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不遠處有一座喇嘛廟,它孤獨地矗立在這片冰雪世界中,彷彿是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白色的綢緞之上。陽光下,寺廟的金頂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周圍的銀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寺廟四周,偶爾有幾隻雄鷹不畏嚴寒翱翔在藍天之下,給這個寂靜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生機。

看見這一切,陳醉越發的高興,她終於可以找人問問了,極速的奔跑過去一腳就跨進了寺廟的大門。

逮住了一個正在掃地的僧人,詢問起了情況:“師傅你好,我想問問這裡是哪裡?”

被扯住的小僧人轉回頭看著陳醉,一臉的驚恐,顫抖著嘴唇說道:“施主你是怎麼上到雪山上來的?”

“我嗎?我走上來的啊?”陳醉覺得這僧人怎麼這麼奇怪,自己不走上來難不成還能像雄鷹那樣飛上來?

“施主,你別開玩笑了。”

“我真的沒有開玩笑。”陳醉怕他不相信,硬拖著他來到了寺廟的門口指著上山的那條小路。

“你看。”

小僧人探出門去,仔細看了看也沒瞧出個所以然,轉身對著她搖了搖頭:“恕小僧愚鈍,什麼也沒看出來。”

“唉,你這小僧人,你怎麼就不信我呢?”

小僧人或許是不想再和他探討這個問題,指了指她的衣服。

“施主,我帶你去換身衣服吧!”

陳醉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個僧人不相信她的話,一身清涼的夏天裝扮,鬼才相信她是走上來的,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為了避免這寺廟裡的人再把自己當成神經病,假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嘿,你別說這天怪冷的哈,我都沒察覺到。”

尷尬的看著眼前的小僧人,心裡默默的吐槽著她怎麼忘了這件事兒了,一瞬被轉移到這裡,她倒是也不覺得冷,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僧人沒有理會她的無措,徑直帶著她往後院走去。

穿過一道道迴廊,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院子,院子中間有一個年輕的婦人抱著一個奶娃,正在安靜的曬太陽。

她的嘴裡輕輕的哼著陳醉聽不懂的歌,手有節奏的拍著襁褓裡的嬰兒,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陽光靜靜的撒在母子倆的身上,像是給她倆鍍上了一層聖光,從背影彷彿就能感受到初為人母的她心裡的那份喜悅。

小僧人走到那對母子面前,雙手合十的低了低頭:“白瑪,廟裡來了一位姑娘,麻煩你找件衣服給她換上。”

抱著孩子的女人轉回頭,看見了站在門廊下衣著單薄的陳醉。

柔柔的笑了下,站起身走到陳醉身旁。

“姑娘幫我抱下孩子,我去給你拿一套衣服。”

“哦,好的謝謝。”

手忙腳亂的把白瑪懷裡的嬰兒接了過來,襁褓裡的嬰兒看見抱著他的人換了,也不哭不鬧的就這麼安靜的望著陳醉。

白瑪看見兩人相處的很好,也放心的進屋去找衣服了。

等他母親走後,陳醉還是忍不住的摸了摸這個嬰兒的臉蛋,面板像極了剛摘下的桃子,又軟又嫩。大大的眼睛閃爍著好奇和純真的光芒,好像能看透人心。

從不喜歡嬰兒的陳醉一眼就喜歡上了,埋下頭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嬰兒的鼻子,引得他笑的咯咯的,開心極了。

“你好可愛呀!”捏住了他從襁褓裡奮力掙扎出的手,往自己的嘴邊送了送,親了一口,就想放開的,可這個小嬰兒就像是和陳醉槓上了,手死死的抓住不放。

“你是很喜歡我逗你嗎?”

嬰兒當然不可能回他,只睜著自己大大的眼睛瞪著陳醉。

“姑娘,我的身材和你差不多,你進屋試試合不合身?”

原來是白瑪找了一件她沒穿過的新衣服,走了過來。

看著遞到眼前的嶄新的藏族服飾,陳醉稀奇的不行,她還從沒有穿過藏族的服飾呢。

“謝謝。”

“不用客氣,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把孩子給我吧?”

“給。”陳醉把孩子遞給了白瑪,懷裡的嬰兒彷彿知道媽媽來了,乖乖的把抓在手裡手指放了。

“你的孩子真可愛。”

“謝謝,快去吧,別冷著。”

“好的。”

拿著衣服進了門,陳醉就開始換衣服,她以前看見過別人穿這種衣服,所以很快的就換好了。

把自己的衣服收好,裹成一團放在了凳子上,就走了出去。

她出去時小僧人已經走了,只剩下白瑪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抬了根小板凳,坐到她的身邊,望著她逗弄懷裡的嬰兒。

“白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白瑪轉回頭溫柔的回應著:“可以,那你呢?姑娘你叫什麼?”

“我叫陳醉,喝醉的醉。”

“名字挺有趣的,你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

“嗯。”

“那你從哪裡來?”

“白瑪,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陳醉擔心說完這句話白瑪會以為她是個瘋子,從而口氣也有點委屈。

白瑪拍了拍懷裡的孩子說道:“你既然能來到這兒,就有它的理由。”

“那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白瑪抬頭看了看天空上翱翔的雄鷹,沉思了會兒才開口說道:“這裡是墨脫。”

“墨脫?”陳醉不受控的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見陳醉的臉色不是太好,白瑪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麼。”

“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

望著一臉關切的白瑪,陳醉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自己來到這裡的前因後果,這是多麼荒誕的一件事情,去看個博物館,一轉身就來到了墨脫的一座雪山上,說出去誰會信?

“你知道怎麼下山嗎?”

“下山?”

“嗯,我想下山去找我的親人。”

“這幾天是暴雪,下山很危險。”

“那怎麼辦?”

“你可以等雪停了,跟著僧人下山。”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白瑪搖了搖頭,指了指天空:“你別看現在有太陽,可風雪說來就來,根本沒法下山,得把這幾天的暴雪過了再說。”

想起寺廟外皚皚的白雪,陳醉的肩膀就耷拉了下去,現在下山確實挺危險的,只能待在這裡了。

“好吧。”

就當來旅遊一番,陳醉把那股擔心放到了肚子裡,轉身逗起了白瑪懷裡的孩子。

“小東西,你怎麼都不哭呀?”

孩子還是懵懂的看著陳醉,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白瑪在身旁噗嗤一笑說道:“小官生下來就不愛哭,可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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