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寅來到國公府時,門前突然多了許多陌生的守衛。

他不敢貿貿然進去,先找人將晁復叫出來,一問才知道,有人將他前段時間在國公府養傷兩日的事報給了宋騫。

宋騫擔憂兒子安危,派戚朗帶著一隊人馬回京,人今日早晨剛剛抵達府裡。“江南與北域向勢同水火,如今府裡守衛森嚴,您怕是不便來尋我們爺了。”

“今夜我在城外十里亭等他。”

蕭寅將食盒交給晁復,遠遠瞥了一眼國公府的大門,才打馬離開。

“爺,他說今夜在城外的十里亭等您。”

晁復端出食盒裡的小菜擺在桌上,在蕭寅和宋昀無暇見面的時間,他一直扮演傳話者的角色。

“知道了。他怎麼樣了?”

宋昀夾起青筍咬了一口,立即嚐出這不是樊樓的手藝,又喝了一口鮮嫩的豆腐花,水眸頓時微微發亮。

“田旺和蕭醜今日來尋他,聖上賞了一座宅子,褒獎他治水的功勞,就是曾經的方宅,現在人已經住進去了。”

……

夜幕降臨,蕭寅已在城外十里亭等候。

夏天的夜晚微風習習,一輪圓月掛枝頭,森森點點的螢火蟲縈繞四處,桌上放著兩瓶桃花釀,“追雲”在亭邊悠哉咀嚼小草,一切無比舒適與愜意。

宋昀支開戚郎,剛出了國公府的大門,便收到了聖上傳召他即刻入宮。

“聖上夜裡召見,定然是有急事。”

宋昀抬頭看了一眼飛簷上的圓月,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立即讓晁復快馬加鞭給蕭寅送口信,自已隻身前往皇宮。

蕭寅得了許久,不見有人來,心下正納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遠遠見到一匹快馬從遠處而來,立即從石凳上站起身子,見是晁復,黑眸微微一眯。

“將軍請回吧,我們爺被聖上叫去了宮裡,今夜不會來了。”

“聖上夜裡召見,必是大事,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蕭寅快馬揚鞭,一溜煙便沒了影子。

人剛離開十里亭,便見到匆匆而來的田旺。

“頭兒,你沒事一個人跑這麼遠看什麼月亮啊!”晁復喘了一口氣,才道:“聖上派了人來傳你入宮呢,朝服我都給你帶來了,你趕緊換上進宮吧。”

蕭寅換上衣裳,快馬加鞭進宮,入太極宮。

殿內百官俱在,氣氛極其嚴肅,空氣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蕭寅大步而來,與瞥過來的水眸對視了一眼,走到自已的位置上站好。

睿親王掃了一眼姍姍來遲的他,斜眼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聖上傳召,某些人姍姍來遲,顯然是不將皇家威嚴放在眼裡啊。”

不過眾人見燕皇一臉疲色,都沒有心思搭腔睿親王這番話。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想出法子替聖上解憂才是大事。

燕皇近來焦心匈奴入侵,又記掛皇城積水一事,擔憂玄霽公主的病症,積憂成疾,於兩日前病倒於塌上。

一群御醫診治兩日,才勉強令其恢復幾分精神。為了朝中安定,他特命太醫院和皇后等人隱瞞自已病倒之事。不過眾人雖不知道他病倒,但見他此刻面色蒼白,雙眼黑沉,也知道他的身子好不到哪裡去。

“今夜召眾卿前來,是要商議明日登青城山華寶寺,為國運祈福之事。”燕皇輕輕咳了幾聲,道:“寡人打算明日去青城山時,將玄霽一道送往華寶寺裡修行,空淨大師說,寺中香火鼎盛,有益玄霽養病,眾卿對此事怎麼看?”

眾人聞言,立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劉頌雙手握著象笏,拱手上前一步,擰眉道:“玄霽公主乃大燕嫡公主,身份尊貴,又只有九歲,如何受得了寺廟的清苦啊,聖上三思啊!”

