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透過視窗,直直打在沈長虞的臉上,外面時不時的還有寒風吹過的聲音。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剛翻過身,就看到了自已的旁邊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激動的想摟住他,可又看到夜瑾成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便不由得又縮回了手。明明平時看著這麼健壯,做事殺伐果斷,威風凜凜的男人,眼下臉上毫無血色。

他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心痛,都是因為自已,他才會受這麼多的傷。見被子有些滑落,沈長虞貼心的為他蓋好,隨後便悄悄起身下床,動作很輕。

生怕吵到了夜瑾成,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看著自已身上礙眼的紅色嫁衣,不由得氣憤的轉身,開啟衣櫃,又重新挑了一件素色的華服。

剛換好,就聽到有人敲門,沈長虞將門輕輕開啟,就看到了十七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沈長虞看了看十七手中熱氣騰騰的藥,抿了抿唇,“你將藥給我吧,我喂他喝吧!”

十七聽完將手裡的藥遞給了沈長虞,沈長虞端著藥慢慢來到床邊,將夜瑾成身子微微扶起,隨後舀了一勺,吹涼,才慢慢喂在他的口中,也不知是傷勢太重還是什麼,才剛喂進去,湯藥就大半流了出來。

沈長虞垂下眸子,微微一瞥,對著十七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十七應了一聲,便轉身關門退下。

沈長虞將藥含在口中,俯下身子,慢慢將口中的藥渡進了夜瑾成的口中。好在努力沒白費,藥水大半都被夜瑾成服下了。

雖然嘴裡很苦,但沈長虞卻覺得,比起之前的日子,這算不得什麼了。喂完藥,就這樣,沈長虞守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夜瑾成。

大概到了下午,夜瑾成才甦醒了過來,他看到撲在床邊睡著的沈長虞,穿得單薄,想要扯扯被子,給他暖一暖。可他一動,全身就很痛,應該是傷口還沒癒合,痛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沈長虞也被這輕微的動作弄醒了,他看到夜瑾成醒了,高興的衝著他說道:“你終於醒了。”眼角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傻瓜,哭什麼,我這不是還沒死嘛!”夜瑾成抬起手為沈長虞拭去臉上的淚珠兒。“都這個時候了,你嘴巴怎麼還這麼毒。”沈長虞佯裝生氣道。

夜瑾成輕輕笑了笑,“我才沒有呢,啊……”“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或者哪裡還沒……”沈長虞有些著急,慌張失措的看著他。夜瑾成用手指點了點沈長虞的額頭,得意的笑道:“我騙你的。”

沈長虞一聽頓時生氣了,轉身不再看他,夜瑾成見他真的生氣了,連忙起身想要哄哄他,結果換來的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他痛得忍不住發出了聲。

沈長虞轉過身,衝著他笑道:“活該,叫你騙我。”“可是夫人當初,騙我也騙得不少啊!”夜瑾成抬起眸子,直直看著沈長虞,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純純帶著幾分譏笑之意。

沈長虞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明明很想反對他,可硬是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撈出兩字兒。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夜瑾成拉了拉沈長虞的手,沈長虞一臉傲嬌的說道:“巧了,我也是逗你玩的。”

正當兩人膩膩歪歪時,一個手下跑了進來,對著夜瑾成急忙說道:“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你昨天大婚啊!十三傳話說,想讓你早日回去。”

沈長虞聞言愣了一下,有些雲裡霧裡的看向了夜瑾成,隨後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記得當時顧清辭給他說過,好像會在夜瑾成大婚的時候,他們也會結婚。

不過夜瑾成又是怎麼脫身的呢,夜瑾成看他疑惑的眼神,對著他咳嗽了幾聲,隨即小聲的在他耳畔低聲道:“回去再和你解釋。”

沈長虞聞言點了點頭,不過沈長虞見他傷得不輕,有些擔憂的看向他:“你可以嘛!”“不礙事,總不能讓十三頂替我一輩子吧!”夜瑾成強撐著身子,慢慢披上了衣服。

兩人剛走出門,就看到了如歌和顧清辭正站在門外,沈長虞見到顧清辭,下意識的眼神有些躲閃,死死抓住夜瑾成的手。

顧清辭同樣也在看著他,眼神還是如往日一般,靜的如同潭水,讓人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如歌拉著他走上前來,對著沈長虞輕聲道:“他現在不記得你了,不要怕,你身上的蠱,七日之後,就會解除,還有,我昨日替你把脈,發現你脈象有些異常,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可能你日後,你失去的功夫內力,也能逐漸恢復了。”

沈長虞聞言一臉震驚的看向如歌,“真的嗎?”如歌點了點頭。突然,顧清辭走了過來,靜靜的看著沈長虞,夜瑾成連忙將沈長虞拉在他的身後。

顧清辭指了指沈長虞:“他是誰?為什麼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是你的遠親哥哥。”還不及沈長虞開口,如歌率先回答了。沈長虞見狀,也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你長得真好看。”顧清辭有些痴痴的看著沈長虞。如歌聞言,苦笑了一下,隨即將一封信交給了沈長虞。隨後交代讓他回去再看,正準備拉著顧清辭一同離開時。

顧清辭又跑了回來,對著沈長虞說道:“我可以抱抱你嘛,如歌說你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況且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

沈長虞抬起頭認真的詢問道:“你們要離開,你要去哪兒呢!”“去浪跡天涯,遊山玩水,沒有固定的行程。”顧清辭看著沈長虞笑了笑,他笑得很單純,眼睛彎彎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夜瑾成頓時發話了,“不行。”顧清辭聞言冷冷的看著夜瑾成,不知道怎麼,看到他就覺得莫名其妙的生氣與討厭。

“我是在和他說,又不關你的事。”即使記不得兩人,顧清辭也毫不懼怕。沈長虞見兩人氣氛緊張,連忙對著顧清辭解釋道:“好。”說完,輕輕摟了摟顧清辭,便立即放開。

顧清辭總覺得不滿足,可沈長虞也已經做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突然,他看到了沈長虞身上的玉佩,隨後用手指了指:“這個可以給我嘛,留個念想。”

夜瑾成剛想阻止,如歌走了過來,對著他輕聲提醒道:“我勸大人還是大度一點,否則,要是閣主真的清醒了過來,以大人現在的傷勢,未必是他的對手。”

“你在威脅我?”夜瑾成冷冷看著她,“沒有哦,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給與不給,全在於你。”如歌轉身看著沈長虞,沈長虞聞言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那枚玉佩,送給了顧清辭。

顧清辭拿到玉佩,開心的衝著沈長虞笑了笑“後會有期”。沈長虞點點頭。

兩人坐在馬車上,顧清辭呆呆的看著玉佩,若有所思,隨後對著如歌詢問道:“如歌,你可知罪。”“如歌知罪,閣主要殺要罰,如歌絕無怨言。”顧清辭看著她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再怎麼說,她也三番兩次的救了他,對他忠心耿耿。其實在他剛才走過去的一瞬間,他是想將沈長虞帶走的,可又看到如歌替自已說話後,沈長虞主動抱了他,恍惚間,就好像又回到了他是挽虞的時候,也許,換個身份,默默的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讓他厭惡他,也未嘗不是一種愛。

想完,顧清辭將跪著的如歌一把扶起,對著她說道:“這次就不罰了,功過相抵。但是,若如你再有抹去我記憶的想法,我勸你還是最好放棄,否則,下次,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是。”如歌又轉身坐在了自已的位置上,明明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殊不知淚水卻已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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