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四根魔杖

“赫爾加，我要喘不過氣了。你先鬆手。”

“抱歉，見到你太激動了。你終於來了！”

赫爾加揮了揮魔杖，在空曠的地上變出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快坐，赫爾。跟我談談你這幾年的事。”

再次揮動魔杖，桌子上又多了一堆食物。這是赫爾加獨創的食物魔法。

“也沒什麼，時常去霍格沃茲逛一逛。或者去一些古代秘境探探險。”

“你的身體年齡變小就是因為去古代秘境嗎？”

“是，不過不用擔心。再過上個幾年就可以恢復了。”

“嗯，你也不用時常去霍格沃茲，多幹些自己的事。”

“我會守護霍格沃茲，這是你們四個創立的。就算裡面的學生全死了，霍格沃茲也不能被損壞。”

“真是奇怪的偏執，你不應該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嗎？守護霍格沃茲又怎麼能為你帶來利益呢？你是自由的，赫爾。”

“我會遵守約定到最後一刻，當年我與你們約定，會守護霍格沃茲。當我真正死亡以後，我最後的魔力也會迴歸到霍格沃茲，永遠守護它。”

“為什麼到這個時刻要這麼死板呀？”赫爾加揉了揉赫爾的臉“要是真的懷念我們，就好好保留我們給你的魔杖，上面有我們一半的魔力。不用一直待在霍格沃茲的。”

赫爾也沒有反抗，任憑赫爾加在揉自己的臉。“我會待在霍格沃茲，還有一方面是因為能為我這枯燥乏味的生活帶來一點樂趣。

如果沒有這份樂趣，我會直接設定一個保護魔法，然後就離開。所以我還是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哦。”

“那就好，時間快到了呢。”赫爾加松的了手，站在不遠處。“這是我的魔杖。在我們死後，一半的魔力會迴歸到魔杖上。另一半則給了霍格沃茲。所以一定要好好儲存這些魔杖。”

“嗯……”

“再見……餓了的話記著揮揮我的魔杖。不要再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吃飯了……”

一點一點的消散，怎樣都抓不住。明明說的是再見，可是卻再也見不到。臉上的表情逐漸麻木。來到了最後一個畫像。

……

羅伊納.拉文克勞就站在那裡，與赫爾對視著，兩方都沒有說話。

“隔了這麼久再見，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羅伊納。”

“我不想加深你的悲傷，與你多說只會在離別之時更加痛苦罷了……”

“那抱一抱總行了吧，我想偉大的智者不會拒絕我。”

“……”只是沉默一瞬，對面的人就點了點頭。

赫爾衝上去抱住了她，情緒終於崩潰。多年來掛在臉上虛偽的面具也終於碎裂。瘋子般的樣子是她真實的一面，此刻易碎般的模樣也是她真實的一面。

“戈德里克，薩拉查，赫爾加，現在都走了！就只剩你了……羅伊納，你們為什麼都不同意？我可以帶你們出去的。求你了，羅伊納，你同意吧……”

懷中的少女，好像那精美的玻璃製品，讓人不敢用力，生怕破碎。

“帶我們出去的代價是什麼……”

“沒有代價，羅伊納……沒有。”

“你騙不過我的，你的靈魂已經很虛弱。我們再汲取你的靈魂力量，你還打算再沉睡多久？”

“沒有代價，沒有。”赫爾重複著這句話。

看著赫爾的樣子羅伊納的語氣漸漸放輕。

“代價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我知道你再沉睡上幾年並不會影響你的利益，所以你並不在意。

但是我們在意。

我很開心，赫爾。你把我們真正當做了朋友，在漫長時間的沖刷下，你仍沒有忘記我們。我很高興見到了你的另一面，現在該說再見了……”

“你同意吧……羅伊納。正如你所說，我再沉睡上幾年並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利，你知道的，我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同意吧，不會對我有什麼危害的……求你了，羅伊納。”

“我們在意……我們不會想借著你的靈魂活下去的。”

“求你了，羅伊納，同意吧……”

“我們的時代已經落幕，你的時代一直續演。我們終究離去，而你永遠存在……”

伴隨著口袋一沉，懷中人影消散。赫爾掏出口袋裡的魔杖，臉埋沒在陰影中。待陰影散去，又重新回到了那副虛偽的模樣。這一次的面具或許永遠不會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