“寡人何嘗不知她只有九歲,寡人也捨不得她啊。”燕皇抬手撐住額頭,緩了緩急促的呼吸,嘆氣道:“如今玄霽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揭皇榜之人一個個都是庸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玄景並不知道燕皇有意送走玄霽,立即拱手道:“燕都裡找不著可用的大夫,可到別處去尋,天大地大,總能尋到人治好玄霽之病,玄霽還小,懇請父皇三思。兒臣定加大力度尋找神醫,治好玄霽妹妹。”

雖說玄霽是大燕嫡公主,但送不送往華寶寺,都是聖上的家事,殿內眾人雖嘀咕聲陣陣,但始終無人再發言。

就在燕皇猶豫不決時,有人急匆匆入殿,眾人一看,原來是派往西域的使臣楊滿大人回來了。

“臣聽聞聖上連夜召百官入宮商議大事,剛回到燕都,便快馬加鞭進宮面見聖上。”楊滿連朝服都來不及更換,確實十分著急。

他喘了一口大氣,道:“西域內亂,巴圖爾和塞爾達兩敗俱傷,三公主祁月漁翁得利,把持朝政。三公主說,她手下有個極其厲害的巫醫,可治好玄霽公主頑疾,特讓臣馬不停蹄趕回燕都稟報。”

燕皇聞言,疲憊的臉上立即恢復了幾分神采。

玄漓基本不用上朝,今夜討論之事有關玄霽,他才被叫了過來,沒想到居然聽到了祁月的訊息,瞬間精神抖擻。

“胡說八道!楊滿,你膽敢在聖上面前大言不慚!”睿親王憤憤一甩衣袖,冷聲哼道:“玄霽公主患病不足半月,你在西域趕回燕都,再如何快馬加鞭,也得一個月,那三公主一個月前,如何知道玄霽有疾,難不成是未卜先知?”

“是啊是啊!”殿內議論聲陣陣,都覺得此事過於蹊蹺。

楊滿道:“三公主說是巫醫占卜所知,臣當時也不相信,直到回到大燕,路上聽聞玄霽公主病重之事,才覺得此事確實神奇,便馬不停蹄趕回來稟報。”

玄漓擰眉沉思,祁月手下竟有如此厲害的巫醫,他當時在公主府,怎麼沒發現呢?

有人建議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有法子,何不試一試?”

“對對對,寡人立即修書一封,讓西域三公主將那巫醫請來燕都。”

“啟稟聖上……”楊滿面色有些為難,吞吞吐吐道:“三公主說了,想要巫師來燕都醫治公主可以,不過……得要答應她三個條件。”

“什麼!小小西域,一個公主,居然還敢跟我們談條件!”燕皇還未發話,睿親王已經火冒三丈。

眾人也多有不滿,畢竟西域只是小國,年年給大燕進貢,還趁亂盜走大燕的兵器圖譜,毀壞兩國邦交在先,大燕還未跟他們算賬,他們竟還有理開口講條件。

燕皇道:“先說來聽聽,她的三個條件都是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為了玄霽,寡人可以答應她。”

楊滿道:“第一個條件便是,請聖上不再追求西域拿走兵器圖譜一事。”

“如今兵器圖譜已經拿回來了,只要西域不私自制造我大燕兵器,寡人可以不再追究此事。”燕皇擺擺手,讓他說第二個條件。

楊滿擰眉道:“第二個條件,是要求西域每年向大燕所進貢之物減半。”

這個條件著實有些過分,畢竟因為兵器圖譜一事,燕皇才要求西域每年進貢之物翻倍,如今不僅沒翻倍,還比原來少了一半。

雖然眾臣議論紛紛,不過燕皇沉一合計,西域每年進貢的東西,最珍貴的無非就是一些綢緞香粉藥材,這些東西也是分發到各宮用度裡,就算減半,也沒什麼太大損失,便擰眉答應了。

玄漓急得咬牙切齒,不計較兵器圖譜一事,還要求進宮減半,那他豈不是白白被祁月睡了!

不,不僅白白被睡,還倒貼了一半的歲貢!

“快說說最後一個條件吧。”燕皇並未留意到玄漓已經氣得眉毛都豎起來。

“最後一個條件……”楊滿抬眉瞥了燕皇一眼,吞吞吐吐道:“三公主說,她希望西域與大燕常年繼續交好……要嫁來大燕,兩國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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