昨夜墨瑤華半夜爭寵之事。

墨昭華哂笑,“有意思,墨瑤華竟敢在大婚當夜便玩這種把戲,祁王妃豈能放過她?”

楚玄遲若有所思,“她不是挺聰明的一個人麼?還知道做局算計你,又怎會犯這種錯誤?”

墨昭華不屑的冷笑,“嫉妒心作祟罷了,以為尉遲霽月跟妾身一樣好欺,結果碰到個硬茬。”

楚玄遲勾起唇角,“那尉遲霽月便是把好刀,以後由她對付墨瑤華,昭昭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借刀多日,總算是又派上了用場。”墨昭華原本打的便是這個算盤,樂得坐山觀虎鬥。

“又?”楚玄遲沒做多想,只是問,“那第一次何時?”

墨昭華提醒,“夫君忘了?昭昭與你提過要借刀殺人後,祁王妃便向祁王提出了兩個要求。”

疏影立時想了起來,“那原是王妃的主意,屬下怎麼說祁王妃會突然針對庶妃,王妃好計謀。”

墨昭華謙虛道:“倒也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個引子,真正想出這法子的應該是尉遲夫人徐氏。”

楚玄遲剛被搶了話,這次急忙開口,“那徐氏應該是個聰明人,輕鬆便奪取了墨瑤華在意的東西。”

墨昭華朝他眨眨眼,“妾身正是知道徐氏聰明,才有意刺激祁王妃,好讓她去找徐氏出主意。”

前世尉遲霽月雖未能入祁王府,但出嫁後孃家幫襯很多,在夫家過的極好,時常耀武揚威。

楚玄遲捏著下巴思索,“可那徐氏若是真聰明,便不會讓尉遲霽月動這孩子分毫。”

墨昭華輕笑,“妾身本也沒想過讓尉遲霽月自已動手,不想讓這孩子出世的大有人在。”

疏影的話比霧影要多,時不時會接話,“如此,祁王府接下來會好戲不斷,有意思。”

他們在說著祁王府的事,墨昭華則提筆在宣紙上寫什麼,寫完後便遞給了楚玄遲。

桃花燦爛起春風,一點紅豔綻新枝。

君來問我莫相忘,弦上提醒那斷音。

楚玄遲看著像是一首詩,但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墨昭華解釋,“當日妾身為你我所求的姻緣籤,夫君昨夜不是想知道麼?”

楚玄遲又看了一遍,可惜看不懂,“我不懂解籤,只想知道,這可是支好籤?”

墨昭華告訴他,“乃上上籤,夫君要不再看看,以夫君的聰慧也許能看出點什麼!”

楚玄遲開始看第三遍,已然把幾句籤文記在了心間,“後兩句似有所指。”

墨昭華眸子一亮,露出驚喜之色,“妾身也這般認為。”

楚玄遲猜測著問,“難道我們以前也曾相識?”

疏影並沒看到籤文,只是想當然的道:“主子不是年少在宮裡就認識王妃麼?”

楚玄遲指著籤文最後一句,“這個‘斷音’,可是指離開盛京後,你我斷了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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