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師府，李國師和莫司監便看見師爺坐在飯桌旁邊了。
“回來啦”李漓笙眉開眼笑地搓搓手，熱情地把莫陵谷扶到椅子邊坐下，“忙了一天。徒孫一定累壞啦。”
“多謝師爺費心，今天才算是正式入職，一切到還應付得了。”莫陵谷看著面前的師爺，不免想起自己的師父，師父和自己分別已久，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你師父最近和你有來信嗎？”
“還沒有。”
“師父啊，師兄就喜歡在外面跑來跑去的，阿谷想寫信給他也不方便。”李清廷就等著師父動筷了，“不過師兄也真是的，怎麼現在也不給阿谷寫封信……話說回來，咱們要不先吃飯？”
莫陵谷安安靜靜地吃著飯，突然又聽到了師爺的提問。
“現在在司裡面主要做什麼事？”
“唔，今天是看了看卷宗，熟悉了一下名單，提前準備了一下年關巡檢。”
“年關巡檢由你負責？”李清廷問到。
莫陵谷：“不算是我負責，是我們的一位老前輩負責，我只是管理到時候的幾個隊伍而已。不過現在也只是知道有這項工作，具體怎麼做還得看日後安排。”
李漓笙：“年關巡檢，可大可小。不僅要檢查王都內各處安防，還要在除夕慶典當夜通宵巡查，保證皇家出行安全和維護慶典秩序。何況現在王都人多，維護秩序的工作便沒有以前輕鬆了。”
“這樣啊……”莫陵谷點了點頭，“瞭解一些了。”
“當年師爺我也見過刑獄司的各位司監巡檢。挺辛苦的，整個除夕夜都不能睡呢，要巡視整個王都好幾遍。還是國師府裡面輕鬆些。”
“那國師府裡一般幹什麼呢？”
“國師府負責全國廟觀管理，濟貧安幼，編纂經書，管轄江湖門派之類的事宜，大災之時還要負責接收難民，分配糧食……”李清廷說到，“無災時是看看統計，出事時要衝在前頭。”
“小師叔辛苦了。”
“還好。你們刑獄司要負責王都治安，統籌全國衙門，審理冤假錯案，緝拿重大刑犯，經常要動到真刀真槍……待遇固然優厚，但也很危險。”
莫陵谷點了點頭，他當初打算進刑獄司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這些了：“我會勤修武藝，保護自己安全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保護皇上。”
“就目前的水平來看……可能是皇上保護你。”
“師叔你別打趣我……”
“師叔說的是真的，皇上自小學習武藝，專修劍術，但也瞭解其他的武功，何況她在別的方面天賦不算是千古奇特，但武藝上的天賦可謂令人驚歎。”
“這麼厲害？！”
“有帝王之德的人，學習武藝自然一通百通。”
“？這是什麼道理？”莫陵谷不接其中意味，疑惑地皺了皺眉。
“你以後會明白的。”李清廷笑了笑，“不過也不用自卑，人外有人，勤加修煉，阿谷天資聰穎，定然會立一番事業。”
“嗯！我會的，像師爺和小師叔一樣厲害！”
兩位長輩滿意地點了點頭，後輩有上進心是件好事。
“那師叔晚上的時候一般幹什麼呢？”
“白天處理完國師府事務，晚上就要檢查各位弟子的修習成果。”
“各位弟子？”
“當然咯，國師府的旁院就是我們玄機宗教習訓練弟子的場所，和雲尚書院大體相同，但我們多修一門仙法道術而已。你師父沒和你提起過嗎？”
“師父說過我們的宗門，但沒說得那麼仔細。”
“具體的教導不是我負責的，哪天帶你去看看。”
“真的嗎！”
“大概過年就可以，主要看你，畢竟你們這些幹實事的人，忙起來的話可能一個月都離不開辦事處。”
“啊？！”莫陵谷嚇得碗都端不穩了，初出茅廬，他還只是個剛入仕的後生。
“行了行了，別逗他了，人家壓力都多大了。”師爺一巴掌拍在李清廷背後，示意他閉嘴。
但國師大人拒絕了閉嘴要求。
“吃完飯多坐坐吧，你師爺有事沒事就和我念叨你，你前些天回南疆，不在王都的時候，他可嚷嚷得厲害。”
莫陵谷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點頭如搗蒜，他很意外師爺如此掛念自己。
飯畢，三人坐在爐邊喝茶。
“快過年了，天也越來越冷了，也不知道漓塵這小子有沒有多穿件衣裳……”
“師父，你每年冬天都這麼說……師兄那麼大個人了，出門在外一定會照顧自己的。”
“唉……他一出去就是十五年，來信也不多，過年的時候都不一定回王都……”
莫陵谷本來還挺放鬆的，聽二位聊起師父，耳朵不由豎了起來。
“還是我們阿谷聽話，你一讓他來人家就來了。”
“師父，這都哪跟哪啊，阿谷本來就要在王都做事嘛……”
莫陵谷見二人突然沉默了一陣，出聲打破了沉默：“師父要是知道師爺很掛念他，一定很……感動。”
“哼哼，那是自然。”李漓笙摸了摸鬍鬚，“阿谷啊……”
“師爺？”
“以後得閒了就來師爺這兒，師爺多教你一些招式，保證比你師父教得好。”
“那徒孫謝過師爺，師爺肯教我，我很榮幸。”
“嗯。行了，你們兩個年紀相仿的慢慢聊，老頭子我先回房看書了。”
“老頭子？師爺看著也沒有很老吧，也就四十多歲而已？”莫陵谷想著，不過現在師爺看書去了，自己和小師叔聊點什麼好呢？
良久，沒有人說話。
“阿谷不用緊張，想不到要說什麼就陪小師叔喝茶就好了。”
“嗯。”
“在王都感覺怎麼樣？”
“還好，畢竟現在才算是安居在王都，在考慮要不要請個廚娘和管家，畢竟我還要處理公務，需要有人管理我的院子，照顧日常起居。”
“嗯，確實。自己獨自在外，還是需要有人照應的……何不到國師府來住？”
“啊？會不會……”
“這不要緊，照顧你肯定夠。”
“唔，其實這樣也好，和師爺師叔住在一起自然十分親切，不過院子……”
“租出去就好啦，現在大曆朝人才濟濟，不少人都想在王都闖出一番事業，有房子租住肯定好過住在客棧。”
“租出去麼……”莫陵谷點了點下巴，“唉，這個倒也不急，反正院子已經空了很久了。日後在做打算。”
“所以阿谷什麼時候搬進來啊？”國師大人靠在背後的墊子上，自在地笑了笑。
“啊……這個……”
“要不明天？”
“明天！我還要收拾收拾東西……不過東西也不多，明天應該可以收拾好。”
“太好了！”
“我住在國師府真的沒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你本來就是咱們玄機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