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早來一會兒,有些事情比小玉清楚,祁聲父母雙亡家境貧寒,只有一個未婚妻,三個月前不知何故自盡了,正好與他和齊勝反目的時間相吻合。

小玉想到那別院裡的女子的慘狀,大概猜到了為何,但還是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她的推斷沒有錯。

小玉秦景他們遍訪祁聲的左鄰右舍知道了一些事情,心中對齊勝更加厭惡。

秦景他們已經知道祁聲殺人的真正動機是什麼了,齊勝真的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回府後,小玉他們的興致都不太高。本該有潛力中舉的人,有著大好前途,被一攤爛泥給拉進去了、毀了,太可惜了。

小玉一夜無眠,清晨給老夫人和林氏請安就後又出府了。

這次她和青兒依然直奔大理寺,但這次是大理寺監牢。

小玉和青兒去大理寺監牢後,碰到了獄頭。青兒自來熟的打招呼,“牢頭大哥我們又見面了,這次我送了一些東西給你,權當這幾日你對我的照顧,小小心意還望笑納。”說著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青兒心想,真是好巧啊碰到了熟人。牢頭說“有事嗎?”牢頭腹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剛出去就想進來的。

“嗯是這樣子的,牢頭大哥,裡面有一個我兄弟被抓進去了,我想見見他,你通融通融。”說著往人家手裡塞了一個銀元寶。

牢頭不收,還義正言辭的拒絕。“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大理寺監牢,豈容爾等擅入。”

青兒心裡疑惑,上次見他他沒這麼正氣凜然啊。小玉也覺不對,他剛剛伸手是想要接的,為何改變主意。難道是嫌少。

小玉又往身後看去,驚覺秦景就站在她們的身後。嗚呼哀哉,怎麼又被秦景抓了個現行,上次是妨礙公務,這次更慘,當著他的面收買朝廷命官,雖然說獄中牢頭的官職不入品,但也是吃官糧的啊。要是秦景真追究責任,她和青兒都要進去和老鼠做伴了。

“還真是哪都有你們啊。”秦景感嘆。

“青兒姑娘剛從大牢出去就又想進來。”秦景挖苦她們。這兩位姑娘還真是“熱心腸”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小玉有點尷尬,但想著要進去見祁聲,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所以對他微微一笑,“大人是不是也要去見祁聲,你看這就是緣分啊,我們兩個都想得一塊去了,你就帶我們一起進去,見見他唄。”

秦景輕笑一聲,也沒為難她們。“跟我來吧。”反正她們兩個在這件案子裡都已經摻和到這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小玉和青兒忙跟在他和無影身後。這次走的是左邊通道,上次是女監牢這次是男監牢位置不同,小玉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關押祁聲的牢房門口。

祁聲聽到聲音抬起了頭,看見秦景和小玉青兒,非常驚訝,“是你們,姑娘找我有事嗎?”他與這兩位姑娘不過一面之緣,為何會來大牢裡找他。

小玉他們看著如今的祁聲,有點不敢置信,上次見面還是個謙謙君子,如今卻灰頭土臉,傷痕累累好不狼狽。

秦景問道“是誰對你用的刑?”在大理市居然有人濫用私刑,秦景非常憤怒。

牢頭說,齊家的人想了法子找人給了他一點苦頭。

秦景知道他們這些不入流的衙役對齊家毫無辦法,只能壓下心中的憤怒。

“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給他用刑了,等過兩天公堂審理之時,我希望看著的是一個活著的祁聲,而不是一具屍體。”官府裡也有一些臭老鼠,想要一個無依無靠的祁聲的命,有的是法子。

牢頭聞言“我儘量,可你也知道我擋不住那些人。”

“那你再發現有人對他動刑,就派人通知我。”秦景也不過多為難他,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齊家視王法為無物,

祁聲聽到齊捕頭說得,很是感動,在這個世上也不只有像齊勝那般欺壓良善,還有很多正義人士。

祁聲對著秦捕頭充滿感激,又不想讓人為自己得罪齊家。說“殺人償命,小生求仁得仁,你何苦為了我而去得罪齊家呢,他們都是一群畜牲,毫不講理,得罪了他們你也會死的。”

秦景不過只是一個大理寺的小捕頭,齊家又是天啟四大世家之一,若真是得罪了,只怕是雞蛋碰石頭。

秦景聞言,不置可否,堅定有力的說“蒼天不可欺,法理不可悖,百姓不可壓,在我秦景的眼皮底下,我見不得有人徇私枉法、濫用私刑。”

小玉和今兒他們都望向了秦景,看著他一臉神聖模樣,有些意動。要知道這個世上有齊勝作惡多端之徒,自然也有秦景這樣遵紀守法之人。

秦景看向祁聲說“我已經知道你殺人真正的動機是什麼了,你難道不想給枉死之人討回一個公道嗎?把齊勝所犯之惡行公佈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讓他自食其果。”

祁聲搖頭,他知道他瞞不了多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他不想他的凝兒死後,還要遭人非議。

小玉從懷中拿出一塊紅色蓋頭,上面繡著鴛鴦戲水,這是祁聲的未婚妻江凝所繡。她滿懷期待的盼著與所愛之人,婚後美滿幸福的生活。只可惜現在兩個人陰陽相隔,祁聲只怕也早存了死志。

小玉看著祁聲拿著紅蓋頭痛苦的模樣,不忍開口,卻又不得不開口。“我們在齊勝的別院裡,挖出了十七具屍體。裡面全是妙齡少女,她們全都面目全非,傷痕累累,有的甚至已經白骨化。時間太急,暫時沒有找出她們的身份和家人,沒有人為她們申冤,現在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狀告齊勝為江凝,為她們討回一個公道。”

小玉知道江寧是為了名節,所以才上樑自盡,如今把遮羞布撕開,那血淋淋的傷口會讓祁聲很痛苦,可是他連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呢。齊勝雖然死了但齊家還沒倒,看齊三的性子就知道他們家的家教如何了,為了不再有人慘遭屠戮,需要有人站出來,祁聲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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