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下來一點。

兩人配合著掀起紙板床的一角,從床底拿出了餘明留下的東西。那些東西都被餘明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個小紙箱裡,除了他在遺書裡交代的那些,還有一個他留下的住院手環。

看著這個手環,許興隆又一次被那悲傷情緒包圍,眼淚又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江婉韻想要安慰他,可她自已也哭的泣不成聲。

兩人邊哭邊翻看著餘明給她們留下的遺產,一言不發。

“咱們還是收拾收拾下樓吧,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高翼展和夏露會很著急的。”許興隆盡力忍住哭腔,讓自已顯得不那麼難過。

“嗯。”江婉韻無力的點了點頭。

畢竟,他們還有正事要做,餘明不在了許興隆可就是“一家之主”了。

許興隆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小紙箱,江婉韻拿起床上的遺書和計劃表,然後兩人便默默的離開了儲物間,臨走時,江婉韻還不忘把門帶上。她的動作很輕,眼裡滿是不捨。

他們穿過走廊,掠過樓梯間,最後走出大廳,來到後院,全程他們都是表情凝重,一言不發。

見兩人出來,高翼展高興的站起身來:“你們倆終於回來了,我都快急死了,還有十分鐘室外活動時間都結束了。”

“嗯。”

見兩人狀態不對,高翼展連忙走上前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你們倆怎麼垂頭喪氣的?”

“明叔他,永遠離開了我們。”許興隆語氣十分沉重。

“啊?他怎麼就去世了?你沒開玩笑吧。”高翼展簡直不可思議。

許興隆有些生氣,他瞪了高翼展一眼:“我有病啊,沒事開這種玩笑。”

“對,對不起,我剛剛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高翼展有些結結巴巴:“明叔他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許興隆沒有吱聲,江婉韻則把手裡的遺書遞給了高翼展。

高翼展接過遺書,面無表情的看了起來。此時,夏露也湊了過去。

一開始,高翼展還一臉輕鬆的樣子,看到後面他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了,即使他和餘明還不怎麼熟,但看到後面,他還是忍不住落淚了。

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走了,臨走時還沒能完成自已的心願。

而此時,一旁的夏露卻開始自言自語了:“死神,你怎麼這麼無情,你怎麼可以把他帶走?

他的死期到了。

不,你不可以帶走他!”她的語氣十分憤怒,說著說著,她開始氣的指著空氣跺腳。

三人看到她的行為,也是又氣憤又無語。

遇到這種嚴肅的事情,她還表現的這樣,高翼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拽過夏露的胳膊:“夠了,人都去世了你還有心思在這作妖!你個傻*,真不讓人省心!”他的語氣非常憤怒。

他這麼一喊,引來了一群人上前圍觀。

“發生什麼了,這麼激動。”

“走走走,過去看看。”病人們在一旁竊竊私語,後面的人都拼命的往前面擠。

“高翼展,你還是別跟一個病人計較了,她又不能理解的,你生氣也是沒用的。”江婉韻語氣平和的勸說著。

“太氣人了,這麼嚴肅的事情她還玩上角色扮演了!”

“別生氣了,氣大傷身。她要是沒病她也不可能這樣的。”江婉韻繼續勸說。

“那倒也是,正常人沒有這麼氣人的,她真的是氣死我了。”高翼展被氣的大口喘氣,他試圖平復自已激動的心情:“算了,不跟她計較了,你說的對,她一個病人。”

見爭吵結束,病人們覺得無趣也都紛紛散去,留下幾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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