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點點,方香娘剛剛清醒後說了話又力竭睡過去了。上官朔坐在用籬笆圍著的院內,方靈玉走了過去,坐下。“我不想知道你找我們做什麼,我們不會跟你走,你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上官朔笑道“你這脾氣倒很像我。你想知道我和你娘為何會分離嗎?”方靈玉沉默著,她是想知道又怕知道的。看著眼前女孩的沉默,上官朔心想“還是個小姑娘啊,雖然沉穩內斂,但還是有點稚嫩的。”他又看著天空緩緩地道“我出生在北離天啟城,我的父親隆昌伯本是個屠夫,曾隨開國皇帝打天下立下戰功,陛下封他為隆昌伯。那一年我剛出生,我在家行三,我有兩位兄長,我雖是嫡子但不用承嗣,就在天啟過著呼朋喚友的酒肉生活,直到有一天我父和長兄兵敗戰死,二哥又不擅武,家裡再無靠山。母親擔心我惹禍就讓我在熱孝中娶妻林氏,她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翰林院編修,母親希望我能收心,重振門楣,武將自然還是要靠馬上打天下,成親後我就去入了西北營,一刀一刀把我父昔日的榮耀拾回來。林氏在家相夫教子,對我也很溫柔,可我總感覺差點什麼,直到遇見你孃親,我才知道什麼是一見鍾情,不是林氏不好,也不是你娘好,就是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歡她了。”

“你娘她是齊州人,上天啟尋親,被人所騙,我遇到了,那個時候正是我在軍中嶄露頭角的時候,家中也有賢妻兒子,自是春風得意時光好。遇到你娘我一見鍾情,她遇難時自是傾力相助,後來一來二去我們就在一起了。”方靈玉聽到這,皺起眉頭問“你沒告訴我娘你有家室?”“我沒說,一開始不說,是覺得沒那個必要,後來不說是害怕,你娘她外柔內剛,她知道怕是不會與我在一處。”“可是謊言終究還是謊言。你是在給我娘編一場夢。”

“是給我自己織的一場美夢。”上官朔說道“我們兩個過了一段美好的生活,可紙包不住火的。林氏知道後就尋來了,告訴我可以把你娘納進去,可是你娘她知道後並不願意,離開了我,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還知道我們有了你。”“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在知道枕邊人騙她,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都是假的還無動於衷的。”方靈玉哽咽地說。

“是的,你娘最在意的還是我騙她,可我是真的愛她。”“愛不是佔有,而是成全。”方靈玉認真的說。

上官朔說“跟我回家,我會對你們好的。”方靈玉說“我們不會跟你走的,你回去吧。”

“我想明天跟你娘談下。”

“不用,我家的事我說了算。”

“你孃的病應該找大夫看看,天啟有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會治好她的,而你我的女兒不應在這小地方蹉跎光陰,我會讓你進書院唸書開智明理。找個好夫君!”

“不需要,在這裡我們也過的挺好的,你明天就可以走了。”方靈玉站起來說。

上官朔看著面前的女孩子,瘦削單薄的身子骨,面板有點黑,一張臉平平無奇,唯獨眼睛眼神清澈明亮,熠熠生輝,但現在這雙眼睛裡有憤怒,還有點怨恨。“你恨我嗎?”上官朔小心的說。“你來的太晚了。”方靈玉說完便回房了。上官朔呆呆的在那坐著。

一間不大的房間裡,裡面的陳設非常簡單。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兩把椅子。方靈玉站在視窗看著夜空,青兒走了進來看著她。方靈玉開口,“說。”

“小姐,她真的是你父親,那我們會跟他走嗎?”“不會,你好好照顧我娘,他明天會回去的。”“嗯。”青兒說著就退下了。今天發生太多事了,要給小姐一點時間緩緩。

“將軍,夜深了。”一名隨士說。

上官朔說“明日你去鎮上找個大夫,我看香娘有點不舒服,再去查查,她們娘倆在這鎮子過的好嗎!”這落葉鎮說是鎮,但偏僻比村子大不了多少,但勝在鄉民淳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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